早上**點的天使城天光昏暗,漫天的雲霧在米伽的照射下變得厚重無比。
剛剛進入夢鄉不久,索菲亞就又悠然醒轉,她將手指擱于額頭,皺著眉盯著天花板上的浮起的雕塑,七只神態各異咆哮獸圍繞在海之女神的腳下,正沖著她做出各種姿態的怒吼。女神的面容栩栩如生,神色寧靜,眼神中似乎含有悲憫之意,她在上方看著索菲亞,並與她無力的眼神交匯在一處。
索菲亞身上僅蓋著一層薄薄的床單,她全身**,渾身無處不痛。昨夜縱欲的瘋狂正以一種她所熟悉的方式在事後折磨著她,生理和心理上的,毫不留情的鞭撻與譴責。她已不再年輕,雖然保養著姣好的面容和動人的身材,但歲月依然帶走了她原本用于抵抗這份懲罰的柔軟和靈動。
索非亞的私人助手李察紐尼斯爵士,一如既往的替她挑選出最完美的縱情聲色的人選。他們擁有年輕有力的軀體,在藥物的幫助下,具備充滿j q ng的爆發力,而她則可以在強烈的沖擊下持續不斷的歡愉。
她享受那份感覺,徹底享受,因此哪怕要承受這一切之後的身心懲罰,也依然樂此不疲。
昨夜那名剛剛成年不久的凱茲米亞青年並沒有令她有一絲失望,他榨干了她最後一分積蓄的苛求,而她也榨干了他的。但j q ng總要從體內褪去,在紐尼斯將青年帶走之後,那份隨著年齡而愈來愈強烈的巨大落差,開始無情的摧殘著她,折磨著她,要使她轉側難眠,淚濕孤枕。
隨後是噩夢,接連不停的燃燒的噩夢,她在無聲的火焰中掙扎、扭曲、灼燒、驚叫,直到一口氣喘不上來的驚厥醒來,她不禁呼吸急促,大汗淋灕。
索非亞不知最近自己是怎麼了,自從在瑣羅亞斯德人質危機之後,她就開始不停的做著那個令人費解的夢,哪怕是在平靜中入睡,有時也會陷入在那個奇怪的夢魘中,並最終從殘酷的烈焰中驚醒。
那並不公平……那是施耐德和沃納的決定,而不是她的,她有時會向耶神祈禱,祈求這個無所不能的神能放過自己。但哪怕她是全銀盟最富有的女人,擁有令人難以想象的巨大財富,她的這份禱告也並不比尋常人換取神祗給予的更多回報。
夜晚的失眠和焦慮換來的是更加瘋狂的游戲,她不想一個人呆著,卻又找不出任何理由,讓這一具具陌生而強健的軀體留在床第直到天明。她必須在黑暗中與這些所謂的‘工具’纏綿**,貪圖極樂,她不能與他們發生任何感情,甚至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是誰。
無論如何,她是一個將要登上人類權利巔峰寶座的女性,她是海森伯格家族從財富向另一個極致領域跨界的象征。自從十五年前有人稱她作女王時開始,民間就不斷有索菲亞海森伯格必將成為銀盟統治者的風評,她並不知曉其中的瑣碎細節,但知道那多少來自于大哥沃納海森伯格的授意。
那些潛伏在銀盟和媒體中密謀的棋子,和被大量金錢收買的政客和hu d ng家們,他們在刻意逢迎,盡其所能,讓她一步步穩健的走向終點,那個許久前就已設計好的這場游戲的完美結局。
但他們又與昨晚她所使用的那個‘工具’有什麼區別麼?她並不能分辨。
屋內寂靜如初晨的墳墓,但終于有了叮鈴一聲輕響,那是床頭的內部呼叫器上傳來的訊息。
是紐尼斯爵士,只有他的通訊裝置才能與呼叫器相連。
索菲亞睡眼惺忪的支撐起身體,她打開通訊器,單薄的床單滑至腰間,露出她雪白的胸脯h p ng坦的小腹。
“說吧,李察。”她有些意興闌珊。
“夫人,有一位叫坎伯的發委會職員前來找您,他沒有預約,也不肯說明確切來意,只說有您會感興趣的話題……”
“比爾坎伯麼?”索菲亞微微皺起眉頭,作為安委會執行主席,她自然認識這名優雅英俊的混血男子,也清楚這位凱茲米亞綜管處主管在銀盟的斤兩,但她卻完全猜不到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來找自己的用意,難道瑣羅亞斯德有了什麼她所不知的新消息?
“讓他去花園等我……”索菲亞還是打算听听這個不速之客的所謂話題,她腹中空空,覺得昨晚消耗的大量體力需待補充。“李察……讓廚房做一份早餐,咖啡多加兩個濃度,還有……替我拿一粒藥丸……”
“是的,夫人。”紐尼斯語氣恭敬。
關掉通訊器,索菲亞掀開床單起身,站在衣櫃的鏡前,她仔細審視著自己,凌亂的柔發遮掩著無神的雙眼,倔強的嘴唇因失色而蒼白,皮膚不再如水般光滑,雙頰則略顯凹陷。她突然在鏡中皺眉,用手指輕輕撫摸,發現在胳膊上有一道瘀青,但她立即釋然,一邊搖頭苦笑,那定是昨晚荒誕的戰利品。她拉開那扇巨大的衣櫥門,將鏡子滑向一旁,從中找出一件浴袍穿上,隨後走進隔壁的盥洗間。
……
花園名為榭麗,位于天使城歷史悠久的聖子感恩大廈,在古色古香的階梯形雙子樓較矮棟的頂層。大廈地處風景宜人的安德烈湖畔,《榭麗花園》在多年前還是一座開放式的空中咖啡館,並且生意興隆。
在索菲亞就職于銀盟安委會後,這兩棟價值驚人的古老建築成為海森伯格家族的私人宅邸。她請名家設計打造,將原先的咖啡館改造為僅供她個人觀賞的空中花園,其間遍植各種珍奇花卉,雖整體數量還比不上拉哈曼法赫勒為其女兒打造的《紗緹香園》,但單論其中名品的種類,卻有過之而不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