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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山鎮,集市上,胡來听到張玄清的問話,連續“啊”了兩聲。第一聲是猛然被驚醒,還沒回神兒;第二聲則是徹底回過神來,沒听清張玄清說的什麼,但又以為張玄清不知又要怎麼為難他,又驚又駭。
現如今的他可沒有之前的猖狂了,盡管他再潑皮、再無賴,在見識到張玄清的法術,也不由得心里沒底,忐忑不安。而這時候張玄清卻又把自己的問題重復了一遍︰“這次貧道想再請胡兄幫個小忙,胡兄想必不會拒絕吧?”
胡來臉色變了幾變,干笑道︰“道長莫開玩笑,您這麼大的本事,還有什麼事需要小的幫忙?再說了,小的又不會法術,這什麼‘種龍’、‘抓龍’,小的可幫不了您。”
雖然是個潑皮無賴,卻也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眼見張玄清真有本事,竟直接改了口。可張玄清卻不想這麼簡單放過他,微笑道︰“胡兄此言差矣,若說在其他方面,胡兄或許還真幫不上忙。但在‘種龍’這一法術上,還真必須有胡兄的幫助不可。貧道之前已經說了,胡兄面相尊貴,命格非凡,日後若非有一路諸侯之命,便有得道升仙之能。雖然現在胡兄還未發跡,亦未修行,但胡兄體內,自有非凡氣運。而貧道種龍之法,其實是以龍血為種、人間豪杰血為引……”
“你別說了!”忽然胡來大聲將張玄清的話打斷,面色慌張,強自鎮定,干聲笑道︰“道長不會還想給我胡來放血吧?別介,胡來我就是一介草民,沒有道長說的那麼神奇。而且俗話說得好,十頓飯,一滴血,我胡來吃了上頓沒下頓,若真被道長放這麼多血,那我可活不成了。不干!反正我不干!”
開玩笑,雖然不管是驢還是莊豐,都被張玄清放過血了,而且一人一驢除了面色和毛發光澤差點,沒什麼大礙。而且張玄清還能讓兩人傷口愈合。可鬼知道到他這張玄清還讓不讓他傷口愈合?萬一張玄清包藏禍心,直接給他脖子上開個口子,他還活不活了?
就算張玄清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敢那麼做,可別忘了,他會法術哎!即便他跟對待莊豐一樣,也給自己在手腕開口,還給自己把傷口愈合了。可萬一張玄清暗中做手腳呢?萬一離了人群回到自己家里,傷口又裂開了呢?反正不管怎麼說,胡來是信不過張玄清。而潑皮無賴嘛,最擅長的就是耍無賴了,哪里會要什麼臉面?故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
卻不料張玄清似看破了他的想法,淡笑道︰“胡兄不必擔心,上天有好生之德,貧道絕不會趁機害你姓名。並且,貧道何時說過要你血了?驢兄之精血為種,莊兄之血液為壤。原本確實需要一個身懷大運之人的血液為水灌溉,可胡兄之命,非比尋常。便是旁人傷的一絲一毫,也會有因果相報。就連你自己,若是傷了自己,說不得也會走一段霉運,貧道哪里肯害胡兄?故貧道讓胡兄所幫的忙,不過是想讓胡兄對著貧道剛剛中下的種子撒泡尿——莫要覺得貧道是在說笑,貧道已經說過好幾次了,胡兄之命,非比尋常,便是一泡尿,比之常人血液,那也是遠遠高出一部分的!”
此言一出莫說胡來了,就連眾多圍觀群眾都半信半疑。胡來的命非比尋常?既然如此,他怎麼還當了這麼多年潑皮無賴?不過張玄清的話里還有暗扣,眾人心念一轉,又想︰說不定真如道長所說,這胡來日後,真的能有一番成就。而現在胡來之所以是潑皮無賴,是因為還未發跡。不都那麼說麼,時來天地憑借力,運去英雄不自由。眼前的胡來是運氣低迷的時候,等日後時來運轉,說不定真有平步青雲的一天。
就連胡來都忍不住起了幾分心思,遲疑地道︰“那道士,你真沒有騙我?不會給我放血?”
張玄清笑道︰“那是自然,有在場這麼多父老鄉親作證,貧道還會胡來?”
胡來哼的一聲︰“那也不行,當著這麼多人讓我撒尿,你當我是什麼了!”
這時不等張玄清開口,圍觀的群眾就都一個個發話了。
“胡來,你快得了吧,當眾撒個尿而已,你沒干過?”
“幾個月前追著李寡婦脫褲子的是誰?哼!若不是被留下大哥看見,說不定人家好好地貞操,就被你糟蹋了!”
“沒錯!還有王家娘子,人家在家呆的好好的,你跑人家屋里撒尿——嘿!虧得王老六回去的早,把你這畜生走跑了。不然以那王家娘子貞烈的性子,你恐怕已經吃上了人命官司,哪還容你現在繼續胡來?”
“行了,胡來,你不是你哥胡說,就少說廢話吧!趕緊的,撒泡尿照照自己……啊呸!是撒泡尿澆澆種子,我們還等著看龍呢。”
“……”
眾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沒有一個說不讓胡來撒尿的。氣得胡來把脖子一梗,喊︰“我就不撒,你們能把我怎麼的?”
就听人群里陰測測的有人說︰“不怎麼樣,咱們這麼多人,大不了合起伙來打你一頓。”
“嘿嘿,這個主意好,反正這麼多人,你胡來敢一個個報復回來?”
“哼!報復回來也不怕!老子想打他很久了。”
“要我說,其實是這胡來怕了。他怕那道人真的種出龍來,他不僅得不到好處,還要磕頭道歉。”
“沒錯!”
“可事實大家看的清楚,道人就算種不出龍來,也是他胡來的問題。所以啊,該磕頭,還是要磕頭的!”
“就是就是,他不磕,咱們就逼著他磕,不然不讓他走!”
由于說話的人太多,現場人更多,嗚嗚喳喳,胡來也分不清是誰說的。只得恨恨瞪了人群一眼,再次一梗脖子︰“撒就撒,我胡來是怕事的人?哼!都他奶奶的給老子看好咯!”
說話間,他撩起衣擺,走到張玄清埋種子的位置,就開始脫褲子。可脫到一半,卻又停了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