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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x;“張道兄,你真的醉了,千萬不要唱了。”這時就連孫思邈都坐不住了,起身對著李世民、長孫無垢一禮︰“陛下皇後莫怪,道兄醉了,貧道這就帶他回去。”
他說話的時候,劉神威已經跑到張玄清身邊,跟李淳風一起,在袁天罡的指揮下堵嘴的堵嘴,拉拽的拉拽,試圖把張玄清先弄出去。
“呵呵不怪不怪”李世民笑得很勉強,若是沒有長孫無垢在,張玄清莫說唱十.八.摸,就算開個無遮大會,他也不會說什麼。可是當著自己媳婦的面,張玄清唱如此淫詞是個人就不能忍啊
然而張玄清此時真的醉了,感覺身上不舒服,有人拖拽自己,下意識就掙扎反抗。別看他已經暈暈乎乎的意識都不怎麼清醒了,但他的武藝可不是白學。兩膀子一掙一掃,就把劉神威、李淳風兩人推的蹬蹬蹬後退。
又見他足尖一點,一個筋斗翻到桌案上面,居高臨下看著眾人︰“干嘛干嘛要干嘛打架是不是還想不想听歌了”
不過終歸是喝多了,忽地腳下不穩,砰地一聲,一個趔趄跌落下去,屁股正坐在地面。
沒喊沒叫,張玄清信手拿過一雙筷子,在桌子上亂瞧。與之前尚有旋律想必,他這次敲得幾乎就是噪音,卻見他一臉得意的樣子︰“別以為道爺不知道你們想听什麼,等著,听好咯”微微一頓,張嘴便唱。
袁天罡、劉神威皆要撲過去阻攔,然而張玄清一開口,兩人又齊齊頓住了。
“漢終唐國飄蓬客,所以敲爻不可測。
縱橫逆順沒遮欄,靜則無為動是色。
也飲酒,也食肉,守定胭花斷淫.欲。
行歌唱詠胭粉詞,持戒酒肉常充腹。
色是藥,酒是祿,酒色之中無拘束。
只因花酒誤長生,飲酒帶花神鬼哭。
不破戒,不犯淫,破戒真如性即沈。
犯淫壞失長生寶,得者須由道力人。
道力人,真散漢,酒是良朋花是伴。
花街柳巷覓真人,真人只在花街玩。
摘花戴飲長生酒,景里無為道自昌。
一任群迷多笑怪,仙花仙酒是仙鄉”
歌聲渺渺,在雜亂的旋律中,宛如一道清流,流過眾人的心,讓眾人忍不住失神。
袁天罡和劉神威愣在原地怔怔不動,兩者原本以為張玄清還會唱類似“十.八.摸”的歌,萬沒想到反差竟然這麼大,一時間頗為失措。
其余人也大體如是,前面一首歌可謂是極盡下流、靡亂,後面這首詩卻這麼這麼玄奧反正眾人幾乎都失去評價的能力了。
尤其李世民,當听到“也飲酒,也食肉,守定胭花斷淫.欲。行歌唱詠胭粉詞,持戒酒肉常充腹”兩句時,忍不住響起當初張玄清在便橋上烤肉時嘴里嘟囔的︰“他人修口不修心,唯我修心不修口”、“酒肉穿腸道在心”、“修心不修口,戒淫不戒色”等語。
再到後來“道力人,真散漢,酒是良朋花是伴。花街柳巷覓真人,真人只在花街玩”兩句,李世民心中竟忍不住生出一股慚愧︰十.八.摸怎麼了一個猥瑣陰險的小人,即便吟論語、誦孟子,也隱藏不了他丑陋的內心;一個胸懷坦蕩的君子,就算唱的再是淫詞爛曲,不也只是表象
接著就听張玄清繼續唱︰
“到此鄉,非常客,奼女嬰兒生喜樂。
洞中常采四時花,時花結就長生藥。
長生藥,采花心,花蕊層層艷麗春。
時人不達花中理,一訣天機直萬金。
謝天地,感虛空,得遇仙師是祖宗。
附耳低言玄妙旨,提上蓬萊第一峰。
第一峰,是仙物,惟產金花生恍惚。
口口相傳不記文,須得靈根骨髓堅。
堅骨髓,煉靈根,片片桃花洞里春。
七七白虎雙雙養,八八青龍總一斤。
真父母,送元宮,木母金公性本溫。
十二宮中蟾魄現,時時地魄降天魂”
這下不僅是李世民了,連袁天罡、孫思邈等人也不由想入非非起來。
此時張玄清唱的正是呂祖的敲爻歌,全詩二百一十四句一百零七聯,總共一千四百四十九字,乃呂祖丹經中了命了性、有次有序、徹始徹終之口訣,可以說是一篇完整的敘述了道教內丹修煉方法的詩。
非同其余詩詞論說僅言大略,呂祖這首敲爻歌,乃是他成道之後所作,里面詳細的描述了他自己修煉經歷的工程、火候、次序等等。張三豐的丹詞無根論中就有“句句敲爻說得真”之語,評價不可謂不高。如今被張玄清念出來,听在袁天罡等人耳中,就仿佛張玄清在傳道一樣。
一篇長詩唱了足足有一刻鐘,待得唱完,張玄清打了個酒嗝,乜眼掃了李世民等人一眼,輕哼道︰“怎麼樣貧道這首歌可還能入耳”
眾人默默無言,盡都沉浸在他方才詩詞的內容中。雖然李世民不如孫思邈、袁天罡幾個對道教修煉法門了解,但昔日張玄清在華原縣所講一應金丹法門,都被當時“听道”的道人們抄錄下來傳誦。李世民自認識張玄清後,就刻意收錄,如今也看了不少,對于什麼奼女嬰兒、木母金公,也知其暗指的究竟為何物。此時听聞張玄清唱念金丹法,亦忍不住陷入沉思。
唯有長孫無垢、李承乾、李泰,三人听得不甚了了。不過也能分辨出,張玄清此次所唱之物,絕非等閑。聞言忍不住苦笑︰“真人還真是愛開玩笑,方才是我等淺見了。”
張玄清嘿的一聲︰“知道就好”接著拿眼瞪著李泰︰“小子,你剛剛不是說要拜貧道為師嗝來來來,把剛剛貧道唱的那首詩唱一遍唱的好了,貧道就收你”
李泰小臉一皺,腦袋發暈︰“真人,泰雖自問記憶甚好,然亦不能過目不忘。方才真人所唱實在太長,不知真人能否換一個條件”
“換條件想什麼美事呢過目不忘都做不到就想拜貧道為師切,太小瞧貧道了。走走走,你沒機會了。”張玄清大言不慚的說完,接著又把目光放在李承乾身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