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牙川望著刀意浪濤,層層疊疊撲面而來。當下右手急忙舉起銅錘蓄力抵擋。這招'乘風破浪'雖單層刀意不如放手一擊的'破浪斬'威猛,但其勢綿延,催枯拉朽般層層壓制。每一層刀意,都帶著不死不休地決絕。豬牙川每接下一層,便越吃緊幾分,身形連退數米,銅錘邦邦搖晃,再也經不起踫撞,被硬生生砍癟。沒了銅錘的豬牙川,實力大折,眼見後排的刀意不息,終于再也無力抵抗,癱軟坐地。面對死亡,豬牙川也不敢相信自己沒有一點掙扎,只是平靜地望著向自己吞沒而來的氣浪,眼光中竟有些異彩,心中又回到最初的渴望︰那氣浪多像斯瓦克草原上的雲朵,斯瓦克草原,那是我和“小紅蹄”一起奔跑,追逐夕陽的地方,那是我們共同逝去的青春。
“在結束時,還有一些美好的懷念,總是好的。”,豬牙川閉上眼楮,心中尋求到知足︰“怎麼突然聞到了空氣中有著淡淡的清香,這好像是斯瓦克草原雨季到來後的青草香氣,難道我已經魂歸斯瓦克草原了,不對,這是花的芬芳,斯瓦克草原沒有花香。”
豬牙川心中驚醒,猛然睜開眼楮,此處不是東獨山腰,又是哪。周圍依舊漆黑,只有那被沖散的火把和月牙給了些許光亮。豬牙川此時看清,那戰士的刀意浪濤,被平地而起的花瓣繚繞飛揚,慢慢地褪去了力道,最後化成陣陣微風吹得花瓣如花雨飄落,想那花香便是來自于此。
豬牙川見刀意散去,再也不顧形象,在地上連打了兩個滾,終于擺脫了危機。
刑豪和江望辰知道再無機會,也停下攻勢,望著從豬牙川身後的暗處,緩緩走來一位旖旎女子。女子身著青紫綾裳,清眸流盼,嫣然巧笑,似含苞待放般羞澀,宛若月下芙蓉。她的出現,連周圍的戾氣和殺意也因她,也要清淡幾分。
女子笑盈盈看這狼狽的豬牙川,道︰“豬牙川,你就這點本事嗎?”。
豬牙川本就極好面子,當著眾人,竟被女子如此嘲笑,卻又礙于人家剛剛救了自己一命,不敢反駁,偏又不懂掩飾尷尬,刻意地將頭看向天空,裝作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甚是滑稽。
女子不再理會豬牙川,看向刑、江二人,似笑非笑,道︰“你就是那邊城守衛隊的隊……”。
未等女子說完,江望辰雙手持劍,重新殺了過去。女子“咦”了一聲,輕怨道︰“你這人真是沒有君子風度,也不等本姑娘把話說完。”
江望辰毫不理會,揮舞重劍,招招致命。女子也不作反擊,只是避讓,見她腳步旋轉,身形輕盈飄逸,婀娜身姿閃躲劍鋒,如那花間翩躚的蝴蝶,當真曼妙從容。
女子退至遠處,嬌嗔道︰“世間男子,誰不願多看我一眼,偏偏遇上像你這樣不懂憐香惜玉的木頭。算我倒霉。”女子嘴上責罵,心中反更添幾分好奇,忍不住多打量著眼前這塊木頭。
柔和的月光映襯著男子輪廓清晰,五官冷峻而明晰,線條立體而分明。因為戰斗,眼神變得專注而灼熱,與富家公子儒雅風度的氣質孑然不同,多年的軍旅的他更顯豪縱,特別是那不修邊幅的胡渣子,更添一分烈風般的狂野和奔放,當真是個既俊然又粗獷的木頭。
刑豪見江望辰與那女子廝殺戰斗,方才回過神來,當下又是自責︰如何在此關頭走了神。卻不知是那女子天生媚術使然。刑豪一邊操起雙刀,又向那豬牙川攻去,一邊大聲喊道︰“望辰不要入林太深,恐有埋伏。”
這女子年紀輕輕,妖術卻如此強悍,盡管江望辰用盡殺招,可劍鋒竟連她的衣裳都為沾染,叫他如何不吃驚,卻又不認慫地大喊一聲︰“臭妖女,若有能耐就不要閃閃躲躲,敢于和我正面一站嗎?”
女子收起笑容,紅顏薄怒,道︰“你剛剛說什麼?”
江望辰道︰“敢于我正面一站嗎?”
“不是,我說的是前一句。”
“若有能耐就不要閃閃躲躲。”
“不是,是再前一句。”
江望辰從未和女子打過交道,不知戰斗還要說這麼多話,煩道︰“臭妖女,要打就打,何必如同老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