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凡看了看手中的本子,說,“我說媽媽不會做。”
歷以寧從歷凡的手中抽出本子,看了看,然後揉了揉歷凡的頭發說,“即使媽媽不會做,你也不許歧視她。”
姜小雀,“……”
歷凡認真的點了點頭。
姜小雀看向歷以寧,“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要和你說。”
歷凡看著歷以寧的背影,表示,老爸,保重啊。
姜小雀當天晚上就知道了簡言之拒絕楊塘之的事情,是楊塘之說的,楊塘之還拜托姜小雀照顧好簡言之。雖然他也不相信簡言之說的那些話,可是自己真的成局外人之後,她應該會放心下來吧。
姜小雀表示自己很喜歡簡言之,一定會保護好她的。
即使姜小雀不找簡言之喝茶,簡言之也會找姜小雀喝茶,即使微信經常響個不听,短信和電話經常有人問候,都是沖著歷以寧來的,而不是她,所以她真正的朋友不多。
姜小雀像是朋友也像是姐姐。比較像姐姐多點。
這些話,不能和親人說,不能和老板說,雖然老板對她還是挺好的,不過她覺得,如果她說她難過的話,老板估計會說,你就是做的事情太少了,回去加班。
簡言之可不想未來的一段日子都在加班中進行,雖然需要工作來麻痹生活中的痛,可不是現在。
姜小雀喝了口茶,“這里的糕點還是挺好吃的,你吃一點吧,昨天晚上肯定不好受。”
簡言之沒有紅著眼,看起來很好的樣子。
如果不是知道簡言之對楊塘之也是有意思的,姜小雀都在懷疑,楊塘之說在發廊發生的一切都是一樣的。
簡言之是拋棄他的人,而楊塘之是被拋棄的人,簡言之對楊塘之沒有喜歡之情,所以也不會難過,可能因為拒絕別人而感覺到愧疚睡不著,不過永遠不可能腫著眼楮。
姜小雀看向簡言之,“很不錯,如果不是昨天楊塘之和我說你們已經的話,我簡直不敢相信,你昨天剛剛拒絕過一個你愛的人,而且他更愛你。”
簡言之拿起一塊糕點,本來是要吃的,可沒想到姜小雀一上來就聊這樣沉重的話題,就默默的放下手中的糕點,臉上的所有偽裝都卸去,“我害怕,我今天會見到他,昨天我以為開始困難就完了,可是沒想到難的是後面。他難受,我也不好受,每走一步,我的心都如同被刀刮下一塊,那樣的難受。”
姜小雀拿過一旁的橘子,以一個旁觀人的身份去看這件事,“愛情是一把雙刃劍,在刺傷別人的時候,同時自己也會被傷到,而且傷得更加厲害。”
簡言之勉強的笑著說,“因為不愛所以才能抽刀斷水,如此干脆是嗎?”
不,很多都是你這種想愛。卻被現實分開的,比如凌珊和陳瀛的婚姻。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那個小演員會發展得很好,將來會進一線,有演技,被人提拔,只要不得罪人,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姜小雀提起這件事就覺得惋惜,也有點愧疚,如果那個時候她能沉下心來處理婚禮的話,他們的結果應該不是這樣的。
簡言之喝了口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你今天見到他了嗎?”
見到了,一晚上沒睡,神情中帶著疲倦。他說你靠近他是因為我,所以讓我好好照顧你。”姜小雀不會對楊塘之說簡言之的事情,畢竟這種事情,即使不說,楊塘之也會知道。
只是一個以為對方不知道,一個讓對方以為不知道而已。
姜小雀有時候真的覺得年輕人的愛情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了,為什麼這樣拐彎抹角呢?他們這些老故事的人,心跟著跌跌撞撞的,心髒受不了啊。
簡言之把玩著茶杯,眼中有眼淚,可是怎麼樣都掉不下來,這是她最後的倔強,“他就是這樣,自己都照顧不好,可是總想著去照顧別人。”
姜小雀又剝了一個橘子,遞到簡言之面前,“哭出來吧。到十五,你不會看見他了,他坐十分鐘前起飛的飛機回去了。他要回家過年。其實他什麼都是計劃好的,昨天和你表白,如果你答應的話,就兩個人一起回去見爸媽,如果不答應的話,他就自己回去。”
簡言之愣了愣,隨即眼淚劃了下來,十分悲傷的哭了。
服務員進來送紙巾的時候,看了看趴在桌子上正在嚎啕大哭的簡言之,和一臉淡定的姜小雀。
姜小雀感覺到服務員的目光,嘆了口氣,“誰都會因為愛情疼痛一次,要不我給你弄點酒?”
服務員回神,看向姜小雀,表示,“沒有酒。我們這里是茶館,不遠處有家酒吧,哪里環境挺好,兩位可以過去喝酒。”
姜小雀點頭,服務員就要打開包廂門出去的時候,簡言之突然聲音升高,讓服務員嚇了一個激靈。畢竟簡言之哭的時候那叫一個鬼哭狼嚎。
姜小雀對服務員表示了歉意,然後把紙巾遞給簡言之。
簡言之真能哭,哭了三個小時。
姜小雀遞杯茶給她,說了一句,“喝點吧,補補水,我真的不知道你那麼能哭。”
簡言之抽搭著說,“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樣能哭。”簡言之喝了杯茶,緩了緩,才問,“他應該很難受吧。”
姜小雀嘆了口氣,揉了揉簡言之的頭發,“嗯,他喜歡你不比你喜歡他少,你現在多難受,他就有多難受。”
簡言之沉默了一會,眼淚慢慢的留下來,“我不應該貪戀他的美好的,在她最初和我說這些的時候,我就應該拒絕,對不起。”
姜小雀嘆了口氣,“對不起你應該去和他說,和我說沒有什麼用。這個孩子平時難過不會表現出來,看著沒有問麼樣,不過能想到的是,心中應該真的很疼。”
簡言之垂下眼楮,“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去招惹她的。”
姜小雀揉了揉簡言之的頭發,“你做得已經很好了,對于我來說,已經很好了。不要自責。”
簡言之听見這樣,勉強對著姜小雀笑了笑,“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我欠他的太多了。”
姜小雀靠在椅子上,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不是安慰,她真的覺得簡言之能做到這樣已經是很不錯了。
有時候愛情和理智會有沖突,坐在自行車里笑和坐在寶馬里面哭就是愛情和理智。
很悲慘的是,大多愛情都很脆弱。
簡言之現在即使選擇了在一起,在面對自己家的時候,在面對劉唯的時候,會心有余而力不足。愛情還可能被摧殘。
對于簡言之來說,這一段太美好,如果要面臨這樣的下場的話,那還不如她親手毀掉開得干脆利落。
簡言之不知道姜小雀是站在那個角度和自己說這樣的話,可不管站在那個角度都可以,現在有姜小雀陪著,心情真的好多了。
姜小雀看著簡言之平靜下來,就說,“時間不早了,既然已經平靜下來了,不如去做個美甲?做個按摩?”
簡言之點頭,“好。”
姜小雀靠在床上,享受著小姑娘高超的按摩技術,“像我們這種常年坐辦公室的啊,肩膀都不好,小姑娘幫按按肩膀。”
簡言之轉頭過來,看著幫姜小雀按摩的小姑娘,“往死里按,反正肉厚皮糙的。”
姜小雀瞪了簡言之一眼,“今天要不是看你心情不好,我會請你來這,你不念著我的好就算了,還讓小姑娘謀殺我。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簡言之听見這個笑了笑,轉回去繼續享受按摩。
敷了臉,化了妝,做了指甲整個人又神采奕奕。
歷以寧打電話過來,“什麼時候回來?今晚想吃什麼?”
姜小雀表示,今晚不回去了,讓歷以寧自己看著吃,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歷以寧嘆了口氣,對著正在喝牛奶得小家伙說,“今天媽媽不回來,我們吃得簡單點吧。”
歷凡繼續喝著牛奶,好奇的問,“為什麼媽媽不回來,我們就要吃得簡單點。”
歷以寧捏了捏歷凡的臉,“因為你爸今天不高興,所以你得吃得簡單點。”
歷凡揉了揉被歷以寧捏著的臉,默默的爬上沙發,“爸,我們吃外賣吧,我想吃小龍蝦。”
比起在家正在討論吃什麼的父子兩,簡言之和姜小雀早就說好了,去吃刺身。
這頓是簡言之請的,畢竟白吃白喝楊塘之那麼久,今天做美容和做指甲那麼多錢,都是姜小雀給的,如果再讓姜小雀給錢的話,心中實在是過意不去。所以就付了。
姜小雀也沒有簡言之掙什麼。
吃完飯兩個人還一起看了電影,姜小雀看著簡言之現在活蹦亂跳的,就拍了拍簡言之的肩膀,“總要度過的,別太傷心。”
簡言之點頭表示,“我知道了。”
姜小雀嘆了口氣,回去的路上,姜小雀打電話給楊塘之,“她今天的狀態很好,和我吃了飯,喝了茶,做了指甲看了電影。”
楊塘之沉默了一會,問,“哭了嗎?”
姜小雀沒有答復,只是看向窗外,“明天是除夕了,好好的陪爸媽。”
楊塘之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