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可比那個二線城市繁華多了。
雖然瀾海市同樣面積巨大街道繁華，但站在京都的街道上時依然還是能夠感受到二者的差距。
冬天已經快要過去了，神州的城市籠罩在一片用肉眼能夠看出來的喜慶中，就算在他們生活的領土外還有大片的黑色地帶，無數的危險，但都阻擋不了人們的這份歡樂。
在瀾海市那個靠近邊界的城市或許並不能察覺到多少，而因為幾年前的“那個事件”，瀾海市的街道上雪都幾乎沒有，溫度也處于平均線以上。
在京都就不同了。
地上還有著來不及化開的白雪，甚至說天空中還有著白色的“鵝毛”飄零下來，冬日的跡象還沒有過去，世界還籠罩在一片柔軟的冰白中。
但是在天地的雪白色中能夠看到一片片如同火焰般艷麗的紅色，就像是將白雪點燃，紅色的火焰燃燒著連了一串。
那是紅色的燈籠，掛在路燈上，像是點燃的火炬。
大街上四處都能夠看到擁擠的人群，像是長河般川流不息，從不同的方向匯聚過來又在岔路口分開，人們來來往往，幾乎都是拖家帶屬，帶著笑容。
“春節啊……”
甦白抱著還在睡覺的耀夜姬輕聲說。
在另一個地球的時候，甦白曾經混在人群之中過了很多次春節，享受著人們歡樂的氣氛，街道上人們成群結隊地走，傍晚看著煙花慢慢升上高空。
因為那個狐朋狗友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逢年過節用還是要陪著自己的家人，所以春節的時間，甦白都會像一個離家的浪人一樣在人群中穿梭。
獨自一個人享受著一個城市的歡笑，甦白並不覺得有什麼孤獨的，反而覺得很美好。
因為那個時候的甦白，看到那些人類臉上發自內心的溫馨笑容，就也會覺得很開心。
如今，在不同的時空，又遇到了春節。
並不會覺得物是人非，春節對于甦白來說本身就是走馬觀花，她沒有家，自然也沒有那些浪人歸鄉的歸屬感，也就不會感慨同樣的春節不一樣的人了。
輕呼了一口氣，半空中的甦白突然消失不見。
……
“哇，阿白，阿白，快看這是什麼東西啊！”
“阿白快看，那個東西好漂亮呀，那是什麼呀，小耀夜也想做一個送給阿白。”
“阿白阿白……”
走在大街上，耀夜姬頂著高中生的面容，動作像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子，蹦蹦跳跳地拉著甦白在街道上穿行，時不時還指著一些沒有見過的東西提問。
“阿白阿白，那里好多人啊，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嗎，我們過去看一下吧？”
耀夜姬一邊指著人群圍繞的某個方向一邊拉著甦白走，雖然看不出來自己語言中“詢問甦白”的表現，但甦白也不反對，任由她拉著自己。
之前在街上到處跑的時候甦白還被她宅舞和小說的粉絲攔住無數次，應該說……不愧是京都吧，瀾海認出甦白的人也不少，但要過來攔住甦白的人她還真沒有踫到幾個。
也許是因為那里的人處于疆土邊界，血和淚伴隨著人們的生命，所以對于這種事情並沒有這麼敏感吧。
……
圍在一堆的人們中間，是一個穿著白色羽絨服的漂亮少女和一個坐在地上的棉襖中年婦女。
少女手上抱著一個褐色的方紙袋，里面整齊地放著一些新鮮的食材，她蹲在地上，用為難的眼神看著坐著的女人。
“阿姨，你先起來吧，地上雪還這麼厚，多涼呀。”
少女用輕柔的聲音企圖讓坐在地上的那個老女人站起來，但是老女人卻凶著一張臉，坐在地上不肯起來。
老女人雙手環抱在胸前，用尖銳的嗓音說道︰“我不管今天是什麼日子，我這身子骨本來就不好，前段時間還在醫院檢查過，醫生告訴我不能大晃蕩，今天你就讓我摔了這麼大個跟頭，我現在起不來了，你一定要賠償我的損失！”
“可、可是，是你、你自己撞上來的呀……”面對從來沒有踫到過的情況，少女顯然有些無助。
“誒？都這個年代了居然還有踫瓷的？”站在人群外面的甦白目光穿過了面前人們的軀體，看到里面的情況以後挑了挑眉。
不過旋即釋然，現在這個世界的世界線正好是對應著二零一六年的時代，“踫瓷”這項藝術才剛剛有了一點苗頭嘛。
“怎麼啦？阿白阿白，里面發生什麼啦，小耀夜看不到啦∼！還有呀，踫瓷是什麼東西啊？”
耀夜姬在原地蹦跳著，但是因為人群擁擠的原因並不能看到多少里面的狀況，于是只能扯了扯甦白的小手撒嬌說。
“踫瓷就是一個人抱著很名貴的瓷器，然後另一個人不小心踫了他一下，瓷器摔碎了，那個抱著瓷器的人就讓踫了他一下的人賠錢的意思哦。”
甦白也並不明白“踫瓷”為什麼要叫“踫瓷”，但是既然耀夜姬都在問了，那自己就瞎說一個吧，反正這個小家伙也听不懂。
“啊？這些人就是在圍觀這種事情啊？”耀夜姬撇了撇嘴，“不看了不看了，弄壞了別人的東西就要賠啦，這種事情有什麼值得圍觀的啦？阿白！阿白！我們去那里玩吧！”
她一邊說一邊拉著甦白朝著另外的方向跑過去，甦白也沒阻止，再一次任由耀夜姬拉著自己在人群中擠來擠去。
至于之前那場“踫瓷”她也並不放在心上，這種事情沒有監控就是無解的，如果讓那個女人現在去醫院檢查她也不會去，干耗著也沒有意義反而浪費時間。
圍觀者也就是湊個熱鬧，甦白本人對這種事情並沒有什麼興趣，也不會像什麼“路見不平一聲吼，拔刀就是一陣莽”的年輕人一樣瞎去扯什麼是非黑白，既然耀夜姬不喜歡看，她也樂得清閑。
雖然不至于正義感爆棚去瞎出頭，但最起碼那個中年婦女也許會露出的踫瓷成功的那種小人得志的嘴臉甦白還是不太喜歡看的。
事實也的確是如同甦白所想，那個漂亮的少女後來被老女人“敲詐”了一筆錢，最後老女人一臉滿足的走開了人群也慢慢散開，只有少女一個人略微有些低落地朝著一個巨大的餐館慢慢走過去。
甦白不能管也不想管，她不是聖母，也不是正義使者，她看不慣這種事情，但如果當事人沒有意識反抗，圍觀者也沒有義務出手相幫。
很顯然，少女並沒有真正反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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