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埋汰我？”秦燕並沒放刁，喜眉笑眼地看著我︰“你道完歉，我轉身走了，一邊走我一邊想，咋回事呢？走著走著我咋撲進那傻小子懷里了，沒人推我，你也沒拽我。我感到你有一種磁力吸引我。到你跟前我就奔你去了一把摟住你，像撲火的飛蛾咋自投羅網了呢。現在我明白了，咱倆是天生的一對。”
我看著她美麗可愛的笑臉，忍不住笑了，剛要說話，笑得咯咯的小雪對她說︰“姐姐，你咋招供了呢。”
“我……”秦燕莫名其妙地看看小雪看看我，“我招啥了？”
我笑了︰“你不打自招了，你說你走到我跟前就奔我來一把摟住我，像飛蛾撲火自投羅網了。”
“我是這麼說的嗎？”她大眼楮眨動了兩下，突然一瞪︰“是，是我主動奔你去了，先把你摟進懷里親吻你的，你能把我咋的！”
“咋的也不能把你咋的。”我故作無可奈何地︰“咱們是一家人。”
“這話我愛听。”秦燕看著我︰“今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我有啥說啥，就不客氣了。”
我說︰“你說的對，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有啥話就請說吧。”
“我對你有幾點要求。”
“請講，我一定按照你說的做。”
“好，那我就說了。我對你的要求有兩個。”秦燕看著我，慢條斯理地說︰“我這個人有潔癖，做醫務工作的嗎，你可以理解。我對你的第一個要求是︰夏天，睡覺前要天天洗澡，冬天不必天天洗澡，兩天三天洗一回就行。但是，要做到睡前四件事……”
我連忙問︰“哪四件事？”
秦燕說︰“就是刷牙洗臉洗腳洗屁股。”
“講衛生是應該的。”我點點頭，又有些疑問，“洗臉刷牙洗腳，你不用要求我，在家的時候也是這樣做的。屁……屁股上也沒啥，還用天天洗呀？”
“用啊。”秦燕看著我，“人體上最髒的部位是手，哪都摸哪都踫。其次就是屁股了，睡前一定要洗干淨。”
我看著她︰“要說手髒，這不用你說，小孩子都知道。這屁股也不露外面，也不踫啥，咋就得天天洗？”
秦燕看我疑惑的樣子，微微一笑，拍了一下自己的屁股。“我讓你洗的屁股不是這個部位，是人體的兩個排泄器官，那里是細菌繁殖的地方，一定要洗干淨。這回明白了吧。”
“明白了。”我點點頭，臉有些紅。感情她說的屁股是那兩個地方。
秦燕看著我︰“還有一點，就是睡前咱倆要說晚安，才能睡覺。”
“好，說晚安。”我嘴上答應，心里嘀咕︰這丫頭事也太多了，睡覺前洗澡應該，得講衛生。睡覺前還得道晚安，哪來的那麼多臭講究。“那要是咱倆誰有事回來晚了，另一個人就不能睡覺了得等著唄？”
秦燕笑了，“那就不用等了，我是說咱倆都在家的時候。”
我點點頭，“明白了，明白了。”
秦燕看著我︰“你說說我對你都提出什麼要求了，我看你記住沒有。”
“記住了。”我看看她，說︰“第一點，是夏天睡覺前要洗澡，冬天睡覺前四件事︰刷牙洗臉洗腳洗屁股。第二點，是咱倆要道聲晚安再睡覺。”
秦燕滿意地看著我，“對，這是我對你的要求，也是對我自己的要求，從今晚就開始。你等我一下。”
說完，秦燕回房間，不一會兒出來，抱著三個塑料袋回來，遞給我一個，“這是你的浴袍，這個是小雪的，這個是我的。豬哥，你去洗吧。”
接過浴袍，我愣怔地看著她，心想︰看來她是早有準備，她又是啥時候準備的，而且是三個。難道她有先見之明？
“你和小雪先洗，你倆洗完了我再洗。”
“好，我倆先洗也行。”
秦燕和小雪進衛生間洗澡了。
我坐在廳里，想著這一天的情景，像做夢一樣。夢中的她，真的來到我邊，和我住在一起。是偶然，還是天意？我甜美地笑了。盡管她不是東方婕妤，但長得一模一樣，我就將她當做東方婕妤。不管是偶然還是天意，我倆住在一起了，這是事實，一個美好的不容爭辯的事實。
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又在做夢了嗎？我捏了一把大腿，好疼。看看房間，電視里的人在說話，牆上的電子鐘像位長跑運動員，不知疲倦地不知停歇地奔跑著。我來到南屋，床上放著小雪和秦燕的用品，床頭櫃上的那只胖乎乎的小豬玩偶，沖我笑著。回到客廳里，我走到陽台。窗外的夜空上，一輪明月高懸。高架橋上正巧有一列d車飛速駛過。我確定，我不是在做夢，這一切都是真實地存在的。我和夢中的媳婦住在一起了。
“哥哥，我和姐姐洗完了，你去洗吧。”
小雪和秦燕穿著浴袍出來了。秦燕站在體重秤上。
“好，我去洗。”我瞥了秦燕一眼，這丫頭還天天稱體重？我要不要稱體重呀？
我洗完澡，穿上秦燕給我的浴袍。不大不小，正好。我來到廳里。秦燕穿著浴袍，坐在紅木沙發上，抹腳趾甲呢。
她看看我，“坐吧，等我一會兒。”
我看看她，沒坐。她的浴袍上邊沒系緊，胸脯露出一大半，有兩個小白面饅頭一樣的東西，散發著誘人的芳香。我倆擁抱在一起的時候，我已經體驗到這對東西的美好。現在，又見到了半遮風采的真容。我的身子一顫，心立即猛烈地跳起來。
“坐吧。”秦燕看著腳趾甲，嘴里說。
我只得坐在她身旁，眼楮看著前邊，不敢斜視。她聚精會神地抹著，不時抬起腿，看看腳趾甲。“豬哥，好看嗎？”
我溜了一眼，“好看。”
“你喜歡什麼顏色的？”
“我無所謂，我也不抹。”
“是呀，男人不管這些。”秦燕抬起頭看著我，“女人愛美，作為女人沒辦法，天生就愛美。”
她抹完了，收拾好用具，起身去了衛生間，回到廳里，站在我面前，看著我。我知道現在應該做什麼了。
“晚安。”我說完，轉身走了。
“喂——”秦燕有些不高興地瞥著我的後背︰“你回來，腿可挺快的，我讓你走了嗎？”
我轉回身，有些愣怔地看著她︰“豬妹，我道完晚安了，還有什麼事？”
“來，到我身邊來。”秦燕笑眯眯地看著我。
我向她邁了兩步，，看著她美麗的大眼楮。
秦燕微笑著，睫毛小扇子一樣地扇了扇︰“豬哥，再近點兒。”
這丫頭要干嘛？又要耍花招？我又往前邁了兩步，警惕地站在離她三步遠的位置。
“你咋離我這麼遠？”秦燕不滿地看看我，主動走過來，擁抱著我，在我的嘴唇上吻了一下，“晚安。”松開胳膊，看著我︰“記住這個程序，擁抱、親吻，道晚安。”
我愣怔地看著她︰“你給我提兩點要求的時候，沒說還得親吻呀。”
秦燕甜蜜地笑了，“我說的晚安，包括擁抱和親吻，這是一套完整的禮節。”
“啊，我知道了。”我的臉紅紅的，看著她︰“我可以走了嗎？”
“你要是記住了，就可以走了。”秦燕美滋滋地看著我。
我點點頭，示意記住了她的要求。
秦燕溫柔地說︰“你說說。”
“哎。每天晚上洗漱完，要和你擁抱，親吻，說再見……”
“不對了。”秦燕皺起了眉頭，卻耐心地說︰“早晨分手的時候說‘再見’，晚上擁抱親吻的時候說‘晚安’。這回記住了，啊。”
秦燕像囑咐小孩子，愛憐地囑咐我︰“你重復一遍。”
“哎。”我不是沒記住，是心里有些緊張，把嘴也拐帶瓢了。看著她美麗的笑臉，我認真地說︰“擁抱，親吻，說‘晚安’。”
“對了。為了加深你的記憶，咱倆演習一遍。”秦燕張開兩臂，迎接我。
我擁抱著她，在紅潤的小嘴上輕輕吻了一下，“晚安。”
“晚安。”秦燕滿意地微笑，“這回合格了，你可以睡覺去了。”
“哎，再見。”我太幸福了。
“怎麼又‘再見’了。好，明天早晨見。”
我走了，回到我的房間。心，在劇烈地跳動，身，在劇烈地顫抖。這大m i n ，事這麼多，還狗長犄角——洋式的。不過，我的心里卻是美滋滋的，仿佛鮮花開滿了心田。
火紅的杜鵑開滿山間，清澈的泉水淙淙流淌。我站在河邊的小路上，向遠方眺望。我在等待，等待一個m i n ——我的媳婦。彎彎曲曲的河岸，彎彎曲曲的小路。沒有m i n 的身影，連m i n 芬芳的體香都聞不到，只有小路兩旁的鮮花和芳草，隨著春風搖曳。
我有些灰心，在心里問自己︰我媳婦真的能來嗎？
一個蒼老而親切的聲音在我耳邊回響︰會來的，她一定會來的。小伙子，要有愛心，更要有耐心。
我走到河邊，雙手捧起一捧河水，咕嘟咕嘟喝了幾口。站起身，看看河水里的倒影。河里有一位健壯的小伙子，憨憨厚厚的，讓人喜愛。
“這不就是我自己嗎？”我笑了，欣喜地看著水中的倒影。
倒影身邊站著一位m i n 。長長的美發，大大的眼楮，一身白色連衣裙，在清澈的流水中微笑。我擦擦眼楮，看著河水。清澈的河面倒映著一對m i n 帥男。
我連忙側過身，看看我的身邊。左邊沒有人，右邊沒有人。我又轉過身，後邊也沒有人。
小河邊只有孤零零的我。附近依然是搖曳的鮮花和芳草。我十分沮喪。
杜鵑花謝了，滿樹嫩綠的葉子。清澈的小河潺潺流淌。老槐樹下，一個蒼老而親切的聲音響起︰小伙子，你的媳婦就要來了，這是你的美好姻緣……
我看看老槐樹，看看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老人家，哪里有我的媳婦呀——”
“老公，我在這兒。”一個優美的聲音說道。
我愣了。是幻覺？是想象？還是夢想？
“老公，我在這兒呢，你轉過身來呀。”優美的聲音，又多了幾分親切。
我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這優美親切的聲音，在我的耳畔響過。我慢慢轉過身。東方婕妤站在我對面，笑容可掬地看著我。
“你來了？”
“我來了。”
美麗的臉頰。大大的眼楮。飄灑的長發。潔白的連衣裙。曾似相識，在哪見過？
“你真的來了？”
“我真的來了。”
在夢里，在夢里——我見過你……
杜鵑花突然綻放，漫山遍野，如日出江花，紅浪染天。
門開了，秦燕躡手躡腳地進來，輕輕地將門關上。她站在床邊，tu y 服。內衣，文胸，都脫了。優美的身子，宛如一株水靈靈的白蓮花，展現在我的眼前。聖潔清雅，亭亭玉立，花枝招展。我心花怒放，血液奔騰，一把拉住她的手。
我剛要放開手腳，忽地醒了，被自己的舉動驚醒。我沮喪地看看身旁，半張床，空如野。我失望地閉上眼楮。
秦燕太美了，何況她長得和我夢中的媳婦一模一樣。我又不是木頭雕的，也不是泥捏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幾千年前的男人都這樣，何況現代的我！
我坐起來，心里想，明天開始練功，這幾天耽誤了。家有祖傳的絕世武功，我怕啥！早晨精武拳，晚上鎖陽功。秦燕，就是你的清泉掀起滔天巨浪，我也不會迷失在你的美麗漩渦！
看看窗外，天亮了。走出房間，我站住了，秦燕站在我面前。臉紅了，是我的臉，像燒烤爐里的紅木炭。夢里的她，真的來到我面前。實實在在地站在我面前。這麼真實，這麼漂亮，豐饒的平原，峻峭的山峰……
秦燕笑眯眯地看了我一眼，“早晨好。”
“早晨好。”我慌亂地應了一聲。
“美夢做的不錯呀，很溫馨吧？”秦燕的臉頰粉瑩瑩的，尖鼻子和小嘴擰向我。
“啊……溫馨，溫馨。”我一頭鑽進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