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經過一番修繕裝飾,南山酒家終于正式開業了。
也許是因為南山酒家以前的盛名,又或許是因為黑龍潭之事,慕名前來的賓客一個接著一個,此刻,南山酒家里已經是座無空席,賓客滿座。
曲九不停地招呼著客人,時不時與人閑聊兩句,甦曼在櫃台不停地記錄著什麼,井葉斯在廚房里燒著菜,程香,狗蛋以及余錦竹則是忙得跑里跑外,原本只有程香是店小二,但是,客人實在是太多了,沒辦法,只好讓余錦竹與狗蛋也上來充當店小二了,不過,她們倆不當店小二又能做什麼呢?
“好熱鬧啊!”一身白衣的羽墨川走進南山酒家,看著滿堂的賓客,微微一笑。
“客官您要點什麼?”程香听到有人說話,忙轉身招呼,可是當他看到來人是羽墨川的時候,微微一愣。
“怎麼?不歡迎嗎?”羽墨川淡淡笑道。
“沒有的事,來者是客,羽公子請。”程香很是客氣的招呼著羽墨川,幫羽墨川安排了位子,便又詢問道︰“吃點什麼?”
“隨便來點吧!”羽墨川回道。
“我們這沒有隨便。”程香淺笑道。
“一壺好酒,一盤水煮花生。”羽墨川淡淡回道。
“就這些?”程香淺淺一笑,略顯無奈的搖了搖頭。
“沒錯,就這些。”羽墨川淡淡回道。
沒多時,程香便端來一壺好酒與一盤水煮花生,這邊才剛放下,門口便又來了一個身穿藍色長袍的男子,男子約莫二十一二歲模樣,踏入南山酒家之後,並沒有立馬找位子去坐,而是舉目四望,最後,目光落在了不停忙活的狗蛋身上,微微一笑,便徑直向狗蛋走去。
“嘖嘖,省了。”程香本想上前招呼著,看那藍衣男子徑直向狗蛋那邊走去,微微搖了搖頭。
羽墨川微微側目,看了看那藍衣男子,隨即嘴角微微一勾,淺淺一笑,端起桌上酒,一飲而盡。
藍衣男子徑直向狗蛋走去,狗蛋見有人來,忙轉身招呼,可是,當他看到那藍衣男子之時,微微一怔,這不是那個“ch sh u各種靈丹妙藥”的家伙嗎?
“怎麼是你?”余錦竹走向狗蛋這邊,手里拎著個托盤,似是剛上完菜,看到這個“賣假藥的”藍衣男子,略顯疑惑的問道。
“怎麼?我就不能來吃點東西?”藍衣男子淺淺一笑。
“當然可以,來者是客,這位公子請這邊坐。”余錦竹忙招呼著。
“我叫蘭峰,姑娘你叫什麼名字?”藍衣男子徑直盯著狗蛋問道。
“我就余錦竹,這位公子”余錦竹正想要說些什麼,忽然發現蘭峰根本沒有看自己,而是一直靜靜的看著狗蛋,狗蛋被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喂,要吃東西,就請這邊坐。”余錦竹擋在狗蛋面前,略顯生氣的對著蘭峰說道。
“好。”蘭峰也不生氣,挑了最近的一張桌子坐下。
“蘭公子,吃點什麼?”余錦竹微嗔道。
“嘖嘖嘖,像你這樣招呼客人,你們遲早是會關門的。”蘭峰略顯無奈的搖了搖頭。
“說吧,吃什麼,吃完了趕緊回去吧。”余錦竹沒好氣的回道。
“不急,我又沒什麼要緊事。”蘭峰無奈的搖了搖頭。
“是嗎?你不是還要去貼小告示嗎?”余錦竹問道。
“我”蘭峰一時竟然不知說什麼好了。
余錦竹看著眼前這個叫做蘭峰的藍衣男子,想起剛到帝都時,就看到他在南山榜上刷小告示,此刻,看蘭峰那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見蘭峰欲言又止的樣子,余錦竹正想開口說寫什麼,不遠處,便有人對著余錦竹喊了一聲,不知是要加菜還是要結賬?余錦竹也不耽誤,對著蘭峰瞪了兩眼,便去那邊招呼客人去了。
“蘭公子,你要吃些什麼?”狗蛋問道。
“姑娘,您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蘭峰問道。
“這重要嗎?公子你是來吃東西的,這跟店小二叫什麼名字有什麼關系?”狗蛋反問道。
“當然有。”蘭峰略有興趣的說道。
“那你說來听听。”狗蛋問道。
“因為,我想知道。”蘭峰淡淡回道。
“這叫什麼理由?因為你想知道,所以我就一定要告訴你嗎?”狗蛋似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你難道不好奇我為什麼那麼想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嗎?”蘭峰問道。
“好,你說,我倒挺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理由?”狗蛋微嗔道。
“狗蛋,你去那邊。”不知何時,余錦竹又走了過來。
“恩。”狗蛋正想遠離蘭峰,想也不想就向另一邊走去,招呼其他桌的客人去了。
“狗蛋?”蘭峰一邊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句,一邊滿目含情的盯著狗蛋離去的身影,一時間,似是忘記了一切,似乎整個南山酒家就只有他與狗蛋兩個人,其它的一切都變得縹緲。
“說吧,吃什麼?”余錦竹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沒好氣的問道。
“我說,余錦竹姑娘對吧?咱們有仇嗎?”蘭峰微微一驚,忙轉過身了對著余錦竹問道。
“客官,您需要吃點什麼?”余錦竹听蘭峰這麼一問,不知為何,忽然變得很溫柔很乖巧,滿是客氣的回道。
“一壺好酒,一盤水煮花生。”看到余錦竹的變化,蘭峰微微一怔,似是不敢相信,隨即也不多想,立馬點了東西。
“好的,客官請稍等,我現在就去讓廚房為您準備。”余錦竹這邊說完,那邊就轉身向廚房走去。
余錦竹走後,蘭峰愣了好一會兒,才像回過神似的,又回頭看了看正在忙綠的狗蛋,淺淺一笑,隨即,又側目看了看不遠處的羽墨川,略微沉思了片刻,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往桌上一放,便起身離開了。
“咦?人呢?”余錦竹端著一壺好酒與一盤水煮花生回來時,驚訝的發現蘭峰不見了,桌上還放著一錠銀子,余錦竹收起那錠銀子,眼簾一耷拉,便又向廚房走去。
夜涼如水,明月如霜。
大街上已經看不見幾個行人,而南山酒家里最後一桌的幾個客人也起身結賬離去,曲九忙拱手相送,狗蛋與余錦竹不停收拾著碗筷,程香則是忙著擦桌子,收拾板凳,甦曼一手拿著筆記錄著什麼,一手不停撥打著算盤,最後,像是終于忙完了似的,抬手伸了個懶腰,淺淺一笑,整理了下櫃台,便又去幫余錦竹與狗蛋收拾碗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