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一晚上沒睡。
雖然他經常整晚都不睡覺,但是那天晚上他沒有看書,他在磨著一個斧頭。
他磨的很輕,因為他怕吵到我休息。
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磨斧頭,但是我根本不怕他打擾到我,我多麼希望他能使勁用力的磨斧頭。
磨得鋒利無比,讓我听到,讓我徹夜不眠,我的心里就像是一桶焦油,一顆小火星就可以燃燒成熊熊烈火。
第二天,我揉了揉眼楮,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是外面的嘈雜聲將我驚醒的。
很奇怪,這個地方一般都很安靜的。
我走出來,向著人群聚集的地方而去,我慢慢靠近听到人群里面有女人驚恐的尖叫聲,還有小孩子的哭聲,還有一個男人的哀嚎聲。
不過更多的是一些勸說的聲音。
我透過人群,那是一個高大的人影,手里提著一把鋒利的斧頭,斧頭上面有著鮮血。
一個男人的肩膀上滿是鮮血,女人失色的大叫著,還有那個大孩子,昨天欺負我的那個大孩子。
旁邊的人在勸說著什麼,對于內瑟斯居然會做出怎麼可怕的事情,大家都很不可思議。
我也是,我很害怕,但是我的心里不知道為什麼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是一種殘忍。
我希望哥哥對著那一家三口的腦袋狠狠地砍下去,但是最後哥哥沒有那麼做,因為他的眼神中永遠都帶著理智。
不過,就算我再笨我也明白,哥哥做這件事情實在是太不理智了,為了一個傻弟弟。
但是我又很開心,我哥哥很擔心我。
從那以後,好像沒有人敢再欺負我了,他們看哥哥的眼神就跟看到什麼恐懼的東西一樣,對我自然而然也就疏遠了。
沒關系,我有哥哥。
但是後來,哥哥被一個討厭的家伙帶走了,說是去軍隊。
哥哥經常不回來,但是那些人看我的目光卻還是那樣。
漸漸的,我討厭那種目光,那是哥哥對我的關心,你們不能這麼看待我們兩兄弟。
一股殘暴的念頭在我的心底出現,第一次,我和兩個高我一個頭的男孩子打架了。
我贏了,我把他們的手臂上咬了兩個牙印,肉都快掉下來了。
從此以後,我就再也收不住了,我不願意吃一點虧,不受一點氣,我總是打架,我總是能打贏,但是我的身上也經常帶著傷口。
但是哥哥回家的頻率卻因為我身上的傷口而變多了,但是……
他好像對我身上的傷口習以為常了,不在眉頭緊鎖,不在為我徹夜不眠,甚至不在為我包扎傷口。
後來,哥哥為了讓我不在打架,他讓我進入了軍隊,那個時候我年齡不夠,我小兩歲。
但是我還是順利進去了。
為了哥哥,我一個人在晚上奔跑在訓練場,一個人練習戰術,訓練的時候經常受傷,但是哥哥比以前更忙了,他沒時間來看我。
偶爾哥哥會來我所在的軍隊,但是他只是來視察,而我會將身上的傷口藏好,不讓他發現。
哥哥後來成為了恕瑞瑪最年輕的將軍,而我總是第一個執行他的命令,沖鋒陷陣,只要能夠勝利。
還有……
砰!
突然,陵墓中的大門被重重的關上,我緊緊地抱著澤拉斯的身體,我沒有見到哥哥當時是什麼表情。
千年的時間里,我和一個怪物無休止的戰斗,低語聲在我的腦海中回蕩,一切都恐怖,就像當年自己的發小慘死的時候,真的好怕。
“哥哥……”
我念叨著。
“他背叛了你。”
“是他把你封印在這里的,和我這個惡魔一起。”
“是內瑟斯害的你!”
……
無數道低語之聲不斷地在雷克頓的腦海里回蕩著,他的目光逐漸變得空洞,沒有一絲活力,殺戮和殘忍在他內心積蓄著。
“一千年了,我要終結你的生命來了解這場噩夢!”雷克頓目光猩紅地看著遠處的一道身影。
只見,內瑟斯的眉心之處有著一顆眼球一般的東西出現,玄奧的星辰魔法猶如風暴一般肆虐著。
雷克頓不在恐懼了,他緩緩起身,揮舞著手中的月牙w q 向著內瑟斯沖去。
暗藍色的光芒在內瑟斯的眉心處變得愈發明亮。突然,天空上又是又在一道奧術魔法飛掠而來,一道光球直接是是狠狠地落到了內瑟斯的胸膛之上。
魔法能量瞬間爆炸,內瑟斯的身影直接是半跪下來。
身體各處都有著鮮血流出,內瑟斯無力地堅持著,眉心之處的光芒依舊非常明亮。
咻!
天際又是變得明亮起來,還伴隨著還有一顆巨大的魔法彈幕襲來。
隆!
天空之中一道巨響,這一次那魔法彈幕直接是落到了內瑟斯的腦袋上。
雖然內瑟斯的腦袋沒有被炸開,但依舊是有著止不住的鮮血在流淌著。
內瑟斯眉心之處的光芒立刻是變得微弱,緊接著徹底消失。
雷克頓眼楮猩紅的盯著內瑟斯,手中的月牙武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是在內瑟斯的胸膛之處留下一個猙獰的傷口。
那個傷口很大,竟然是露出了內瑟斯身體內一個發光的東西,那個發光的東西是內瑟斯的心髒。
……
砰!
奧術彈幕再度射來,城牆直接是被狠狠地炸裂開來,亂石不斷落下,最後將內瑟斯的身影埋葬其中。
那一晚,雷克頓沒有在城中肆無忌憚的殺戮,他離開了,以前的時候他以為殺戮是唯一可以填補他內心的東西,但是今天晚上,他的心里好像什麼都沒有了。
他本來可以將內瑟斯的心髒取出,而後狠狠捏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那麼做,他自己也不知道。
……
遠處是一支魔法軍隊,在他們的中央有一個龐大的魔法炮台,炮台之中可以射出超遠程的魔法彈幕。
“皇帝!”
“停止炮轟,明天我要親眼看著一個完整的恕瑞瑪之城,再度化為廢墟。”
安瞬間安靜下來恕瑞瑪之城讓人害怕,城外的大風沙還在蔓延,一縷悠揚的笛聲響起,猶如哭泣的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