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前沿幾個俘虜的小鬼子被押到了馬旭那邊的陣地,馬旭趕緊叫人找來了丁參謀長,讓他給審審。小說老丁馬趕到了,馬旭讓人將那些個鬼子俘虜帶到了老丁面前,老丁習慣地往鼻梁推了推金絲邊眼楮,瞄了這些鬼子一眼,示意將那個鬼子大尉留下,其余的小鬼子押到後方去處理。
那個留下來的鬼子大尉以為這些國人听不懂他們的日本話,不敢把他怎麼樣,昂著腦袋,一臉不屑的看著眼前這個戴著金絲邊眼楮質彬彬的軍官。
老丁這次沒開口說他的那個流利的日本話,只是繞著那個鬼子大尉轉了好幾圈,轉得那個鬼子大尉暈乎了,狡黠的小眼楮眨巴個不停,心里頭想著這個像教書先生的國軍官到底要干什麼
老丁繞著鬼子大尉轉了兩圈,突然停下來對那些押送鬼子俘虜的兄弟們說道︰你們把他綁起來之前有沒有搜過他的身
老胡和幾個兄弟搖搖頭,表示當時情況緊急,哪里來得及搜這些小鬼子的身老丁馬讓老胡給鬼子松綁,仔仔細細地搜搜他身有沒有戰場的情報信息之類的。
老胡一聲答應,猛地前拎起鬼子大尉,三下五除二把綁著鬼子的繩子給弄掉了,緊接著跟剝雞蛋殼似的將那個鬼子大尉的衣服剝了個精光,好歹給他留了條大褲衩,老丁仔細地檢查了他的軍服,竟然沒有發現有價值的東西,只是在他的內衣口袋里找到了一張相片和一封尚未寄出去的家信。
相片的一個姑娘長得很清秀,估計是這個鬼子大尉的相好,老丁拆開那封家書一看,原來這家伙來自日本南方鹿兒島,在地圖跟海是一個緯度的地方,風光秀麗,溫泉眾多,森林茂密,是一個休閑度假的好去處。老丁在日本留學的幾年沒少去過那里,他一看那個被脫了個精光在那里哆嗦發抖的鬼子大尉,叫老胡趕緊給他披外衣,要不然沒問出什麼東西,倒把鬼子凍死了劃不來。
老丁用日本鹿兒島方言問鬼子大尉︰你們日軍的增援部隊在什麼地方登陸了
那個還在寒風哆嗦的鬼子大尉猛然一听到熟悉的鹿兒島鄉音,哆嗦的身子竟然不顫抖了,一雙小眯眼直愣愣的盯著老丁看,要不是老丁穿著一身國軍校的軍服,他還誤以為眼前的老丁是他的日本鹿兒島老鄉哩。他的臉不屑的神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迷茫和驚訝的神色,不過當他看到老丁的軍服後,臉又恢復了剛才不屑的神色,反正不管你如何精通日本話,別想從我這兒問出什麼東西來。
老丁一看鬼子大尉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性,氣兒一下子來了,厲聲說道︰你以為你不說,我們不知道了,告訴你,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到時候你想說都來不及了。你那些小老鄉有的是人會說出來。老胡,趕緊送這位路,手腳做得干淨一點。老丁給老胡說得是國語,說話間還用手在脖子劃了一下。
那鬼子大尉雖然听不懂老丁最後說給老胡的國話,但老丁那個 嚓的手勢他是看得懂的,又看到那個滿臉大胡子的家伙殺氣騰騰的來要拿他開刀,急忙用日語向老丁大叫︰不要,我說,我說。
老丁朝老胡擺了一下手,對那個鬼子說道︰現在的態度不是挺好的嗎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
那鬼子大尉徹底軟了,自知即使自己不說,支那軍也能從那些被俘的同伴套出情況,眼前這位國軍軍官的日語說得這麼好,糊弄糊弄肯定是過不了關的,在這種戰場,國軍要是通通殺了他們都不用向面打報告的,隨便按一個理由可以了,哪里要這麼多繁縟節。
鬼子大尉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腦兒地說出了鬼子的最新調動情況,由于他級別較低,知道得較有限,但老丁也綜合其他的情報,大概了解到了鬼子近期情況的脈絡。當老丁听到鬼子新增的四個師團已經在杭州灣金山方向登陸的消息後,白淨的臉濃眉緊鎖,憂心忡忡。
馬旭在傍邊看到了老丁的神色,急忙問道︰老丁,是不是鬼子真的在金山登陸了
是的,看樣子是真的了,旅座,得趕緊向軍座報告,要不然我們79軍都得完蛋。老丁也急了。
馬旭听得老丁的話覺得有理,立馬通過電台向軍長報告︰軍座,根據我們得到的情報,鬼子已經在金山登陸了,我們的後路被包抄了。馬旭此時感到非常悲哀和憤怒,這種結果他和軍長早提到過,是不能引起面那些當權者的重視,現在好了,鬼子都把後路給堵住了,面那些人到現在都沒動靜,他們到底在想面呀
軍長在那邊沉默了老長一會兒時間,顯然他也知道這事對于全海戰場國軍來說意味著什麼,立馬對馬旭道︰馬旭,我也得到了一些情況,現在委員長他們正在判斷和評估這事呢,我現在去戰區司令部,你最好也一起來,帶你的情報來源,我在會向蔣委員長力爭此事的真假,有人居然說在金山登陸的是日軍的小股騷擾部隊,不足為慮,目的是想聲東擊西,牽制我們在羅店,寶山方向的兵力,這些人到了這種時候還紅口白牙,胡說八道。老軍長很生氣,一來是他的意見屢屢被駁回,後來都干脆不搭理他了,二來是委員長輕信小人胡說八道,軍令反復,猶豫不決,錯失良機以致造成今天這種瀕臨崩潰的嚴重局面。
馬旭急忙將抓獲俘虜的情況給軍長說了一下,表示鬼子在金山登陸的情況應該是相當有可信度的,況且鬼子登陸的人數不會少于10萬,這一點可以叫軍長放心,馬旭是可以用性命保證的。
軍長說道︰馬旭你不用說了,今天下午正好有一個軍事會議,委員長要求全戰區師以軍官參加,你代替11師和獨立旅參加會議吧。軍長下了決心,要在下午的軍事會議證明日軍已經在金山大規模登陸的正確。
是,我馬趕到軍部。馬旭接受軍長的指令。
馬旭向老丁和剛剛撤下陣地的王定交代了一些守陣地的事情,急忙帶著那個鬼子俘虜坐了老鄉程國平的維克斯戰車連獨立旅旅部都沒停留,直接向軍部飛馳而去。
車行半路,由于老程開得較快,戰場路況不這麼好,馬旭由于有了前幾次坐這東西的經驗了,沒感到有多大的不舒服了,那個鬼子步兵大尉可慘了,吐得車里面一塌糊涂,燻得馬旭差點要暈了過去,馬旭急忙叫老程︰老程,你開得慢一點,到軍部去不差這幾分鐘。老程這才減慢速度,穩穩當當地朝軍部開去。
到了軍部,馬旭立馬去見軍長了,軍長一見馬旭到了,問他道︰你那個抓著的日軍大尉帶了嗎
報告軍座,帶來了,喏,你看,在那兒嘔吐的是。馬旭報告道。
軍長皺了一下眉頭,對馬旭說道︰馬旭,趕緊將那個鬼子收拾收拾,馬車到戰區司令部去,時間緊急,你這身也不用換了,我給你十五分鐘的時間。
馬旭是從硝煙彌漫的前沿戰場下來的,來的時候匆忙了一點,腦袋還扣著鋼盔,軍服灰塵泥土一大片,這種樣子去參加軍事會議見蔣委員長實在是說不過去,馬旭在軍部借了一套差不多的行頭,穿戴整齊了。又叫軍部的參謀給那個鬼子大尉弄來了一身國軍士兵的行頭,讓他穿一起鑽進小汽車向海市區的戰區司令部進發。
馬旭透過車窗向外看去,外面的景象一片淒慘,一次他與軍長趕赴戰區司令部開會時更加破敗了,到處都是被鬼子飛機轟炸過的殘垣斷壁,老長的一條路,除了荷槍實彈的士兵和各種防御工事外,幾乎見不到一個老百姓的存在,以前這里曾今一片繁華的市鎮現在由于戰亂變成了死氣沉沉的地獄,小汽車在滿是坑坑窪窪的道路艱難的行進著,花了平常將近一倍的時間才趕到了戰區司令部,馬旭下車一看,戰區司令部換了個地方,換到了海市心英租界的傍邊一座大樓里了,小鬼子忌憚英國人,不敢明目張膽地轟炸英租界,所以這座當做海戰區司令部的大樓在鬼子連續對海市區長達三個月的狂轟濫炸幸存了下來,此時的馬旭站在這座飄揚著大英帝國米字旗的大樓前,感到了一陣深深的悲哀︰在我們自己國的土地,我們的戰區司令部的安全要靠那面米字旗來保護,真的是一種恥辱,一種對我們國軍人的莫大恥辱。
軍長和馬旭帶著那個鬼子大尉在前導憲兵的帶領下,走進了戰區司令部大樓。剛進大樓,圍來一批便衣,相當有禮貌地攔住了那個穿著國軍士兵軍服的鬼子大尉,馬旭跟他們解釋了老半天,那些家伙均以安全理由不肯放他進去,軍長沒法,讓馬旭與那個俘虜先在外面等著,等下有人來找的時候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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