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心情平靜很多,就算是在很多關心他的人看起來有些哀莫大于心死的意味的時候,他也沒有做出解釋。
在李白看來,東嚴子不是隨便給出的半個月停留時間,肯定會在合適的當口給出解釋。
劍童駐所被毀,申義跟隨景梓露回去養傷,李白則進逸劍殿面壁思過。
李白表示想要自己靜一靜,柳易等人只好悵然離開。
李白還是第一次進到逸劍殿,就信步走進殿內深處,好奇的觀賞起來,很快便被一面畫著各種練劍的人物形象的牆壁吸引過去。
“我 !這不會刻的是乾坤大挪移吧。”李白湊上來,抽出靈心劍,照著人形比劃起來。
“李白,有什麼感悟?”無邪不知何時來到李白身後。
李白有一個優點,干什麼都能迅速沉下心來鑽進去。
“師傅,畫像中的劍法瀟灑自如,但我怎麼也融入不進去,感覺跟我的道一劍法不在一個步調上。”
“逸,可作超凡脫俗,卓爾不群;也可當隨心所欲,直情徑義講。逸劍的精髓在于適合你的就是最好的,想來這是為師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教導你。”
“看來道一並不太易呀。”李白收好劍︰“師傅,我是不是給你捅簍子了?”
“沒有!打得好,打得痛快。我是越活膽越小,越沒有修士,特別是劍修的氣概了。”
“師傅你是要站在全局的角度上考慮問題,與我這樣光腳不怕穿鞋的不同。劍修需要什麼氣概?”
“這個比喻很有意思。”無邪被李白的俏皮話打動︰“劍修,當如手中之劍,寧折不彎、一往無前。”
“李白記住了,做人會在不影響關心自己親朋好友的前提下,要不失一個劍修的氣概。”
“看來太上看的很準,從申義求情到開口要劍,你已經感覺出什麼來了,所以本來應該情緒最激動的你卻顯得平靜。”
“因為我知道,宗門會給我一個解釋。”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眾必非之。短暫的雪藏,是為了你將來更好的發展。”
“我猜也就是這個原因,”李白並沒有吃驚,這種劇情看過太多,經歷由遠古到現代人類發展全過程的洗禮能讓他回過頭看清很多問題。
緊接著李白又有新問題︰“留在宗門不是比外放我更容易被保護嗎?”
“原因有二。其一︰太上和宗主不想讓你因天門山論道背負太多修煉壓力,務必保證你築牢基礎;其二︰太上覺得你凡間塵事未了,有一場大的劫難需要你化解,這是使你境界難以提升的因與果。”
“這怎麼還扯上佛家的因果關系了。什麼劫難?”
“天機不可泄露。”
“我就知道是這句。”
“外放地在長安玄都觀,觀主王玄覽是凡間道家開山立宗級別的真人,上達廟堂、下慧凡民,到那里好好修身養性,等待宗門召回;另外與玄都觀一坊之隔的大興善寺是釋門密宗祖庭,隱藏有頂級高手,若有緣當去請教。玄佛不分家,而且據太上推演,你的劫難很關鍵的一步就是僧人幫你走出的。切記!”
“李白謹記!”李白並不相信風水佔卜之法,但無邪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那就出去走走看看。
樹挪死、人挪活。
要是解決自己境界提升緩慢的問題,那當然好。
“你師兄、師姐那里我會解釋,讓他們理解宗門的苦心。下山之前你就不要出逸劍殿,免的心直口快、消息走漏,路上在遇到危險。”
“你不說,我也會呆下來,道 殿一戰過後,徒兒似乎又有了晉級的感覺。”
“我們就此別過,保護好功法、w q ,好自為之。”無邪給了李白一個藥瓶,反復囑咐後,離開逸劍殿。
師傅給徒弟挪窩兒,可見李白在無邪心中的地位不輕反重。
李白打開藥瓶,里面各有一枚上品百香丹和健體丹,便將其收好,這里面裝的很可能就是自己的一條命和一段境界。
吃下內門試煉獎勵的健體丹,李白開始閉目打坐,他跟無邪說有晉級的感覺不是安慰後者而是確有其事。
逸劍殿外!
“小六怎麼了?大師兄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盧山問道。
“二師弟,你這性子還真應該向六師弟學習,人家在里面晉級呢!”柳易拍拍盧山的肩膀。
“晉級?虧我們還怕他想不開。”許致笑道。
“看來不需要我們開導六師弟了。哦!大師兄他晉級到哪一步了?”景梓露開口詢問。
“面色紅潤、氣韻灌頂。應該是丹藥藥力吸收階段。都回吧,我在這給他把關,你們好好修煉,為自己也是為六師弟。”柳易說霸坐到逸劍殿殿門前,劍橫在腿上。
“虧宗門想得出來,讓我們天門山論道奪魁作為讓小六回歸的條件。”盧山哼哼著。
“得了二師兄,咱們在瀟灑也不能獨立出東天門宗,這麼安排至少會督促我們修煉。”許致回了一句。
“就你高風亮節行了吧,走先跟我喝一杯去。”盧山和許致嘻嘻哈哈的離開逸劍殿,李白無事他們也放心。
“五師妹,你也回吧,申義和那只蒼鷲你還得多費心,六師弟很看重他們。”
“大師兄放心,申義沒有大礙,倒是那只蒼鷲恢復力驚人,定非凡物。”
“六師弟機緣逆天,適當的挫折比一帆風順對他有利,我想這也是宗門的意願。”
“轟!”
二人正說著呢,一股氣流涌出殿門。
“晉個級也這麼大動靜,不知道的以為是天劫呢。”柳易站起身,往殿內觀瞧。
“大師兄也會開玩笑了,六師弟又沒有突破進階,哪來的天劫?看這架勢六師弟應該無恙,你陪他聊聊,我先走了。”
目送景梓露的身影,柳易並沒有立即入殿,而是給李白一晚鞏固和休息的時間。
還是柳易了解李白,他這位六師弟正倒頭呼呼大睡呢,剛過去的一天是充實的一天,是充滿戰斗的一天,是讓李白疲憊不堪的一天。
第二天清晨!
“大師兄,你怎麼在這?怕我想不開?”李白醒來,神清氣爽,打算到殿外呼吸下新鮮空氣,踫到了門口的柳易。
“六師弟,陪我走走。”
“好 。”
“對于外放的事,你心里有沒有芥蒂?想開了嗎?”
“沒啥想不開的,長輩們是為我好,誰讓咱境界原地踏步呢。”
柳易一听,知道無邪並沒有跟李白說到關鍵的拓跋廣的事情,他也不好再提︰“一天兩晉級,也算原地踏步?你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太上說得對,我需要出去走走。你看,剛得到消息我就晉級了。”
“呵呵,既然你能看透,我也放心了。那大師兄有件事拜托你。”
“師兄跟我還客氣。是柳姨的事?”
“沒錯,她上次來探望我時,偶遇宗長老,宗長老說柳娘庚子年有血光之災,我本來想勸她留在東天門宗住段時間,可柳娘自言有主侍奉且修士的世界也待不習慣,執意離開。”
柳姨是柳易的養母,他的叫柳娘。
“所以被我遇到了,這就是緣分。大師兄你也別跟我拽什麼天干地支,庚子是哪一年?”
“明年,而現在已到年底了。”
李白一算可不是嘛。人生大考一般都在六月初,半年過後,可不到年底了。
“師兄放心,柳姨也是我的柳娘,他住哪,長安我不去了。”
“師弟想多了,柳娘也在長安,隨其主人住金光門南側群賢坊內。”
李白頓時感到,前世詩仙李白與長安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宿命糾纏,看來現今的自己也照樣躲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