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送行的沂原百姓,馬車慢慢的向淄博前行。張尋看著馨嵐懷中抱著的小張行,再看看文欣越來越挺的大肚子,心境安定了下來。此刻,他不去想gu n ch ng中的爾虞我詐,就這樣感受著生命的美好。
來到淄博,先到了府邸把馨嵐和文欣安頓好,讓碧荷和玉嬋收拾下庭院。張尋回到房間換上官服,就去府衙去見余知府。張尋現在是通判,在淄博府內官階僅次于知府,而且通判一職比較特殊,是君王下派的官員,有監督府內眾官員的權利。遇事還可以直接向君王匯報,故而雖頭餃沒有知府大,權限那可不小。見余知府張尋當然不用像以前還要通報,直接來到廳內。余知府見張尋來了,高興的說道︰“張通判上任,本府就可以輕松些了。”張尋說道︰“今後同府為官,還須余大人多多支持。”客套過後,余知府說道︰“你剛到淄博,還未吃飯吧!鳴江已經安排好,時間差不多了,你我一同去赴宴吧!”
張尋隨著余知府一起來到蘭園,這蘭園鬧中取靜,四處各種蘭花與這亭台水榭相得益彰,共同構築成雅致的園林。張尋心中嘆道“府城就是府城,其擁有的底蘊遠非一縣之地可及。”沿著小徑慢步,聞著淡雅蘭香。來到一小院門口,一塊大石上刻著“蘭曦”二字,頗為閑情逸致。張尋向余大人問道︰“蘭花一向有“花中真君子,風姿寄高雅。”的美譽。不知這蘭園之主是誰?”余大人還未來的及回答,小院內傳來一陣大笑。隨後一名老者走出小院,對張尋說道︰“老夫戴逸松,老了就在這種種花,打發打發時間罷了,當不得小友高雅之稱。”張尋躬身一禮,說道︰“小生張尋見過戴老。”戴老受了張尋這一禮,對余大人說道︰“老夫先進去了,衛國,你帶張尋小友在這蘭園四處轉轉再入院來。”就進了小院。余大人帶著張尋繼續前行,一邊介紹這戴老的來歷。原來這戴老也曾位列三公,當任御史大夫一職,十年前告老還鄉。戴鳴江戴鳴泉兩人是戴老的兩個兒子,而余衛國余知府是戴老早年的學生。
進入小院,戴老已經回自己屋里休息了。張尋也知道,戴老剛剛能見他一面,稱他一聲小友就已經表明了態度。小院中的石桌上擺著精心烹飪的珍饈佳肴,余大人,戴家兄弟,張尋各坐一方。菜過三巡,酒過五味。四人開始討論時事以及淄博接下來的發展方向。張尋沒怎麼發表意見,畢竟淄博一府他也只了解沂原一縣。听著三位老淄博人說著淄博的歷史,商議淄博的未來張尋也漸漸了解了淄博的情況。張尋知道,這些可不是看《淄博志》就能知道的。要不是戴老認可自己,余大人和戴家兄弟也不會同他說。
張尋那天從蘭園回去以後,他就決定了自己第一年任期還是不主導什麼事為好。于是這幾個月張尋除了需要他一同簽字生效的文件他細心看過簽字外,就沒其它的什麼公務處理。每日上午看看《淄博志》和下面各縣的一些公文,下午就和馨嵐一起,自己抱著小張行在淄博府四處走走看看。張尋本就不是爭權奪利之人,這悠閑的日子倒也過的怡然自得。
五月下旬的一天,上午九點張尋在辦公桌前看著公文,玉嬋來了,說二夫人要生了。張尋立刻回到府邸,期待著自己第二個孩子的誕生。當穩婆來向他說道生了個千金,張尋封了個大紅包給穩婆並送到門外。張尋本來就不重男輕女,而且現在又是兒女雙全當然開心。進到房間,看到床上躺著的文欣有點失落,就上前握住文欣的小手,親切的說道︰“女兒好,這是我們張家最美的小花,長大了和你一樣美。名字我看叫張倩雯好了。”文欣一笑說道︰“那夫君你把她抱過來讓我看看倩雯有多美。”
小倩雯的出生再度讓張家上下充滿了歡聲笑語。馨嵐對小倩雯也很是喜歡,每日在喂過小張行以後哄他睡去就到文欣房里看小倩雯。張尋知道自己從進入魯國開始,就鋒芒畢露,雖說是迫于無奈,但終究不好。于是讓自己沉下心來,虛心听取別人的看法。就是面對下屬,也給予充分的尊重,而不是像原來一樣什麼都要按照自己的來。
春去秋來,寒來暑往。十年過去,張尋已經有了四個孩子。兩男兩女,除了張行和張倩雯以外,馨嵐第三年二月生下一個女兒,張尋給她取名張秀雅;文欣第三年八月生下一個兒子,張尋給他取名張銘。這十年里,張尋再沒有抄襲前世任何一篇詩詞文章,仿佛隱士一般,在淄博府安然的當著通判。整整十年,魯國文道再沒听到過張尋的聲音。逐漸魯國境內上到繁華都城下到偏僻鄉村,都流傳著“張郎才盡”,還成為一句成語。
這十年里,張尋盡心盡力做一個好丈夫、好父親。在外人看來,張尋完全喪失了雄心壯志,成為一個讓人恥笑的“小富即安”之流,只知“老婆孩子熱炕頭”。連曾經看好他的升任戶部尚書的秦學文秦大人和升任吏部尚書的汪興武汪大人也對他絕望。張尋很清楚自己將要做的事必須要先瞞天過海才行,而大事情要瞞天過海必須要騙過自己親近的人,支持自己的人;最終你才可能騙過你要騙的人。只有讓世間上對你最肯定的人對你都已經絕望,你的對手(敵人)才會相信你真的無可救藥。
這十年里,前幾年孩子小,就細心照顧,大一些就開始教他們讀書練字。而馨嵐、文欣、碧荷、玉嬋四女,後五年張尋則開始向他們提起修仙的事情,除了玉佩的事沒說。雖說文昌大陸天地靈氣不夠清純,無法吸收從而產生氣感進入煉氣期;但張尋還是讓四女先練俗世的武功,易筋伐髓。那本他師父的修仙傳記張尋先是自己細看之後再給四女解說。(張尋知道一切都是他的命,沒有誰挖坑讓他跳,只是他就是那應劫之人罷了!故而重新稱醉道人為師父。)
這十年里,文廟對朝廷的約束力越來越弱,七國君主開始逐漸豎立自己的權威。翰林院也不再是各國文人的向往之地,隨著屈指可數的幾位大儒相繼去世,翰林院逐漸淪為王公貴族的傀儡,成為其愚弄百姓控制輿論的工具。尤其是秦國,被文道壓抑太久了,在最後一位大儒去世後直接就開始焚書坑儒,一夜之間,上十萬卷書籍被毀,四百多名儒家學士被活埋。這一切的發展張尋十年之前夜觀天象,看到紫微星現,就知道了。也是那時,張尋才明白興文道不是 頻作出絕世之作,而是要保存文道“種子”。既然紫微星現,那就必然要出現帝王,這是天數,人力不可扭轉。而帝王,尤其是開國帝王不可能容忍文廟這樣特殊勢力的存在。
張尋要保留文道“種子”,首先就要把自己名傳天下的名聲去掉,只有默默無聞,只有不被人關注,他才能有時間,有精力去尋找這些“種子”。張尋知道自己只是一個中點,自己得到醉道人的傳承還有前世華夏文明的記憶都要找到“種子”讓他們去繼承去發揚才有意義。這“種子”在文昌大陸有七位,每個國家各一位。張尋知道到現在他只遇到一位,就是他給取名的杜聞禮(連中三元即鄉試解元會試會元殿試狀元,這一切都是靠他自己取得。張尋僅僅只是給了他一套醉道人留下的古本四書五經。)。
張尋想起悟法禪師對他說過的話“三十年後,蓬萊仙島再見。”,那個時候他不明白,直到那一夜紫微星現,張尋寫下十二個字“秦皇登基之日,即離文昌之時。”十三年過去,還有十七年。看似時間不短,但“種子”不是那麼好找的,更何況秦要吞並六國,自然要發動戰爭,而這個時間,是七年後。也就是說張尋要在七年時間內尋找到“種子”,再在戰爭開始之前找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用十年時間將傳承交給“種子”。對,是交不是教,模仿借鑒最多只能成為大師,只有形成自己的風格有獨特的見解,開一脈之先河,才能成為宗師。
張尋獨自一人去了都城曲阜進宮向魯王遞交了辭呈,魯王見張尋這十年來如此消沉,自然大筆一圈同意了。張尋辭官之後,再次回到淄博,帶上四女四個孩子一家九口先去了沂蒙山水景區游玩了半個月然後來到萊蕪外城去了何府在何府陪岳父岳母待了半個月。
張尋當然要開始尋找另外六國的“種子”了,但去他國之前,還要放一個煙霧彈,就是讓外界認為自己愛上旅游了,新的志向就是游遍天下山水。不是有一個成語叫“玩物喪志”嗎,張尋就從他親手促成的沂蒙山水景區開始。張尋又開始寫文章了,只不過是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