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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閑的日子沒有太久，葵姐回來了。</p>
我看著在辦公室里笑得一臉和氣，分發著帶回來的各樣伴手禮的葵姐，實在不想承認是她，給紅姐下了黑手。</p>
我慢慢走近，笑得自然，“葵姐舟車勞頓的，還不忘記給我們捎禮物，真是太有心了。”一手接過葵姐遞過來的禮品袋。</p>
“都是些小玩意兒，不值錢的，倒是你，清瘦了許多，場子里沒人給你添麻煩吧，”葵姐拉過我的手，上下打量著我。</p>
“還好還好，有安然幫我，事情做起來不太累呢，”我回應著葵姐的問候，“偶有不听話的，也被我處理掉了。”</p>
葵姐依然笑得和氣，“想不到阿歡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魄力呢，紅姐看到也該心安了。”</p>
我看著笑得毫無隔閡猶如鄰家大姐姐般的葵姐，只嘆葵姐心思深重，怪不得精明如紅姐的人都會在她手上吃了虧。</p>
要不是紅姐先前的提醒，我可能都已經是淪陷于她的溫柔陷阱當中。</p>
後面怕是要費些力氣才能對付了。我害怕臉上的笑被老狐狸似的葵姐看出破綻，找了托辭就離開了。</p>
打開葵姐的伴手禮，是一把別致的牛角梳，上邊細細畫著些碎花，握柄的地方並無過多修飾，只是把粗糲的牛角打磨得光滑，粗獷的線條更顯得梳子的特別，葵姐，果然會送禮呢。</p>
我繞著場子一層一層轉著看著，逢人便打個招呼隨意問幾句，踫見顯貴的客人也去敬幾杯酒，這是我近日養成的習慣，我深知自己根基太淺，只能用這樣笨拙而粗陋的辦法，在人前多露臉，也好掙些關系。</p>
卻不想，幾天下來，酒量顯得漲了不少，也算是意外的收獲了。</p>
剛過琪牌室，就听見了陸修張狂肆意的笑聲，“哈哈哈哈，你們蠢不蠢！可別老婆本都被輸光了啊。”</p>
陸修一只腳踏在椅子上，一只手圈著別人的籌碼，眉飛色舞的開心樣子讓我忍不住想要靠近，這場子里，只有他才能這麼毫不設防地為人處世吧。</p>
見我走近，陸修放下了不安分的腳，撓了撓頭，笑得靦腆，“阿歡你怎麼來了啊。”</p>
我突然想摸摸他的腦袋，“看你玩兒的開心，就來看看。你們、在玩兒什麼啊。”說著環顧了下四周。</p>
一群r n mi n色灰敗，無奈地看著自己所剩無幾的籌碼，只干笑著。</p>
陸修卻一下子來了勁頭，拉起我的手就往桌邊走“來阿歡，一起玩兒把，咱倆聯手，保管殺得他們片甲不留！”</p>
我微赧，想掙開手，“我不會玩兒這個，只會給你添麻煩，”</p>
陸修察覺，突然觸電似的放開了我的手，又撓了撓頭，不說話，只是渴求地看著我，眼神里的希冀竟讓我不想拒絕。</p>
一桌的人也起了勁，“試試嘛，陸修這小子今晚手氣好的不得了。”</p>
“對啊，陸修真是不給人留一點面子，不讓他輸幾把，他尾巴都要翹到天上了！”</p>
我笑了笑，不再拒絕，听陸修簡單講了下規則，就上手開始玩兒。</p>
我的技術果然很臭，一桌人興奮起來，摩拳擦掌的樣子讓我有點心虛，對上陸修的眼楮，他依然笑著，眼里全是包容和肯定。</p>
幾局下來，局勢都是一邊倒的慘敗，縱然有陸修的好技術也扛不住我的一塌糊涂，我有些抱歉地看著陸修“我下次還是不玩兒了，搞得你都不能盡興。”</p>
陸修已經輸光了所有所有籌碼，“小事情啦，我剛開始技術也很爛的。”看著我努力做出認真的樣子。</p>
我緩步走出房間，後邊陸修的聲音又傳來，明朗而干淨，“我還等你下次來找我玩兒！”</p>
我看著陸修的純粹，只覺得感慨，還是有人，能做得那麼簡單，其實，人都簡單一些，不是很好嗎。又自嘲地笑笑，生活已入泥沼，還怎麼想著要干淨如初呢。</p>
有些悵然地走在路上，不經意間踫到了一個侍者的手臂，她一驚，竟叫了一聲，手里端著的盤子應聲而落，我有些奇怪，想彎腰幫她撿，她卻驚慌得轉身就逃，連地上仍舊散落著的杯子都顧不上拿，把我的一句“對不起”也堵在了嗓子眼兒里。</p>
看著她慌不擇路的逃竄，我心下疑竇更重，轉身去抓了一個人。</p>
“她是跟你一起的嗎？”</p>
“是的歡姐，她這個樣子，也是有點反常呢。”那姑娘也皺了眉，若有所思的樣子。</p>
“那你們，現在是要去哪兒？”</p>
“是要去給季總和李總送杯子呢。”姑娘看著我面帶微笑，不卑不亢。</p>
“是，季北君？”我心下翻了幾番。</p>
“是的歡姐。”姑娘看著我帶了些驚喜，“季總是這里的常客，連杯子都有專屬的呢。”</p>
“哦？”我略微沉吟，“今晚先給他換個杯子吧。”</p>
“啊？不然我現在去洗一下還來得及，不是他常用的杯子，怕他會生氣呢。”姑娘明顯有些猶豫。</p>
”無妨，拿新的吧，我隨你一起過去解釋一下。”說著把剛散落在地的杯子收了起來。</p>
包間里很是熱鬧，季北君和李總身旁都有一個姑娘在陪著，並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只是不停往他們嘴里喂著小零食。</p>
季北君沒想到我會出現，停了下嘴里的動作，轉而笑得凶狠，“怎麼，才幾日不見，就想我了?”</p>
我親自把新的杯子和酒放在桌面上，沖季北君帶著歉意地一笑“不好意思啊季先生，您常用的酒杯不小心被侍者弄壞了，怕惹了您的好興致，知道您身份金貴，我就來親自陪個罪。”趁著彎腰的瞬間給他使了一個眼色。</p>
季北君無半點停頓，只用眼瞟了一眼桌上的酒，“誠意呢？”</p>
我咬了咬牙，好吧，就算是還他的飯錢！悶頭喝了一杯酒，仍笑盈盈地看著他。</p>
“這就想打發我？”季北君起身，現在我面前，擋住了光，讓我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忽而被強大的拉力扯得打了個趔趄，他拉著我就往外走，“讓你知道知道老子的厲害，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怠慢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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