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二組留守太原的學生兵聾子,很快派眼線將王穗花索要的電台元件送到了城南洋旅館,這也得力于山西站的雷厲風行眼下,站長已經給情報二組立下了突破日軍風計劃的時間大限,自然在對其保障方面要做足工夫。手機端 vw
這些電台元件,其實是為了修復窩在大榆樹山里的央軍391團電台而用的,因此一拿到手,王穗花帶電台台長,驅車直奔了君陵至豐店公路邊的那個野店。
此前,周怡已經在李彥的安排下,到城火車站旁邊的北貨場打雜,替貨主看管清點貨物每天從君陵太谷以及太原的方向,不定時地會發來幾列貨車和客車。眼下戰事正在城以南的鐵道線進行,城往北包括城則一派和平氣象。
趕到公路邊野店的王穗花接頭很順利,391團特務連一直蹲在這里的兩個佯裝成牛肉販子的士兵,次見過王穗花,因此軍統女少校一亮出信物,雙方接了頭。士兵並且告訴王穗花︰豐店城的城門又打開了,每天早九點到下午三點,仍是北城門和南城門可以進出,但日軍的守衛和盤查更加嚴苛。
王穗花當機立斷,派特務連士兵進山送電台元件,自己和台長老劉進入豐店縣城偵察。考慮到日軍搜查很嚴,盡管有北平偽政府華民國臨時政府的介紹函,他們也沒有敢冒險攜帶電台進城,而是將裝有電台的皮箱一並交予特務連士兵,帶去391團的團部。
軍統女少校終于進入了在她看來十分神秘的豐店縣城。
但她很快失望了,一天下來,她和電台台長首先將縣城那條唯一的大街趟了兩個來回,店面商鋪的凋敝程度令人吃驚,那場屠城浩劫所造成的災難陰影,仍然揮之不去。離開大街,轉進小巷,家家緊閉的門戶偶爾見到的行人那警惕驚疑的眼神,都透露著毫無生機的氣息。
王穗花想,如此一座死氣沉沉的縣城,日本人究竟能在這里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他們路過了原來的縣政府如今的日軍駐屯指揮部,大門口雖戒備森嚴,但是望了望那沒有幾進深的院落,里面應該也搞不了什麼名堂。至于蒙疆軍騎兵團指揮部所在的關帝廟,同樣平淡無。
但日本兵的確不少。街頭除了站崗巡邏的小股哨兵,在許多地方都能發現成群結隊的日軍士兵,他們的許多人在打量王穗花時,明顯地不懷好意王穗花並不知道,這是因為原來駐扎城的大冢康介臨時帶著兩個步兵隊過來參與城外清剿的緣故。而她更無法預知的是,在她不無失望地離開這座縣城不久,這里的日偽軍出現了大規模的異動;結果,軍統女少校與日本人突發的風計劃的一次大行動,失之交臂。
離開豐店時王穗花並沒有死心,她覺得,最好能夠在這座縣城里搞一處落腳點,扎進去沉下來,才有可能從找出風計劃的蛛絲馬跡。但是如果亮出自己這個富華貿易公司的身份,在一座閉塞的縣城里做洋貨奢侈品生意,未免太假。
她于是想到了在旁邊大榆樹山里的391團,想到了央軍校和特務連連長看來,真得將這幫丘八們利用起來了。
王穗花和電台台長驅車出了豐店,重新奔赴了通往君陵公路邊的那個野店,期間他們的車經過了一家農舍,王穗花和電台台長禁不住都朝那低矮破舊的農舍瞥了一眼之前,他們二人是在那里被央軍的人誤會生擒。
出乎意料的是,當他們到達野店時,391團的特務連連長趙木頭,已經帶了十幾個手下,牽了兩頭毛驢在這里恭候。
趙木頭是奉了團長的命令,前來接應軍統女少校一行的。送電台元件的那兩個特務連士兵一到達小寨團部報告了情況,秦忠孝立即安排趙木頭早早去那野店等候。
391團的團部,直屬有一個電訊班,去年開赴山西抗戰戰場之前,師里考慮到有可能出現的被迫野戰的情況,因此給幾個團所配備的甦式電台都是大功率的。太原保衛戰,391團的電台遭受損壞,一直未能修復,從那時起他們與旅部和師部失去了聯絡。如今,又是托了軍統的福,給他們送來了修復需要的元件,很快,電訊班的人沒費什麼周折,徹底恢復了這台大功率電台的全部功能。
衛立煌長官次承諾的給391團1000元法幣的獎勵,擬通過軍統轉交;但眼下晉南晉西南戰事吃緊,這1000元究竟何時能到達大榆樹山的小寨,還是未知。不過在秦忠孝看來,能夠修復電台,遠1000元的獎勵更實用。當然,他們的師部與旅部一路敗退到條山後,已經更換了密碼本手冊,391團即便有了電台也無法與之聯絡了。
秦忠孝看重的是眼下與軍統即將建立的新聯絡,為此他不無隆重地派出特務連連長攜帶著交通工具,去迎接軍統女少校二次進山;那交通工具,是二戰區閻長官特別偏愛的毛驢。
391團目前的駐地,在大榆樹山部,也是豐店縣城以東;而王穗花與特務連接頭的那個路邊野店,則在豐店縣城以北,那里已經接近了大榆樹山的北麓。從那一帶進山到391團團部所在的小寨,要走十幾里山路,不可謂不辛苦。央軍校備下的兩頭毛驢,是從小寨村的山民家借來的,腳力好,擅長山路馱運,能免去女少校和隨員的行走勞頓。
果然,雙方在小寨一會面,王穗花滿面笑容地感謝秦忠孝體貼安排的交通工具,軍統女少校雖受過專業訓練,但身為女子,體力畢竟不算強壯,電台台長更是年近半百的羸弱之軀,有了這兩頭毛驢代步,此行頗為省力。
次離開大榆樹山回到城的南洋旅館,電台台長老劉專門為391團編制了一本新的密碼手冊,此刻與電訊班一番磨合之後,軍統山西站情報二組,算與央軍391團正式搭建起了電訊聯絡。雙方約定,391團的大功率電台,每天從早六點至午夜十二點,每隔三小時開機一次,每次開機時長不少于二十分鐘,以備王穗花的電台與之聯絡,互通情報。
在小寨舉行的小範圍晚宴王穗花次已經要求秦忠孝,軍統與他們的聯系只能掌握于391團少數核心人物之間,嚴禁外傳秦忠孝參謀長與特務連長,和軍統人物做了進一步的溝通。王穗花雖仍然沒有向對方透露日軍的風計劃,但此次明確要求391團,密切注意瀨名師團大冢聯隊在豐店縣城的一舉一動;為此,秦忠孝當場承諾,馬派人潛入到豐店建立地下據點,近距離監控駐屯日軍動向。
這一任務當仁不讓地交由趙木頭的特務連執行。近來,秦忠孝從一營二營抽調了幾十名精干官兵,補充給了特務連,使得特務連的編制達到了六十人,重新編為兩個排。
去年在忻口會戰,日本人曾經使用了毒氣彈,貴部可曾了解一些情況吃喝了一陣之後,王穗花試探性地問秦忠孝。
見話題頗為突兀地轉向了毒氣彈,央軍校內心一動,他瞬間意識到,酒桌這個軍統女人之所以對大山里的一座縣城感興趣,說不定正是為了毒氣彈難道,駐扎在豐店的大冢聯隊,竟與日軍的化學武器有關
呃,本人所部沒有發現接觸日軍毒氣的報告,秦忠孝看著漂亮的軍統女少校,謹慎說道︰我們從忻口撤下來的途,倒是听晉軍的弟兄們傳,陳長捷的部隊在忻口遭到了日本人毒氣彈的攻擊。
王穗花沒有言語。秦忠孝的隊伍既然沒有觸踫過日軍的化學武器戰,那麼再問下去意義不大了。關于忻口的日軍使用毒氣,王穗花的手頭有一份國民政府軍委會的簡單報告,面稱,是由晉軍十九軍軍長王靖國擔任總指揮的忻口央防區的204高地,在與日軍爆發的爭奪戰,先後數次遭遇催淚性和噴嚏性毒氣攻擊。而秦忠孝剛剛提及的陳長捷,乃晉軍六十一軍軍長,當時協助王靖國出任央防區的副總指揮。
王少校,我斗膽問一句,豐店縣城的大冢聯隊,涉及日軍的毒氣部隊嗎
秦忠孝此言一出,擺著酒宴的小小堂屋內頓時一片沉寂,粗大的燭火光影里,五個人面面相覷。
良久,軍統女少校輕嘆一聲說道︰有些情況,軍統是有嚴格規矩的,不能隨便對你們講,請理解。我只能說,這支精銳的大冢聯隊興師動眾地佔據了豐店一帶,絕對不是在執行普通的守備任務。
屋子里又靜了下來,391團的三個人,彼此交換著眼神,品味著王穗花爆出的這條模糊訊息。又是良久,秦忠孝開了口︰懂了。我一直很納悶,這個大冢聯隊為什麼會突然重兵攻擊深山里的豐店縣城,看來,日本人是相了這里的隱蔽性。
391團參謀長也頻頻點頭︰豐店東面是我們所在的大榆樹山,西面是小榆樹山,南面是關門山,縣城夾在其,的確是個隱秘的好地方。
驀地,王穗花想到一事︰小榆樹山里,最近可曾有鐵道線修到豐店附近她與電台台長今天在豐店縣城里面巡查了一天,卻沒有來得及出縣城的南門查看。
沒見到有,半天不插話的趙木頭說道︰我的特務連有幾個弟兄,經常在豐店南郊轉悠,如果有,他們應該早報告了。
王穗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來,那列從同蒲路支線開過去的列車,應該停留在小榆樹山里,按照李彥的說法,是一個叫宋家溝的廢棄小站。她打量著桌子前的391團的三個軍官,開始琢磨,一旦軍統峰要求的時限到達而偵破風計劃又沒有頭緒的話,可否調動這個央軍精銳團的兵力,強攻豐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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