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小男孩名叫江清睿,是青沫五年前痛了一天一夜生下的小嬰兒。
當時像只小貓咪一樣的小不點此時儼然像個小大人一樣。
青沫笑眯眯地看著眼前這個和江離有著八分相似的小男孩,一臉的滿足。
顧豐說江清睿和江離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認識江離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江清睿是他的兒子。
謝默說江清睿和青沫才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那下巴那嘴巴活脫脫是青沫的翻版。
好吧,反正五年來這兩男人針鋒相對也習慣了,青沫只淡笑著在一旁觀看。
她仔細看過自家兒子的外貌,其實是集了兩人的優點。上半部分象江離,下半部分像自己。尤其是一雙桃花眼,眼尾微微上翹,即使不笑,也像是在微笑。
馮楚經常偷偷打趣,“青沫,這小子將來後面追著的女人肯定會一大堆,別人會愁娶不到兒媳婦,你肯定可以好好挑選。”
她嘿嘿地傻笑,男人有顏值也是一種優勢。
馮楚更是開玩笑地說道,“我可要預定這小家伙了,我家的兩小妞,不管大的還是小的,任小家伙挑選。”
青沫大笑不已,狠狠地點點頭。反正自家兒子不吃虧,能有小媳婦挑選,她何樂而不為。
再看自家兒子皮膚白皙的不象話,因為長得過于秀氣,在幼兒園里經常被打扮成女孩子進行學校的表演,這讓江清睿很不高興,每到這個時候他就會脾氣不上幼兒園。
“臭小子,今天怎麼這個時候在家里,又早退嗎?”
剛回來的謝默弄好晚飯,從樓下上來,抱起了小家伙刮刮他的鼻子。
小家伙撇撇嘴,“大干爸,你快去跟我們老師說說,讓他不要再把我扮成女孩子了,我是頂天立地的小男子漢,怎麼能穿裙子呢。”
害得他一直被同學笑話,他才不要去幼兒園。
“今天學校有演出,每個班級要表演一個節目,這不,因為他們班的女孩人數少,所以老師就把他扮演成了女孩子,還要穿花裙子,所以他死活都不肯上台表演。我只能把她接回來了。”
青沫在一旁解釋,心里有一絲心虛。
因為工作的關系,她不一直待在江城,小家伙的生活和學習大多都是謝默在這兒管教。
今天她難得一天在家休息,小家伙鬧脾氣不肯演出,接到老師的電話後,她就把他接回來了。希望謝默不要怪她太寵孩子啊。
“就是,我家小睿是個男子漢,怎麼能被當成女孩子呢?不行,明天我就去找你們老師好好說道說道。”
剛洗漱好的顧豐從衛生間里出來,听到青睿的不滿,附和道。
謝默朝他瞪了一眼,“你懂什麼?老師肯定有老師的考量,你們怎麼能縱容孩子胡鬧呢。”
“這怎麼是胡鬧呢?這種公立的幼兒園有什麼好上的?人多嘴雜,估計每天吃飯都吃不到什麼好東西。我就說嘛要把他帶回南市上學,畢竟那里有我熟識的私立學校,你們偏不听。”
又開始了,這兩人在一起總免不了互相擠兌。
就拿兩人的稱呼來說,孩子剛出生時,兩人就相互爭過誰當干爸,兩人爭得面紅耳赤,到最後也沒分出勝負。
青沫實在看不過眼,只能讓兩人都當干爸,用大小來區別。
可論大和小,兩人又是一番爭論。
謝默說他年紀較大,自然是大干爸,而顧豐說他早就認識青沫,當然擔得起大干爸這個稱謂。
好不容易,最後看在青沫的面子上,顧豐才勉強低頭,做了江清睿的小干爸。
“你覺得這現實嗎?青沫願意讓孩子回南市嗎?再說這兒的公立學校有什麼不好?我們為什麼要讓孩子有高人一等的優越感?為什麼不讓他從小就生活在平等安定的環境當中?其實是你自己有私心,就想獨佔小青睿。”
謝默一臉的不屑,毫無客氣地反擊著顧豐。
“大干爸,小干爸,你們別吵了,對不起,是我不對,我不該鬧別扭的,以後我保證不逃學。”
江清睿很會察顏觀色,看到兩人互相爭執,急忙親了親謝默,小心地討好著。
“唔,還有我呢?小家伙,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顧豐湊過臉蛋,讓小家伙親了一口才算圓滿。
“小干爸,什麼叫厚此薄彼?”
小家伙雖然看得懂顧豐湊過來的行為,但不理解成語的意思。
“嗯,就是不能只親他不親我的意思。”顧豐用最簡單的語言述說著,被謝默又一頓搶白。
“是重視和優待一方,輕視可冷淡另一方。”
“嗤,小睿你說你听得懂哪個的解釋。”
“你別為了解釋而解釋,誤導了孩子。”
江清睿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都听得懂,兩干爸說的我都听得懂。”
好吧,這五年來這樣的對話不計其數,青沫急忙打岔,“我們該吃飯了吧,小曦也該回來了吧。”
說曹操曹操就到,樓下傳來了馮曦的喊聲。
江清睿頓時眼楮一亮,蹭蹭地從謝默身上下來,屁顛屁顛地往樓下跑去,嘴里還不停的喊著,“曦姐姐,你回來了!”
看著小家伙那開心的模樣,青沫欣慰的笑了。雖然他的親生父親不在身邊,可他得到的關愛一點都不比人家的孩子少,反而多的多。
“青沫,你真的不打算回南市了嗎?孩子終究要有個完整的家。”顧豐在一旁深深地看著她。
五年來,他一直陪伴在她左右,也試圖走進她的心里,卻現她的心里只把他當了朋友,他也放棄了。只希望她能過得幸福就好。
當年孩子要起名時,他問她孩子姓誰的姓,她脫口而出姓江。
其實她心里應該還是深愛著他的吧,否則也不可能讓孩子姓江。
可是她為什麼就執著地非要呆在江城,不願意和孩子回去呢?
“什麼叫終究要有個完整的家?這兒難道不是青沫和青睿的家嗎?你少在這兒給我扇風點火。”謝默就不愛听顧豐的話,總覺得怎麼那麼刺耳。
這五年來,他早就把青沫母子當成了一家人,如果現在青沫帶著江清睿離開,他一定會抓狂的。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青沫不可能一直單著,孩子也需要一個真正的爸爸,不然他會被其他同學恥笑。”
既然他不能當孩子的父親,他希望那個她深受的男人能知道這一切,知道他有一個和她的愛情結晶,給她和孩子一個幸福的人生。
“誰敢恥笑,我們難道比不上他的親生爸爸?這麼多年來,我們對孩子教育哪里不是盡到了一個爸爸應盡的義務?”
謝默不以為然,顧豐還想再說什麼,被青沫打斷。
“好了,該見面時總會見面,我有分寸。”
青沫的腦海里一閃而過那張帥氣的笑臉。
五年了,他已經變得更加成熟穩重。那張斧鑿刀刻的俊臉上有著沉著和冷靜。
听說他的事業更上了一層樓,江氏在他的手里更加成了整個南市甚至全球的頂尖企業。
每每在電視新聞里,在報紙雜志上看到他的新聞,她的心都會隨之蕩漾,據而會心一笑。
這是她心愛的男人,是她孩子的爸爸呢!這是她的驕傲。
她並不是不認他,只是她在找一個契機,找一個和他相認的契機。
“小沫,過兩天是不是有電視台要采訪你和小睿?”
用過晚餐,顧豐拿著一盆水果喂著小家伙,向青沫問道。
青沫點點頭。因為五年前幫葉馨的影視作品編過舞蹈,沒想到引起了國際舞團的認可。在她生完孩子後不久,國際知名舞團就寄來的邀請函,希望她能去舞團展。
青沫異常興奮,這是對她能力的認可,她當即答應了下來。
如今的她已經是國際舞團的一名席舞者,經常為皇家和國家領導人演出。
這次是南市的電視台寄來了邀約,希望她給個機會讓他們采訪她。
她猶豫了好久,最終答應了這個請求。
也許在她內心的深處,這是一個和江離見面的契機吧。
“你決定好了?”謝默在一旁悶聲問道,雖然他希望她得到應有的幸福,但他還是希望她能多留在江城一段時間。
如果這次她去了南市,他總覺得她就會離開他們,開始她的新生活。
青沫淡淡一笑,挽過謝默的手臂,頭靠在他的肩上,柔聲說道,“謝大哥,你放心,不管我走到哪里,你永遠都是我最敬愛的大哥。”
一句最樸實的溫柔話語卻讓謝默的眼眶紅了,“說得好像生離死別似的。除了我這個大哥要你,誰還要你這個麻煩精。”
青沫噗地笑了出來,眼楮閃動著淚花。是呀,她何其有幸,這輩子能遇到他們這群朋友,在她危難時刻不計得失的幫助她,愛護她。她真的很是感動。
夜晚來臨,青沫親自幫自家兒子洗好澡,吹好頭,安置在床上,拿起一旁的故事書準備講睡前故事。
由于工作的關系,這種溫馨的場面她很少有過,所以每到這時,她都會萬分小心地幫著兒子打理好一切。
她把小家伙摟在懷里,摸了摸他烏黑的短,心里覺得很是愧對這小家伙。
她沒有給他一個完整的家,也沒有盡到一個母親應盡的責任。看著這小家伙一臉滿足地窩在她懷里,她的心里一片柔軟。
“媽媽,過幾天我是不是要上電視了?”小家伙眨巴著好看的桃花眼看著青沫。
“對呀,和媽媽一起,開心嗎?”
小家伙點點頭,卻又一臉的糾結,“可是如果有人問我我有幾個爸爸,我該怎麼回答呢?”
呵呵,這個問題有點難!
青沫撫摸著小家伙的小腦袋,一臉干笑。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 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