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兩年,“柚子”的保安大叔已經換了人。我走在最前面,得意地從包里掏出**,第一次名正言順地踏入“柚子”。</p>
“哎喲,我們的張希希xi o ji 終于成年了啊。”盧銘又開始調侃我。</p>
“不準再提我的黑歷史,不然,小心我在艾莎面前告發你!”說起盧銘的把柄,那可不比我少。</p>
大家哄笑著進了“柚子”。今天人挺多,氣氛活躍,酒吧里聖誕的裝飾還沒有被撤去,台上有駐唱樂隊在唱歌,唱得是王力宏的《需要人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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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我,需要夢想</p>
需要方向,需要眼淚</p>
更需要一個人來點亮天的黑</p>
我已經,無能為力</p>
無法抗拒,無路可退</p>
這無聲的夜,現在的我,需要人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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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年前的我不懂,以為天不會黑,以為自己無所不能。直到四處踫壁,直到遍體鱗傷,才幡然醒悟,原來想找個人陪,真的好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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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5個人,圍著角落的一張小圓桌坐下。盧銘要了一打啤酒和兩扎柚子酒。問我要不要點飲料,我大手一揮,拒絕了。</p>
“你當我三歲小孩呢,來酒吧喝飲料?”</p>
“你行不行的?”黎麥齊一臉懷疑。</p>
“少廢話,拿酒來。”</p>
“光這麼喝酒多沒意思啊,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吧。”盧銘真是個老古董,這麼老土的游戲都被他拿來玩。而且,黎丘齊和黎麥齊居然還同意了。</p>
黎麥齊問老板要了p k 牌,“先說說規則吧,抽到最小的選擇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如果有人抽到數字一樣的,那就2個人一起,怎麼樣?”</p>
大家點頭表示同意。</p>
“女孩子少喝一點吧。”今天全程毫無存在感的黎丘齊開口了。“女生喝半杯,男生喝一杯,怎麼樣?”</p>
大家又是一陣點頭之後,游戲開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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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輪是艾莎,她選擇了真心話。</p>
黎麥齊又開始蠢蠢欲動了︰“你和盧銘發展到哪步了?”</p>
“誒誒誒,怎麼一上來就問這個啊。”盧銘跳起來了。</p>
“不然怎麼叫真心話啊。”</p>
“接吻啊。”艾莎倒是很坦蕩蕩。</p>
黎麥齊向艾莎豎起大拇指,“英雄,我敬你。”說完,干了一杯。</p>
第二輪是黎麥齊,他要求大冒險。</p>
“找個人告白,我們桌的可不能找哦。”盧銘使壞。</p>
黎麥齊機智,跑去找老板,大聲跟他說了我愛你,還給了老板一個大大的熊抱,引得全場直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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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輪,輪到黎丘齊了,他選了真心話。</p>
這次是艾莎發話了,“給我們女生一次提問的機會唄。”</p>
“行啊。”又是黎麥齊,“我弟弟可大方了。”</p>
“你,有喜歡的人嗎?”沒等艾莎問出口,我像中了邪一樣地沖口而出。</p>
黎麥齊說黎丘齊是一根木頭,不會喜歡任何人,可為什麼我總是期待著,他能看到微不足道的我呢?</p>
其實,剛一問完我就後悔了。我的心是矛盾的,我希望他能說沒有,又希望他會說有。但是他如果說了沒有,那是不是真如黎麥齊說得那樣;但如果他說有,那我是不是就更應該失望了呢?</p>
黎丘齊看著我,看得我有些心虛。“別別別,我還是換一個問題吧。”</p>
“有。”黎丘齊依然看著我,不但沒有猶豫,反而還透著一股子堅定。</p>
我頓時覺得自己有種遭雷劈了的感覺。我怔怔地坐在位子上,迎著黎丘齊的目光,我已經忘了回避。此刻的大腦仿佛進了水,耳朵和眼楮也像進了水,我整個人都像在水里一般。看什麼都模糊,听什麼都听不見,無法思考,無法動彈,我,感覺自己就要溺斃了。</p>
大家都沒有想到,一向冷冷淡淡的黎丘齊,會直言自己有了喜歡的人。桌子上的5個人,驚異地都沒有再說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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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黎丘齊拿起面前的酒就要喝。</p>
“丘齊哥,要喝也應該是我喝。”沒等他回答,我就把杯子里的酒,喝得干干淨淨。然後把杯子倒置舉過頭頂,笑著說,“這酒可真好喝。”說著,又要去倒。</p>
卻被黎麥齊一把搶過,“張希希,人品如酒品,就你這人品估計酒品也不咋地,你可悠著點,別借酒裝瘋啊。”</p>
“你居委會大媽呀,怎麼什麼事你都要管?”我不耐煩。</p>
“再不管你,你還不上梁揭瓦?”然後,湊到我耳朵邊,小聲地說︰“你是想在丘齊面前更狼狽一些是不是?”</p>
听聞此言,我立馬閉上了嘴,一副儀態萬千的樣子。</p>
盧銘在一邊“嘖嘖”了兩聲,“真稀奇,張希希,居然有人能治得了你。”</p>
人家說,打蛇要打七寸,要不是我的七寸被黎麥齊捏著,你以為是個人就能搞定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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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應該說我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就像想要買醉的人,卻怎麼也喝不醉一樣。讓我大聲說出心里的話也好,讓我死皮賴臉地去隔壁桌搗亂也罷,甚至大口喝酒也可以,我需要找一個豁口宣泄那些不為人知的,其實說白了可能只有黎丘齊不知的關于悲傷、失落的小情緒。可是,真心話和大冒險,卻一個都沒有我的份。</p>
至于黎丘齊,好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對之後的問題始終閉口不談,每次都用喝酒,堵住所有人的嘴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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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口去廁所,我離開了那個讓我覺得無比壓抑的小圓桌。酒吧後面的通道,是個充滿著曖昧和挑逗的地方。喝了酒的男與女,隨著體內酒精地蒸發而蠢蠢欲動。我小心避開他們,往後面的廁所走去。</p>
剛從廁所出來,沒走幾步,一只手猛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心驚肉跳,不知道來者何人,有何貴干。但是,在這種昏暗的環境里,好像不會有什麼好事吧,至少電視劇里,都是這麼演的。</p>
是不是應該跑?還是應該跪地求饒,告訴他我上有父母膝下無子?在想出對策之前,我不敢輕舉妄動。此時,那只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的主人說話了,“張希希,你還好吧。”</p>
這分明是盧銘的聲音,真是嚇死寶寶了!</p>
“你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嗎?”我憤怒了。</p>
盧銘莫名其妙地看著我,“你這是做了多少虧心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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