鉑金山莊。
金鳳凰從今早起床之後的心情很不好。
她睡醒之後,就一直坐在床上,也無心梳妝,長散亂,眼皮高高腫起,兩只眼楮布滿紅血絲,一臉悵然,怔怔地望著窗戶。
昨晚景天走後,被這根特制皮帶捆住手腳的她,使盡全身力氣掙脫,也無濟于事。好不容易用腳丫從床頭櫃里弄到一把蝴蝶刀,嘗試了各種高難度的瑜伽動作,身體幾乎都折疊過來,兩只手兩只腳丫互相幫忙,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那把鋒利的蝴蝶刀,卻怎麼也割不斷那根皮帶。
最後金鳳凰只得喘著氣,平躺在床上,眼楮地噴出了火,像只疲憊而憤怒的母豹子。
她的腦海之中再一次出現景天那痞氣的微笑,她恨得牙直癢癢,她恨不得立即將他抓過來,碎尸萬段。
可是,恨,並不能解決她眼前的難題。
金鳳凰朋友遍布四海,但這種尷尬的事情,還真的不能隨便找人幫忙。這年頭人心難測,一旦被捅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這個世界上,能讓金鳳凰真正信任的人,本來就不多。
猶豫了很久,她用腳趾夾起手機,很是費了一番工夫,撥通自己這段時間包養的小白臉白斌的di n hu 。
她很清楚,就是借這個家伙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背叛或者出賣她。
白斌慌慌張張地趕來,看見一絲不掛的金鳳凰以這個姿勢躺在床上,嚇了一跳,一臉關切地問道︰“親愛的,你這是怎麼了?”
金鳳凰瞪了他一眼︰“少廢話!趕快想辦法幫老娘解開!”
白斌手忙腳亂好一陣,也是無濟于事,急得滿頭大汗,在房間里亂躥,跟只無頭蒼蠅似的。
金鳳凰很無語地提醒他︰“笨蛋!沒看到這根皮帶里都是軟鋼絲嘛,你拿個剪刀管什麼用!去,去給老娘找個電鋸來!”
白斌又急急忙忙跑出去,弄來一個電鋸。
一番忙碌之後,皮帶終于鋸開了。
金鳳凰從床上爬起來,低著頭,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眼前,再次浮現了景天那帶著幾分邪氣幾分調侃的笑容。
她恨恨地罵了一句王八蛋,用力將那條斷成兩截的皮帶擲向門外。
白斌見她這幅模樣,自作聰明地爬上床︰“寶貝,別生氣了,今夜就讓我來伺候你,幫你消消火哦。”
金鳳凰一腳將他踹下床︰“滾!給我滾!你Tmd別煩我!”
一臉的憋屈白斌,從地上爬起來,拿著褲子和皮鞋,灰溜溜地跑走了。
幾個小時之前在這個臥室里生的一切歷歷在目。
金鳳凰甚至還依稀能聞到那個男人身上的味道,摻雜著煙草味和荷爾蒙那種很好聞的讓她心潮雀躍的味道。
她的臉上,憤怒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似喜似怒,陰晴不定的表情。
她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有如此強大的定力,在她這樣一個完美無暇的**面前,並且已經到了最後那個臨門一腳的關鍵時刻,居然可以及時剎車。
不!一定是錯覺!
金鳳凰從來都不懷疑自己的魅力。
從她出道以來,什麼樣的男人沒有經歷過?
而且,現在的她,今非昔比,魅力大增,有了錢,手上握有了主動權,可以隨心所欲地選擇男人。
她包養白斌,完全是因為他有一個韓國小鮮肉一般俊美的外形,在她看來,養他就像飼養一只寵物沒什麼區別,不光可以養眼,也可以幫她打空虛寂寞。
而景天,卻是真正能讓她動心。他的身上,有一種讓她無法形容的吸引力。
金鳳凰從昨夜的回憶之中回過神,一轉過頭,目光就落在地上那根斷成兩截的皮帶之上。
這只皮帶,依舊靜靜地躺在地上,就像一個確鑿的見證,見證了昨天晚上真真實實生在這里的一切。
是的,他不僅拒絕了她,還戲弄了她。
對于金鳳凰來說,這是她這一生所經歷過的前所未有的奇恥大辱。
她暗暗誓︰此仇不報,她誓不為人!
隨便吃了幾口早飯,金鳳凰便出門了,到車庫里一看,自己那輛寶馬x居然不見了。
就在十分鐘之前,她現自己的LV錢夾不見了,現在,又現車不見了,她氣得臉都白了。
她站在那里,咬著嘴唇,用力撕扯著自己的長,一幅歇斯底里的樣子。
她想了想,斷定一定是昨晚被景天和李兮娘搞的鬼。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金鳳凰覺得這次自己真是虧大了。
她只好打di n hu 給公司行政部,讓他們派了一輛凱迪拉克過來,暫時當作她的代步工具。
藍夢會館,高檔包廂。
這是一間日式風格的會館,一張低矮桌子,一邊盤腿坐著金鳳凰,一邊坐著蔣仁金。
杜和尚親自帶著兩個手下,站在門外警戒。
金鳳凰似笑非笑地望著蔣仁金︰“蔣總,如果事先知道那個景天是這麼一個難纏的主,說什麼我也不會答應你的。”
蔣仁金笑了笑︰“如果不是因為難纏,我怎麼又會需要向鼎鼎大名的金鳳凰求助呢?我蔣仁金,在裕東混了這麼多年,如果只是一般的小角色,自己分分鐘就擺平了,還需要如此大費周章嗎?”
金鳳凰想想蔣仁金說的確實也是事實。
可是讓她很郁悶的是,自己這個威力巨大的原始w q ,屢試不爽,在這小子這里居然啞火了,這讓她很有挫敗感。
蔣仁金摘下自己的眼楮,對著鏡片哈了一口氣,然後拿著紙巾,慢慢擦拭,陰陽怪氣地問道︰“你說,這個景天那方面是不是有障礙啊?”
金鳳凰又仔細回憶了一下昨晚的細節,眼神里又浮現出幾分留戀和惋惜,搖搖頭︰“怎麼會呢?只能說明他的自制力太強。”
蔣仁金挑了挑眉毛,重新將眼鏡戴上︰“天底下居然還有這樣的男人。除非……”
金鳳凰湊近他︰“除非什麼?”
“除非他已經事先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提前做了充分的準備。”
金鳳凰心里咯 了一下,景天確實是事先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才這麼游刃有余地,陪著她玩了一場小孩子過家家的游戲。
但是她並不願意讓蔣仁金知道這件事。
她擔心蔣仁金會認為她和景天之間有某種見不得人的交易。
金鳳凰鎮定了一下情緒,堅決地搖搖頭︰“不會的,我們這邊工作做得很充分,沒有出任何問題。”
蔣仁金眼珠轉了轉,笑道︰“反正我是一直都很相信金大m i n 的人品。”
金鳳凰笑了笑,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道︰“蔣總,說實話,這件事我實在無能為力,你看看,要不你就另請高明?”
蔣仁金有些吃驚,他沒想到,一向潑辣蠻橫著稱的金鳳凰,居然這麼快就打了退堂鼓。
他眯著眼,問道︰“令兄的工程不想要了?那可是五百多萬的項目哦。”
金鳳凰︰“我管不了那麼多了。他自己的生意,他自己操心去。”
蔣仁金的臉上帶著三分笑意︰“這件事,如果金大m i n 辦不成,我也只能再去東宵會另請高明了。”
金鳳凰的笑容頓時斂去,警惕地望著蔣仁金︰“蔣總,這件事我們可是先說好的。你請東宵會的人我管不著,但你必須跟我保證,不能將我和你合作的事情透露給別人。”
蔣仁金皮笑肉不笑︰“正常情況下,應該不會吧,但在有些特定的情況下,倒是說不準。比如說,喝高了,說漏嘴,我也就沒有辦法了。”
金鳳凰變了臉色︰“蔣仁金,你……”
蔣仁金安撫她︰“金大m i n ,別激動,別激動,動氣容易傷身體。”
金鳳凰滿腹委屈道︰“昨晚都已經試過了,美人計行不通,你讓我怎麼辦?”
蔣仁金笑道︰“金大m i n 的美人計行不通,不代表別的計策也行不通啊?”
金鳳凰愕然看了他一眼。
蔣仁金繼續解釋︰“大家都知道你的錦鳳國際實力雄厚,人脈廣泛,幫我解決一個景天,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此刻,金鳳凰總算徹底明白了蔣仁金的險惡居心,原來這只老狐狸,是想借刀sh r n,她在他心中,就是一把刀,鋒利而隱蔽。
自從杜和尚手下的四大金剛續敗給景天之後,蔣仁金就知道這個景天是個狠角色,不好對付。
現在這個關鍵時期,他可不想鬧出太大動靜。如果沒有十足把握,他是不會輕易鋌而走險的。
不如,就將這個燙手山芋扔給別人。
現在,他好不容易找到金鳳凰,又怎麼願意輕易放開她。
趁著這個機會,將景天扔給她,無論是她請雇佣兵,請專業sh sh u,或者其它什麼方法,他蔣仁金都將是隔山觀虎斗,坐收漁翁之利。
而他所要付出的代價,只是將工程的一部分交給金鳳凰的哥哥,工程這東西,給誰做不是做。而且蔣仁金早就摸透了金鳳凰哥哥的性格,典型的欺軟怕硬的主,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在自己面前偷工減料。
此時的金鳳凰,真的有一種上了賊船下不來的感覺,她真的很後悔當初答應這筆交易,原本以為只是穩賺不賠的買賣,結果讓自己陷入如此被動的局面。
金鳳凰的腦海之中再一次浮現出景天痞氣的笑容。
都是因為你這小子!她恨恨地想,如果哪天你落入我手中,看我怎麼折磨你!
一番密談之後,金鳳凰帶著郁郁寡歡的心情,先行告辭,離開包廂。
金鳳凰離開之後,蔣仁金將杜和尚叫到包廂。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枚qi t ng器,放在桌子上。
杜和尚驚訝地看著那枚qi t ng器,問道︰“大哥,這是從哪里現的?”
“今天早上,在我那棟別墅里現的。”
“誰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
“我推測,一定是景天安裝的,這說明,他已經提前知道我們的計劃,所以昨晚上他才能在金鳳凰面前如此無動于衷。”
“那大哥現在還繼續將這件事交給金鳳凰辦,合適嗎?”
“合適,合適極了,有些代價,我們暫時付不起,不如就先轉移給金鳳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