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單節。
這是個秀恩愛,喂狗糧的日子。狩魔愉快地決定歇業一天,兩人去逛街。
街上人兒成雙對,不羨鴛鴦不羨仙。
燃盡煙花待日出,願得平安又一年。
狩魔買了個很大的隻果當禮物。然後一人一半 嚓 嚓吃掉了。不好吃。
一路逛著,手里的吃食總沒停過。糖葫蘆,煮豆腐干,烤過的棉花糖,用三根棍子攪成白色的麥芽糖,還有豆沙陷的綠豆糕和在黃豆粉中打過滾的糯米丸子。一路吃下來,中飯都省了。
找家茶館坐下來叫了一壺茶,看著街上來往的行人,听著書,慢慢消食。把路上買的花生葡萄干還有棗片泡入茶里,等把葡萄干泡成了原來的葡萄大小的時候一口喝干,又香又甜,余韻繞齒。
“爸爸,我想吃炒河粉。”狩魔大概是又看到了某個漂亮妹子正朝這里瞄過來,迅速進入賣萌模式。也不想想看,現在兩人在別人眼里,不過是兩個雪族少年。沒有一個適齡的女人會想跟其中一個組成家庭的。
“噗。”
好多人噴掉了嘴里的茶水,探究的眼光看過來。
這麼年輕的爸爸,是發育早還是侏儒?
現在想來,狩魔一定是被老瞎子忽悠過了。不然老瞎子怎麼居然敢詛咒他兒子的師父找不到老婆呢。
“哇,父子耶。我賭是年下。”
“這樣子看著有些不一樣,又是雪族這個稀有又自帶厄運光環的種族,我感覺能腦補出許多催人淚下的橋段。不過我果斷站年上。”
隔壁桌兩個女高中生自以為的竊竊私語傳來,已經暴露了她們是什麼物種了。
狩魔听到後,過來抱起腦袋,在額頭親了一下。不出所料的兩聲狼嚎,把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了。
把茶碗中的料一股腦倒入嘴里,趕緊閃人。
沒有胸口錘大石賣大力丸的,耍猴戲的也只看了一半就被城管驅散了,連投幣點贊都省了。
省了一筆錢,就像是白賺了一樣,花掉才開心。離晚飯時間還早,果然是該去看di n y ng嗎?售票點排的隊好長,應該是本不錯的di n y ng吧。
售票員明明是面無表情的,為社麼看上去像是在看傻子呢?
看了十分鐘的di n y ng,狩魔開始冒鼻涕泡了。小孩睡著時的樣子還是很可愛的,揪住兩邊臉頰往兩邊一扯。
好吧,忘了這只是會咬人的。
“你個混蛋。”狩魔小聲咒罵了一聲,撲上來扯開衣領,一口咬在頸窩。
“你個壞蛋。”
邊上的廂座也傳來撕扯衣服和你儂我儂的聲音。
好吧,di n y ng確實沒看頭,售票員看傻子的眼神是有理由的。
貼身肉搏是很消耗能量的,更何況腦子數次進入缺氧狀態。唯有大吃一頓才能恢復元氣。
太陽剛下班,各種小攤就陸續擺出來了。有賣衣服的,有賣小吃的,有賣水果的,還有賣手藝的。
左手油炸臭豆腐干,右手湯煮撒尿牛丸,听著街邊搖滾,看著糖畫的一對對小人。身處鬧市,不覺天寒。
不知何時飄起的雪花,在燈光下,讓人看得思緒不知飄到了何方。
傻愣愣地看著雪,任由雪花打濕了衣衫。邊上有個人陪著,不冷。
什麼天煞孤星的命,老瞎子的詛咒已經打破了。
抱著狩魔,在他脖間深吸一口,家人的味道。臉貼著臉,暖暖的。扯一扯臉頰,手臂會印上牙印,痛,但這不是夢里,也不是游戲里。
午夜鐘聲響起。
回家。
出來混,遲早要還的,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飛翔亭的時候,唐小飛已經躺在醫院里了。醫生只管搖頭。
據說是扶老太太過馬路的時候被貨車撞了。
“你們是他的親屬吧?我家姆媽沒有要他扶,他一定要扶才會出這種事的。我們要追究責任。”
老太太也被撞得生死未卜,她的兒子卻守在唐小飛的病床門外。
搖頭。
唐小飛沒有親人。
所以只有旺財堅定地守在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