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完全康復的可能性非常小？”
“是的。腦溢血這種病，最終能夠成為植物人也算正常。”
“成為植物人還正常？”
“那是當然。如果能夠醒過來，在別人的扶持下，艱難行走那就是最佳結果了。”
“哎哎哎，不過我听說，杏林一葉提出的使用‘續命煮散’來治療，治療效果相當的不錯。”
“我檢索一下，”
“當代名醫李可先生，在自己中風的時候，就使用的‘續命煮散’，而且很快就康復了。”
“真的嗎？腦溢血能夠治好嗎？”
“中風是腦溢血嗎？”
“中醫不是把腦血栓叫做中風嗎？”
“在中醫這里是不區別腦溢血和腦梗塞的，都叫做中風。”
“那怎麼可以？這也太不科學了。”
“就是，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疾病！一種需要疏通血管，一種需要止血。”
“治療方向是完全相反的。”
“你那是現代醫學的說法。在中醫里確實不區別腦溢血還是腦梗塞，都叫做中風，使用‘續命煮散’治療，效果確實都很好。”
“嗯，這真的很奇怪，居然連腦溢血和腦梗塞都不區別，反而治療效果不錯，這是什麼道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中醫是整體醫學，一種病因，在不同的人身上會有不同的癥狀；所以使用同一個藥方。而西醫是微觀醫學，越分越細，病名就會越來越多。”
“那還是西醫科學。”
“我不這樣認為。我認為誰能夠治好病，誰就科學。”
“對，以成敗論英雄。”
“以療效論英雄。”
“現代醫學已經有定論︰腦溢血、腦血栓都是不治之癥，能夠拄杖跛行就是最佳療效了。”
“但‘續命煮散’就可以讓中風患者完全康復。”
“所以，我還是喜歡中醫。”
“‘續命煮散’能夠讓中風患者完全康復？這話說得太大了吧？”
“你不信？”
“我當然不信！現代醫學已經有定論，腦溢血腦血栓不能夠完全治愈。”
“你這是現代迷信！不是現代科學！不要以為現代的東西就一定比過去的好。”
“時間在流逝，科學在進步。現代的東西一定比過去的好。”
“你這種觀點就是標準的現代迷信！在有些領域，現代遠遠落後于古代。”
“駭人听聞！現代還比古代落後？不可能吧？”
“我舉幾個例子︰貝多芬、巴赫、莫扎特的音樂成就現代人誰能趕得上？唐伯虎、鄭板橋的繪畫藝術，現代人誰能趕得上？唐詩宋詞的藝術成就，現代人誰能夠趕上？扁鵲、華佗、張仲景的醫學成就現代人誰能夠趕上？”
“扁鵲和華佗的傳說大概也就是個傳說吧？”
“就是個傳說？那是你的知識太匱乏了。如果你認真地讀一讀浩如煙海的中醫古籍，很多醫生的醫案比扁鵲、華佗還厲害得多呢。”
“是嗎？我還真的不知道。”
“清代名醫黃元御的《四聖心源》文字優美，對仗工整。雖然這是一部醫書，簡直就是一部優美的駢文。”
“文字優美，內容怎麼樣啊？”
“內容也是相當的精彩。”
“黃元御是很厲害的。”
……
徐曉燕對呂葉說︰“大哥哥，你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你不要听那個大夫的。”
王秀芬說︰“小燕別胡鬧。還是听大夫的吧。”
徐崢單位的工會主席也在場，他說︰“我們單位的意見也是這樣。既然住進了醫院，我們就一定要配合醫院的治療。否則，我們工會的工作會很被動。”
“是啊，是啊。”
“確實應該配合醫生的治療，不能自行其事。”
“就是，到醫院不听醫生的是不行的。”
王阿姨說︰“小燕，你就听醫生的吧，咱們做手術吧。”
徐曉燕說︰“不！堅決不！一定要我大哥哥來治療！”
“這個孩子怎麼這麼不听話呢！”王阿姨說。
徐曉燕放聲大哭︰“嗚嗚！……，我就是要大哥哥治療！嗚嗚，……大哥哥，你一定要給我爸爸治療啊！……我就是相信你，就是！……”
呂葉無奈地看向了大家，問道︰“怎麼辦？大家說說怎麼辦？”
徐崢的一個同事說︰“還是听趙文彬大夫的吧，小孩子哭鬧一下又有何妨？”
“不！堅決不！你們如果想手術，就先把我殺了吧，不然的話，我爸爸推進手術室，我就自殺！”徐曉燕是以死抗爭，堅決不同意。
呂葉看到徐曉燕堅決的態度，他真的不能回避了。
再說了，杏林系統明明白白地提示，使用‘續命煮散’治療，這就說明使用這個‘續命煮散’就一定有效。
這件事，往小了說，就是一次醫療行為；往大了說，這就是一次杏林江湖的大比拼，到底是使用傳統的醫療傳承，還是相信現代醫學？
現代醫學，有那麼多的專家學者，專門研究各種疾病和理論，對于這個病早有定論。所以治療出現了任何結果，都是正常的。
但是你如果使用傳統的‘續命煮散’，你卻要承擔巨大的風險。
看看李可老中醫救治的那些奄奄一息的患者，那些被三甲醫院開出死亡證明的患者，李可老中醫都是一劑知，兩劑已，很快痊愈。
但李可老中醫擔了多大的風險？
那都是需要超常規用藥的！
《藥典》規定，附子的使用量，每劑藥不超過9克。但李可每劑藥常常用到150克，甚至200克，有的時候還多！
就是說，李可每次用藥都是違法的，病人一旦不救，病人家屬都可以把李可告到法庭，而李可必輸無疑。
現在呂葉就面臨著這樣的一個問題，救還是不救？
不救，四平八穩，听醫生的，患者死了很正常。而自己還什麼責任都沒有。救，就要承擔風險，什麼結果很難預料。
甚至有可能去吃牢飯。
這就是現代醫學的現狀，那個大夫願意承擔風險啊？
現在的呂葉更深刻地感覺到，杏林系統選定了自己，讓自己去影響掌控杏林江湖的發展方向。這是多麼深遠的構思啊！
面對徐曉燕的以死相逼，面對杏林系統的深謀遠慮，呂葉沒有別的選擇了，他只能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這就是他的責任，他的任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