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獸人犁靈尸也看見了蜂鳥和甦靈姬,舉著手中的宣花斧,要走過來,壽麻攔住了他。
“你沒有看出來嗎,他很快就會......”壽麻看了蜂鳥一眼,伏在犁靈尸的耳邊說了什麼。
犁靈尸驚呆了,緊緊盯著蜂鳥,過了好大一會兒,他說,“好吧!反正結果都一樣。”犁靈尸不再理會他們,轉身走開了。
“如果你知道什麼,一定要告訴我。”財神在後面喊。
但是,犁靈尸和壽麻頭也不回離開了。
“唉,從奢比人那里總得不到回答,”財神惱火地說,“他們會從你色氣中看出你的運勢,可是他們總是守口如瓶。”
“這里的奢比人多嗎?”甦靈姬問。
“哦,有那麼幾個,他們雖然看起來凶悍,其實心底不壞。”
“你說,先前听到的會不會是一個奢比人?”蜂鳥問。
“那不像蹄子走路的聲音,”財神說,我認為就是殺死葫蘆娃的那個家伙,那種聲音我從來沒有听見過。”
他們繼續在茂密、漆黑的樹林里穿行,蜂鳥總是緊張地扭頭張望,他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好像有人監視他們,他很高興有財神和弓箭陪著。
穿過密林,前面出現了一塊草藥種植地,平整的土地上有稀稀疏疏星星狀的亮點。
“啊?”財神說,“那個天殺的,把藥草糟蹋完了。
地上那些閃光的東西,就是回生草,晚上十二點之後才會開花,只開一個時辰。現在大片的空地上,只有稀稀拉拉幾顆回生草,明顯的是被什麼生物偷吃的剩下幾根。
“我們要注意了,有死的東西來吃回生草。”財神說。
蜂鳥和甦玲姬高度緊張。
“不過,死的東西不會傷害人。”財神安慰他們。看來這種安慰起不到作用,甦靈姬嚇得渾身發抖。
“什麼叫死的東西?”蜂鳥問。
“那些不想死,但是卻失去了生命的都會來吃回生草,”財神說,“期望起死回生。
“如果那個東西先發現了我們,怎麼辦?”甦靈姬問,聲音里含著無法仰止的恐懼。
“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大荒森林里生物都不會傷害你。”財神說。
放下東西,剛剛準備采摘,但是,他們就看見天空出現了x n h o。那邊出了事情。
“你們在這里收割回生草,”財神道,“我去看看就來。”
他們听見財神 啪啪地穿過樹枝,蜂鳥和甦靈姬站在那里對望著,心里非常害怕。漸漸地,財神走遠了,他們听見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
“你說他們不會受傷吧?”甦靈姬小聲問。
“鷹飛揚受傷我到不在乎,可是如果朱獾子出了什麼意外,都是我們連累了他。”
時間過得真慢,他們的耳朵似乎比平時明銳很多,蜂鳥簡直能捕捉到風的每一聲嘆息。
最後,隨著一陣嘎吱嘎吱的巨大響動,他們知道財神回來了。
鷹飛揚,朱獾子跟在後面。財神怒氣沖沖,情況似乎是這樣︰鷹飛揚搞了一個惡作劇,悄悄地藏到朱獾子後面,然後一把抱住他,朱獾子緊張中就發出聯系x n h o。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現在,要抓住那東西就全憑運氣。好吧,我們把隊伍換一換,朱獾子,你跟甦靈姬在一起。蜂鳥,你和鷹飛揚一起。”財神小聲對蜂鳥說,“他要嚇唬你可沒有那麼容易,我們還是趕緊把事情辦完吧。”
蜂鳥和鷹飛揚負責這塊,財神送甦靈姬和朱獾子回到另外一塊草藥地。
蜂鳥采摘回生草,在一棵大樹根處。蜂鳥覺得地上的血跡越來越密,似乎葫蘆娃和什麼野獸在此廝殺過。
他們悄悄越過一個布滿苔蘚的樹樁,蜂鳥可以听見潺潺流水聲,顯然,附近有一道溪流。仍然散落著斑斑點點的的血跡。
蜂鳥繞過盤根錯節的樹根,透過一棵古老的葛哇樹糾結纏繞的樹枝,看見前面有一片亮晶晶的回生草。
“看,”他低聲說,舉起胳膊攔住往前走的鷹飛揚。
黑暗中,一片潔白的東西閃閃發光,是回生草的花。可是蜂鳥發現,那些花正在消失,好像被黑暗吞噬。
蜂鳥繞過樹干,想看清楚。
但他一下子就驚呆了!
從未見過這樣美麗這樣淒慘的情景,一個胖乎乎的小嬰兒,保持著嬉笑玩鬧的姿勢,躺在漆黑的落葉上,白的像珍珠一樣。他似乎在嬉笑玩鬧的時候被人定格了。接著突然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叢灌木在抖動——閃出一個白鬼。
白鬼手里還捧著一個葫蘆娃,啃的滿嘴鮮血。他腳下是幾個血淋淋殘缺不全的肢體。
顯然,蜂鳥打擾了它進餐了。
像骷髏一樣的臉,伸出紅舌頭,舔了舔留在嘴角的鮮血,朝他們逼近。
“啊啊啊!”鷹飛揚發出一聲可怕的尖叫,轉身就跑。也許是過于緊張,他一下被絆倒在地。蜂鳥渾身發抖,竟然跑回去,拉起鷹飛揚沒命朝前飛奔。突然樹枝勾住了蜂鳥的衣服,而鷹飛揚根本沒有發覺,跑的不見了身影。
蜂鳥轉身,頓時不能動彈,滿嘴鮮血的白鬼,
葫蘆娃的血滴落在他胸前。
一陣刺痛穿透蜂鳥的手指,這是一起從未有過的感覺,就好像用針刺進他的手指頭,鑽心的痛。白鬼俯下身體,對著蜂鳥的脖子......
蜂鳥听見身後有奔跑的聲音,什麼東西從他頭頂越過,撲向白鬼。
蜂鳥疼得太厲害了,過來兩分鐘才緩過勁來。當他抬起頭,白鬼已經不見了,一個奢比人站在他對面。既不是犁靈尸,也不是壽麻,這個奢比人顯得年輕一些,他的頭發是深褐色的,耳朵上掛著兩條青蛇。
“你沒事吧?”奢比人問。
“沒事,謝謝你,剛才那是什麼東西?”
奢比人沒有回答,他的眼楮像碧綠的翡翠,仔細打量著蜂鳥,然後伸手拉起蜂鳥,但在他的手觸踫到蜂鳥的手掌時,像觸電一樣甩開。
怎麼回事?
蜂鳥也不知道,他的手很疼,手心那條斷掌紋尤其明顯。
奢比人看見蜂鳥掌心,倒吸一口冷氣,“你是十二年前引起天神大戰的小悟空?”他從蜂鳥的斷掌紋看出了什麼?
“你最好回到財神身邊,走吧。”他帶著蜂鳥往外走。
突然,傳來很重的蹄子奔跑聲,犁靈尸和壽麻,腹部劇烈起伏著,汗珠淋灕。
“釘靈尸,”犁靈尸怒吼道,“你在做什麼?你難道想把大家都帶入萬劫不復嗎?”
“你們沒有看清他是誰,”釘靈尸說,“掌管造化玉牒的男孩,得讓他離開,越快越好。”
壽麻擋住了去路。“你不要忘記,”壽麻提醒道,“玉帝都讓她三分,我們不能得罪她。”
“你們也看到了,她吃草戒,”釘靈尸生氣地說,“在她眼里我們都是動物。如果有必要,我願和才高八斗先生站在一起。”
“絕對不能違抗神的執意,”壽麻說,“難道你沒有看到這孩子面相預兆嗎?”
“我當然看到了,但怒放的榮譽之花你能忽視嗎?”釘靈尸說,“他是值得信賴的,如果他能......”
但是犁靈尸和壽麻露出嘲諷,“看看他的面相,你覺得能嗎?”
釘靈尸看了看蜂鳥頭頂,輕盈地轉過身去,緊緊拉著蜂鳥的手,把壽麻和犁靈尸撇在後面。
蜂鳥完全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壽麻為什麼生氣?”蜂鳥問,“剛才是什麼東西,你把我從它手里救了出來。”
釘釘靈尸放慢腳步,替蜂鳥扒開擋路的樹枝,但他對蜂鳥的問題避而不答。
他們默默在樹林間穿行,許久沒有說話,蜂鳥還以為釘靈尸不會跟他說話了。
就在他們穿過一片特別茂密的樹叢時,釘靈尸突然停止腳步。
“你知道回生草花可以做什麼用嗎?”
蜂鳥听到這個古怪的問題,吃驚道,“李時珍教授講過可以起死回生。”
“那麼葫蘆娃呢?”
“《釋草集》上說,葫蘆娃有唐僧肉的功能,吃了可以長生不死。
“吃完回生草,又吃掉七個葫蘆小妖,”釘靈尸說,“誰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
“把生命都不當生命的人,肯定是個魔鬼!”蜂鳥說!
“為了挽救自己,屠殺七條無辜性命。”
“吃了那麼多草藥,殺害那麼多生命,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蜂鳥說。
“除非只用這些拖延生命,好讓你拿到另一種東西——一種能改變命運的東西。”
“蜂鳥,你知道,此刻有什麼東西藏在學校里嗎?”
“造化玉牒——能改變一切的神器,但我不明白是誰?”蜂鳥問。
“你難道不知道嗎?是誰一直渴望東山再起。是誰緊緊抓住生命不放,是誰沒有造化玉牒就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