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白默默不語，看著失去了光輝的巨型魚類慢慢向著遠方游走。
太陽正在慢慢升起來。
……
許多個，日升日落。
……
“乖啊乖啊，就吃一點就吃一點！”
里杏手里捧著不知名的食物，放在已經變成手臂大小的芬尼爾笑眯眯地說。
芬尼爾此刻呈現出來的是一身白色的軟毛，整個身軀都毛茸茸的，英氣的狼耳朵耳朵高高豎起，看起來萌萌噠。
他滿眼嫌棄，隨手扒掉里杏推過來的食物，然後高傲地揚起小腦袋大聲說︰“吾不吃！”
“乖啦∼∼∼”
里杏撅了噘嘴，轉頭從小包裹里又拿出來一塊白色的蛋糕，遞給了芬尼爾。
“吾拒絕！”
啪嘰！
“啊啊啊在這種地方顯得這麼寶貴的東西你怎麼能隨便扔掉呢，臭狗！”
里杏一臉心疼地看著已經被摔在地上的蛋糕，轉頭指著一臉“吾牛逼吾驕傲”的芬尼爾罵道。
如果狼的臉上也能看出來表情的話。
“臭丫頭，吾要說多少次，吾是狼，狼！不是狗！汝下次再用這種低下的稱為稱呼吾，吾就吃掉你！”
芬尼爾本來還把自己牛逼壞了，听到里杏的稱呼登時火冒三丈。
那邊那只小不點叫吾“大狗”也就算了，吾大人不記小人過，如今汝又這般？還叫吾“臭狗”？！
“臭狗臭狗臭狗，略略略！”
里杏把兩只手放在耳邊五指張開，搖頭晃腦地吐了吐小舌頭做了個鬼臉。
“汝！”
大狗可忍，臭狗不可忍！
“大狗，你去看看姬軒轅她們捉到吃的沒有，我這邊已經完事了。”
芬尼爾剛要發作，就听到背後響起了一陣清脆悅耳的蘿莉音。
里杏露出了看戲的小表情。
“切……”
芬尼爾不爽地看了她一眼，眼楮惡狠狠地瞪了瞪，雖然這個體型和這個白毛皮膚怎麼看怎麼萌。
然後。
他轉過頭。
看向了抱著厚厚的書籍的甦白。
“看著我干嘛？我讓你去看一看姬軒轅她們捉到吃的沒有，還是說你沒听見嗎？”
甦白雙手抱著一疊疊起來已經超過她腦袋一大截的書籍，搖搖晃晃地從巨大華美的石制建築中走出來。
“是是是，是是是。”
芬尼爾人性化地露出了一副討好的表情，然後屁顛屁顛地邁著小碎步朝著一個方向跑了過去。
里杏被逗得笑出了聲。
“笑什麼笑，你怎麼老是喜歡逗芬尼爾玩，我交給你的任務呢？完成了嗎？啊？”
甦白將厚厚的書籍扔在地上，一把火燒掉以後轉過頭對著里杏一臉嚴肅地說。
“好啊！”
里杏跳起來站住，伸出一只小手指著甦白大聲地開口道，“整理圖書館的方法就是把不知道該放在哪里的書燒掉的人也好意思批判我？嗯？”
“你、你哪只眼楮看到我把書燒掉了？你有證據嗎？”
甦白輕咳了一聲，高高地揚起了小腦袋，露出一副任你千方百計我自屹然不動的架勢。
里杏看了一眼原本甦白燒書的地方以後，笑容漸漸消失。
“你燒個書還用法則級的火焰？”里杏扶著額頭，看著連灰都沒有剩下的光潔石磚說。
“那當然，要是被找到罪證多不好。”
“我竟無言以對，”里杏嘆了口氣，然後陰惻惻地笑著晃了晃手。
“可是，收拾圖書館的只有你一個人啊，要是被現在的姬軒轅發現她的寶貝古書沒有了的話∼∼”
她的表情看起來就跟看恐怖片似的。
“啊啊啊！”甦白突然抱著腦袋驚叫起來，“抱歉！我這就把一切恢復原狀！！”
姬軒轅可是很在乎這些書的，這些都是從很久很久以前流傳下來的書籍了。
而且現在的姬軒轅……
想想都發抖。
“哼哼，知道錯……”
里杏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甦白可憐兮兮地沖過來抱住了她的手臂。
“貓叫。”
“……喵∼”
“狗叫。”
“汪！”
“兔子叫！”
“兔子怎麼叫？！”
……
“很棒棒喲甦白姐姐。”
里杏拍了拍手，然後又猛地攤開，“但是我也沒有辦法把這些東西復原哦，我的時光法則又不能隨便用。”
“你等下就挨打！”
甦白臉色一下就黑了下去，然後甩開手里抱著的小胳膊，苦著臉蹲在了沒有一點痕跡的石磚旁。
“燒得很干淨呢……”里杏突然湊過來。
“……”
“對哦，是要毀掉自己的罪證！”她一邊斜著眼楮悄悄看著甦白，一邊用恍然大悟的語氣說。
“……”
“嘿嘿，你到底有看過那些書嗎？”
“一頁……”
“啊？”
“每一本書，我都只看了一頁，”甦白轉過頭，用生無可戀的眼神看著里杏。
“那你可真慘，”里杏嘆了口氣。
“如果哪天我被制裁了，杏，你一定要記住。”
甦白伸出手拍在了里杏的肩上，深吸了一口氣，“我曾經，是個王者。”
“我會記住的，”里杏重重地點了點頭。
“……吾才走了幾分鐘，汝等就變成了這等姿勢，是在何事上達成了共識嗎？”
芬尼爾沉悶的聲音在兩個人身後響起。
他說的也正確，兩只蘿莉正蹲在地上竊竊私語，看起來是有那麼幾分“正在密謀著什麼”的模樣。
但他沒有得到回答。
甦白心里面很悲痛，所以並不想和這個算自己寵物的半神說話，里杏因為想逗芬尼爾，所以也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芬尼爾就那麼站著。
一秒，兩秒，三秒……
“我還是理一下你吧，不然你會很尷尬。”
“吾十分感謝，”听到熟悉的聲音，芬尼爾點了點自己的腦袋，然後高傲地轉過頭走到了一邊。
“你們……”
雪女目送芬尼爾走到一邊，轉過頭瞬間整個人表情都僵硬了，“……在干什麼？”
甦白心里面很悲痛，所以並不想和這個老是歡脫得一匹的半神說話，而里杏因為不想出賣自己的甦白姐姐所以選擇了沉默。
雪女等了一下發現並沒有人理自己。
“臥槽？”
她爆了個粗口，然後蹲在了甦白旁邊，戳了戳她已經接近蒼白化的小臉蛋。
甦白拍掉了她的手。
然後她又戳了戳。
然後甦白又拍掉。
然後她又戳了戳。
甦白沒有再做出回應。
“她怎麼了？”
“她曾經是個王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