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允德看著假公主漫步而來,速度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打量著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
“你有什麼事兒嗎?”
“你是北涼的二殿下?我的哥哥?”
葛允德笑了,還好,沒傻到家。如果看到騎兵營再不醒悟,那這智商就真真的要命了。
“是啊,堂堂的北涼公主,竟然親哥哥都不認得。你說,好笑吧!”
“我不是公主,你早就知道了,只是像。其實我也很奇怪,我是怎麼就變成公主了。”
“哦!說出來听听。”
“我不知道怎麼暈倒了還是失憶了,醒來就被押在閻錚的大帳里,還說我是什麼細作,偷了北涼王給他的信函,後來他的手下庫克,說我定是武威馬志遠的手下,閻錚就撕開了我的衣服,驗證肩膀上有沒有紋身。”
葛允德眉頭一皺,被那個閻錚扒了衣服!可惡!
“結果他看到我鎖骨上有朵朱砂花印記,就說我是葛悠悠,還說我戴的炫幽靈是他早年送我的。”
穆梓說著拽出來炫幽靈,烏眉急忙上前觀看,
“是公主的!你哪兒來的!”
“我怎麼知道誰給我掛脖子上的!我原來也沒有什麼朱砂印記在鎖骨上的!”
烏眉愣了一下,低頭不語,難道是公主她自己找的替身!?
“烏眉,想什麼,說出來。”葛允德其實想到了什麼,卻又覺得不太合常理。
“公主她,她身上的朱砂印記褪了……這,這個假公主,……烏眉不敢亂說。”
“知道了,你先去吧。”
烏眉退走回了馬車。葛允德看著穆梓,不像說謊,而且她身上的毒,顯然是布置棋局的人早早就下好了。
“你叫什麼,可記得,家在哪兒?”
“我叫穆梓,我的家……”穆梓說不下去了。家在未來世紀?他肯定認為我瘋了。
“哦,那你原來是做什麼的呢?”
“……”穆梓想不出來,前台接待在古代算什麼職業範疇啊!只好搖頭,嗯,這個時候閉嘴,一問三不知,最好了。免得言多必失。
葛允德覺得她有話沒說,明明早上還說什麼班,還去騎馬,普通人家養在家里的女兒,是不會這麼豪放的。
“我應該叫你什麼?二哥?”
穆梓打量著被稱作二殿下的這個男人,沒有閻錚魁梧,卻也身體修長,玉樹臨風。大概王室一族,皮相都不會錯,因為母親都是選了再選的絕色佳人。只是這個殿下目光灼灼,有那麼點痞子氣,玩世不恭的樣子尤其可恨。想起早晨,穆梓不由得哼!轉頭不看他。
“悠悠剛剛學語,口齒不清,喚大哥是大得,我是愛得,二她說不好,後來就叫得得,再後來,就叫德德。”
葛允德走到穆梓面前,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
“穆梓,你也可以叫我德德。”
穆梓打開他的手,轉身就走,
“好的,德德殿下。”剛走兩步又回來了!
“讓你都給我繞迷糊了,給我,我的包!我現在覺得我好的不得了,肯定那個和尚騙我,我不要去北涼泡溫泉了,我要去浪跡天涯,走四方!我要好好看看這大漠孤煙直,領略這異域風情,天啊,太美好了,給我包!”
“你知不知道你犯了死罪,我隨時都可以殺了你。”
葛允德微笑著看著她,可說出來的話一點兒都不好笑。
穆梓一愣,往前一步胸口一挺︰
“來啊!殺!早就不想在這破地方呆了,也許死了就能回家了呢!快,我不能自殺,我爸打小就教育我,自殺乃大不孝,但是被殺是我不能控制的,正好,你幫幫我,給我個痛快的!”
葛允德何時何地見過這陣勢?整個一個潑皮啊!竟然還有比我還無賴的!真是長見識了!目光卻從她的臉看向她挺起來的胸。
“看哪兒呢!li m ng!”
穆梓想起來早晨就火大,反正要被殺,死前不報仇,死了都冤!穆梓突然出招,直擊,肘擊,招招全力,葛允德背著手都沒拿出來,左右騰挪就閃開了,穆梓看他藐視自己,更是不服,踢腿,大闢,葛允德只好格擋,卻順帶著摸一下她的腰,再捏下她的腿,把穆梓氣的要死。
“大膽,不得對二殿下無理!”刀杰本來遠遠的看著,觀察著周邊,沒想到外來的危險沒出現,這兩個人說說就打起來了!這小女子膽色不小,竟然敢襲擊世子!活膩歪了!
“走遠點兒!”刀杰剛要飛奔過來,葛允德一句話他突然剎車,一愣神兒,轉身就回去了。你兩打吧,我這是圖什麼,再一想,不行,萬一看走了眼,她真把世子打傷了,回去要吃不了兜著走。還是遠點兒,看著吧。
“刀總,兄妹倆怎麼打起來了!”十二煞其他幾個輕輕的圍了過來,看著刀杰被趕回來了,更不敢上前。
“估計是公主三年沒見咱們二殿下,想試探試探他學的咋樣。”
“拉到吧,公主哪有這身手?哎!不對啊,刀杰,公主什麼時候改了門派另拜了師傅了!這招式沒見過啊!”
“走走走,都回去,等會兒誰輸了都會懊惱,再拿咱們出氣,沒好果子吃,我可記得,上次公主罰小六子,喝了一鍋鯽魚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群外人看似冷峻不語的sh sh u,平時在一起也是一樣的有情有義。刀杰看出穆梓已是必敗,跟著弟兄們回營帳了。
穆梓主攻了幾十招都被化解,還被吃了幾次豆腐,氣上加氣,越來越亂,體力不支,動作也慢了下來。
“不打了,沒勁。”穆梓突然收手,坐在地上,調整呼吸,平穩心跳。
“這麼快放棄了,我對你的招式很感興趣,你師承何處?我竟然看不出來。”
葛允德挨著她坐下,把她散落在肩膀上的長發撥到後邊。穆梓已經懶得動了,還是給他個白眼
“手欠。”
葛允德一笑,也不反駁。看著遠遠的沙丘,那邊有湖,低矮的植被蔓延過來,沙丘上低伏的矮草,隨風飄搖,好像下一秒就會被吹走了。
“穆梓,我都不知道是應該放了你還是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