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涼王府。
“悠悠失蹤三天了你都不來報?若我不發現,想欺瞞到何時?虧得你還是她近身侍女,給我拖出去打!不說清楚就往死了打!看看鞭子厲害還是你的嘴夠緊!”
院子里沒一會兒就傳來哭叫與求饒,鞭子抽打的 啪聲,讓室內跪著的人無不心驚肉跳。
“涼王,守城衛烏弟也失蹤了,據說三天前有人看他騎馬出城的,再沒回來。”
“你是說……:?”北涼王一皺眉,握緊了拳頭,如果真這樣,怎麼跟西涼閻家交代?萬一兩個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對閻錚就是奇恥大辱,他怎麼能咽的下這口氣?唉!死丫頭,慣壞了!突然又心存僥幸,萬一不是呢?悠悠只是跑出去玩了,恰巧烏弟只是單純的失蹤呢?這大漠風沙,踫上風暴,流沙坑,每年丟幾個人都是經常的事兒。算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婚事,不要也罷。憑我北涼現在的實力,還怕他?當年還是他們西涼為了平息戰事,求親聯盟,如今十年過去了,北涼軍隊日益壯大,早就想打,礙著有盟約和女兒的婚事,既然悠悠不想嫁……
軍師龐乙像是猜透了主子的心思,湊近低聲回報︰
“武威的已經反了,不過吃了敗仗,听說太子代父平叛,也受了重傷,這不能不說,是個契機,閻王已老,不能出戰,兩個王子都沒有什麼經驗,又有傳說二世子不過是個胡姬所生,不得重視,只知道飲酒作樂,毫無能力,不過是個擺設。這樣一看,老的老,傷的傷,還有個沒用的,主上如果出兵,那坐穩這江山一統涼州,是……。”
“龐乙,先找到悠悠。其他的事,再議。”
“是,那武威的來投誠?”
“殘兵敗將,先安置在別處,不要收編,萬一不打,也好做個見面禮送給閻家。”
“是,龐乙先去辦。”
“等等,這幾個悠悠房里的下女,都送去軍營做軍妓。外面的那個也是,一群沒用的東西,膽子倒是不小,竟然敢欺瞞于我,人不見了三天都不報!”
龐乙走到院子里,示意停手,湊到被打的全身是血的侍女耳邊︰
“里邊的已經招了,烏弟帶著公主私奔了,你不說,也沒用了。我認得你是烏弟的m i m i,不知道你在烏弟心里有幾斤幾兩,如果知道他的m i m i做了軍妓,他會不會回來救人呢?”
烏眉近乎絕望的看了眼龐乙,最後還是沒說話,突然噴吐了一口血,暈死了過去。龐乙笑著輕哼︰“想死?沒那麼容易啊!把人都送去軍營,這個找軍醫先治傷,我還有用。”
說完這才上馬出城,沒跑多遠,已經有人接應,引領著他,轉過幾個彎,才在一處驛站下馬,龐乙眯著眼看看,回頭跟領路的人說話︰
“此處井水甘甜,又有天眼泉飲馬,實是個駐兵良地。”
“是,龐軍師想的周到。我家郡主等候多時,請!”
驛站的最大一間已經被改造成了軍營臨時的議事廳,其他幾間居住。周邊都是臨時的帳篷。排列有序,步步為營。這武威的郡主,應該不弱,竟然戰敗,可見閻錚不可小覷。
“郡主!”
“龐軍師。”
郡主馬志遠在換藥,左肩之下剛剛包扎完,衣服還沒穿好。額頭有汗,可見疼的不輕。抬手示意龐乙先坐。這才慢慢的整理衣物,讓醫師退下。
“龐軍師可有好消息?”
“我王已經發現公主失蹤,發兵之日,不遠了。”
“龐軍師,假公主還要幾天才毒發,這真公主卻在此日日吵鬧,我真是煩心的很啊!”
“讓她鬧去,有烏弟在她不會跑。在哪兒不是做對野鴛鴦。現在還得留著她,萬一那邊有什麼差池,還要她有用。有了她,才能牽制北涼王啊!”
“你確定北涼王會背盟發兵?”
“只有公主死在閻府的消息一出,北涼必然發兵!等他平了西涼,有真公主在你我手上,你想要什麼他不給你啊?區區的三郡之主,太小意思了,整個西涼給你管,也不無可能。”
“是,龐軍師妙計。可惜我父愚忠……”
“郡主明事理懂得審時度勢,老郡主早該讓位于你了。”
馬志遠想起父親听到自己反西投北的時候氣急吐血而亡,不是不悲痛,可是想著西北統一,三郡歸屬的重權在握,最後還是反了。我馬志遠雖然以後會被唾罵不忠不孝,但是統一的大業,我也將成為重臣元老的。
送走了龐乙,馬志遠沉思了許久。北涼王這個老狐狸,不收編,不重用,明顯的輕視自己。堂堂的西涼武威郡主,竟然要寄人籬下,看人臉色。好在糧草充足,龐乙還算知道安撫軍心。不然自己都不知道能否堅持到北涼起兵,就要去搶糧度日了。如今身家性命都交與了龐乙,棄武威而投北涼,完全被龐乙的計劃打動了,才被控制,騎虎難下。唉!考慮不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