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連山率領的騎兵緊趕慢趕,到達梨花浦的時候仍然遲了︰日軍剛剛結束了對這個小村落的洗劫,乘著汽車揚長而去。手機端 vw
留守的二營戰士激憤地向夏連山匯報了情況。一起撤退到村外的護村隊的二十多個青壯已經沖進村子回奔各自的家,剛才要不是幾名戰士堅決阻攔,他們當有數人都要立即進村跟鬼子拼命。
留守的那名騎兵,則機敏地在日軍車隊重新啟動後,策馬遠遠地跟蹤了一段路,現在他回來報告說︰五輛卡車沿著青龍河西岸繼續朝著下游方向開走了。
由于提前在村西設立了崗哨,這支在午後突然出現的日軍汽車隊嗚嗚鳴叫著由遠及近之際,被哨兵及時地發現了,負責留守的戰士立即集合了護村隊,但是他很快發現來者不善︰停在村西頭曠野的卡車,一下子跳下來的穿著 乎乎軍大衣的日本兵足足有一百多人下車後的他們有條不紊地集合站成幾隊,有指揮官模樣的幾個人一邊指點著村子一邊朝隊伍劃著手勢,顯然,是在部署進村的路線。
意識到不妙的二營戰士立即準備組織村民撤退,同時派騎兵向西坪村營部飛報。但是日本兵的開進速度相當快,二營的幾名戰士只好率先帶領著護村隊撤出了村莊,散布在村東北頭一帶等待機會和援兵。
殺進村莊的日本兵戰術動作很明確,他們挨門挨戶地探詢搜查支那軍士兵,在一無所獲之後便開始了對村民的劫掠,一旦遇到反抗大開殺戒。獸兵們離開的時候,留下了十幾具無辜村民的尸體。有不下四五名的年輕婦女遭到強暴,其一人日軍還準備強行帶走,在遭到殊死抵抗後被刺刀捅死,赤裸的尸體被丟在了村西頭。
留守的騎兵是一名經驗豐富的老兵,根據目測他判斷來襲日軍應當為一個步兵隊的規模,他們搭乘的卡車是遠遠地從西面的同蒲鐵路方向駛來的,然而卻並沒有沿著來時的方向退走,而是直奔了青龍河下游。
連長,鬼子會不會打算進一步襲擊下游的村莊老兵焦慮地望著自己的騎兵連長問到。
此刻夏連山的想法幾乎與這名老兵相同,並且他立即想到了在梨花浦以南的幾個村落當眼下同樣留守有二營少量的步騎兵,他計算了一下時間,副營長吳子健親自率領的7連仍在趕來的半路,若等到他們到來再做決定顯然為時太晚。騎兵連長果斷下令,速派一名騎兵回報最新情況,他本人則帶領騎兵排沿著日軍卡車行駛的方向實施追蹤;夏連山很清楚僅僅憑著自己這二十幾號人馬根本無力對前面的日軍作戰,但至少可以咬住敵軍行蹤,一邊接應下游村莊的戰友,一邊等候主力的進一步動作。
跑得氣喘吁吁的7連,在半路迎到了夏連山派出的報信騎兵,吳子健命令加速開進,並最終在午後三點多鐘的時候抵達了梨花浦。他們一邊布防一邊組織營救慘遭洗劫的村民。此後,開拔而去的騎兵排又陸續派回了幾名騎兵,匯報日軍汽車隊的後續行動不出所料,這股機動快速的日軍,接連又洗劫了青龍河下游的幾個村莊。
望著在地圖越開越遠的日軍汽車隊行跡,吳子健始終沒有下達追擊的命令。一來,他明白靠兩條腿根本跑不過日本兵的汽車輪子;二來,自己帶來的7連總共也不到一百五十人,這個數目幾乎與日軍卡車隊的兵力相等持平;但是雙方的火力對,己方無疑明顯處于劣勢。
7連長魏鑫急得手足無措,目睹著梨花浦的一片慘狀,他恨不能立即跟來犯的鬼子打一場。但副營長卻在按兵不動,這讓他敢怒不敢言。
暮色趨近蒼茫,吳子健的一顆心也隨著殘陽漸漸地沉了下去,在他即將絕望之際,又有兩名騎兵被夏連長派了回來,這一次他們帶來的消息令二營副營長為之一振︰日軍的卡車隊洗劫完一個村莊之後,開始掉頭,看模樣極有可能沿著青龍河岸邊的土路原路返回。
吳子健一下子跳了起來︰他娘的正愁追不呢,這幫龜孫難道會自己送門來他朝著滿臉征塵的兩個騎兵吼道︰
火速回報通知夏連長,騎兵排咬住日軍卡車隊後隊,不斷實施槍擊襲擾,拖慢日本人的腳步
即將到來的夜晚給了吳子健極大的信心白天在平原作戰,兵力對等但火力處于下風的八路軍勝算不大,但是憑借著夜色的掩護,自己完全可以打一場出其不意的伏擊戰。只要出擊的時機和佔據的地勢合理,日本兵龜縮的五輛卡車不諦于五口活棺材再孬的兵也有本事把子彈和手榴彈招呼去。
下午的時候,通過與護村隊的人交談,吳子健已經大致厘清了梨花浦這一帶的地勢;而根據騎兵連那名老兵的表述,日軍卡車隊是從村西方向的一條土路逶迤而至的,那條土路徑直通往同浦鐵道線的重鎮靈石。不管來襲者是來自靈石還是來自同蒲路的其他縣鎮,他們再從這里經過的可能性相當之大︰畢竟,日軍成建制的部隊很少來這一帶襲擾,路徑應當不是很熟悉,一旦選定不會輕易改變。
只不過,村西方向的那條土路幾乎是在無遮無擋的曠野之,不利于設伏。要想打擊日本人的卡車隊,村南的通往青龍河下游的沿岸土路,無疑是不二之選。青龍河兩岸密集分布著一叢一叢的小樹林,夜色是最理想的伏擊掩體。
二營副營長把7連的主力一股腦地拉了梨花浦以南的青龍河西岸。
那條土路是與青龍河的流向平行的,距離岸邊不足一丈遠,一叢一叢的小樹林也大多分布在土路靠近河畔的這一側。為避免遭到殺傷,吳子健將所有的伏兵全部安排進了土路靠近河岸的一側,準備發動單面打擊。這樣,遇襲的日軍卡車隊如果跳下步兵迎戰,也只能選擇沒有遮擋的土路的另一側。
而且,設伏者的身後是青龍河,此時雖已迎春解凍,但河水只有淺淺的一層,毫不費力可涉過對岸。這也為一旦發生不測時迅速撤至對岸建立第二道防線留下了便利。
夜幕開始落下了,土路的遠端則傳來了越來越清晰的槍聲看來,日軍車隊果然在走回頭路,槍聲應當是騎兵排在不折不扣地執行副營長的命令,尾追在日軍的後面實施襲擾,為主力爭取時間和空間連山好樣的
準備戰斗
當汽車燈出現在伏兵視野的時候,河畔一叢一叢的小樹林里,響起了嘩啦嘩啦的拉槍栓的聲音。樹木枝頭已經棲息了的倦鳥,在這一刻都睜開了警惕的目光,發出輕輕的但卻是不安的低鳴。
率領這支卡車隊的日軍指揮官,是大冢聯隊奈良大隊第一隊的隊長牛島尉。自從車隊尾部報告發現支那軍的小股騎兵並發動襲擊,牛島尉起初並沒有太在意。他率領的是近乎完整的一個步兵隊,今天出行雖然沒有攜帶迫擊炮和重機槍,但自恃有汽車機動,尉並不擔心受到敵軍的威脅。小股騎兵可笑之極︰支那軍騎在馬的血肉之軀難道要和皇軍的鋼鐵汽車踫撞一番嗎
牛島判斷此為當地支那軍的例行公事般的還擊,命令車隊不要停留,最後一輛卡車在車廂尾部架起機關槍,對襲擾的騎兵實施斷後掃射。
接下來,坐在第二輛車里的牛島尉持續得到的報告是,支那軍騎兵並不十分靠近,而是利用土路兩側樹林的掩護尾追不止,發射火力也不強大,判斷為三八式騎槍。卡車已經有士兵槍。
牛島尉感到了一陣惱火︰可惡的支那兵,不敢正面交鋒,知道委委縮縮的躲在暗處打冷槍。途,他一度下令車隊停車,並組織起一個小隊的兵力向後攻擊;但眼見步兵來攻,騎兵們立刻勒轉馬韁退走。牛島的小隊追不戰馬的速度,只好悻悻的又返了回來。
可是日軍車隊剛剛繼續前行沒多久,後面的卡車再度報告︰可惡的支那軍騎兵又尾隨而至,仍是保持距離,仍是冷槍不斷。從駕駛室里看著已經黑下來的天色,牛島尉搖搖頭,吩咐車隊不要理睬後面的尾巴,專注返回。他很清楚,自己的部下一個下午掃蕩了青龍河沿岸的五個村莊,盡管沒有遇到像樣的武裝抵抗,但劫掠縱欲以及舟車勞頓,也讓整個隊的官兵倍感疲憊,無心戀戰。
留著以後再來收拾他們吧日軍的隊長恨恨地嘀咕了一句,盡量不去听回蕩在車隊尾部的槍聲。
在此刻,一聲爆炸的轟鳴突然響起這轟鳴聲來自一顆手榴彈,卻在已經靜謐的野外夜幕下顯得格外驚心動魄。那顆手榴彈在牛島尉後面的卡車車廂內爆響,還沒等他作出反應,黑夜又有數顆手榴彈被投進了卡車車隊,有的擊了卡車,有的則在車與車之間的空檔炸響。
所有的日軍都意識到遭到了有力的伏擊,陸續有官兵從始終沒有停止行進的卡車跳到了地準備抵抗。可是立足未穩的他們幾乎立即听到了機關槍的鳴叫,機槍的射擊方位來自道路一側的河畔叢林里,一共兩挺,分別射向車隊的後部。隨著機槍的打響,更加密集的步槍子彈也飛蝗般地傾瀉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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