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帆冷冷地瞪了孫教授一眼，眼眸里幾欲迸發而出的殺意，讓孫教授心中雖有意見，但還是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
徐帆呼了口氣，回想起前些天韓東旭給自己查出來的資料，越發覺得邱紅藥這個女人可憐。
“你當真以為邱紅藥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麼？我告訴你，孫教授，你錯得離譜！”
“你好好想想，就你當年那個條件，又窮，脾氣又差，長得更是沒老子帥，人邱紅藥能看上你，就足以證明，她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你當真以為她當年就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了？呵呵，你有這樣好的女人愛你，真算是你積了八輩子的德了。”
“……”
孫教授心中一震，這會被徐帆一罵，頓時反應過來，似乎他說的有些道理。
他往邱紅藥看了過去，不知為何，看到邱紅藥這會的眼神，心中竟然感到一絲痛楚。
徐帆看他這模樣，不禁笑了笑，繼續說道︰“沒錯，我承認，你在搞科研方面，的確很厲害，但是在生活方面，你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痴。孫教授，請你好好想一想，在你兩相愛之後，是誰，在你為了科研廢寢忘食的時候，給你端茶倒水，伺候一日三餐外加夜宵？”
“……”孫教授的臉上閃過了幾分自責，似乎是在徐帆的譴責之下，想起了當年的時光。
“孫教授，你再好好想想，在你生病的時候，又是誰，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你？伺候完你之後，知道你系心在研究上面，還得熬著夜替你整理之前的研究資料，翻譯外國的文獻？”
“我……”徐帆所說的，無疑不是事實，孫教授張了張嘴，竟然發現，自己說不出一個字來反駁徐帆，心中更是開始內疚了起來。
究竟是這個女人欠了自己？還是自己欠了他？孫教授已經有些分辨不清楚了。
徐帆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孫教授，你現在給老子听好了，為你做這一切的，全特麼是剛剛你在打的這個女人！”
“說白了，這也是個傻女人，她為你奉獻了一切，但是你呢？你又為她做過什麼？你仔細想想，你真的為你的妻子做過什麼嗎？哪怕是一次的噓寒問暖？恐怕你的那些科研，倒更像是你熱戀的妻子吧？”
徐帆說道︰“你當真以為她不喜歡過其他女人向往的逛街旅游的生活？你當真以為她是個鐵人從來都不會生病？你當真以為，她為你奉獻這一切都是應該的？你當真以為，她當初狠下心離開你，是為了追求那些她早就放棄了的榮華富貴？”
“孫教授，如果你真的是這樣想的話，那你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胸中一腔怒氣噴發，徐帆忍不住，又是一巴掌扇在了孫教授的臉上，冷笑道︰“老子要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老子告訴你，這合同我的確很在乎，但是我心中有一桿秤，知道在金錢之上，還有更加重要的東西。”
“和你這樣的人渣合作，就是賺再多的錢，呵呵，老子也不稀罕。”
將心中忍不住想要說的話說出來了，徐帆不住長呼了一口氣，微笑道︰“好了，我要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你特麼愛和誰簽合同和誰簽，老子不伺候了。”
話音一落，徐帆再也不看孫教授一眼，仿佛再看他都會髒了自己的眼楮一般，徑直地往邱紅藥走了過去。
徐帆微笑道︰“先跟我走吧，你的病，我能治。”
“我……”
邱紅藥看著徐帆，一沒忍住，淚水就掉了下來，她抽了抽鼻子，知道自己這樣很失態，但是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忍不住了。
或許在別人看來，徐帆就是個瘋了的傻帽，但是在邱紅藥看來，徐帆真的就是自己的恩人。
恐怕徐帆說的這些話，她邱紅藥這一生都不會忘記。
在生命的末端，雖然沒能挽回自己已經失去的親情和愛情，但能夠遇到徐帆這樣的人生導師，卻也足夠了。
“你叫徐帆是嗎？謝謝你替我說的話。”
邱紅藥擦了一把眼淚，很是感激，再回頭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孫教授之後，隨即毅然決然地跟著徐帆，往遠處走了去。
此刻的孫教授，腦子里冒出的問題，比他這輩子研究過最難的難題都要復雜。
望著漸漸遠去的那一道倩影，腦子里的那些問題脹得他腦袋都快要爆炸！
她對自己那麼好，難道不是自己欠了她嗎？
自己打了，難道不是因為自己是個人渣嗎？
這些年過去了，她又為什麼要來找自己？
當初她又為什麼要拋棄自己和女兒離開？
無數類似這樣的問題在孫教授的腦子里盤旋著，他能解出這世界上最難的科研難題，卻解不出這些……
但他很清楚，這些年來，錯的一直都是自己，而不是那個女人。
或許真就像徐帆所說的那樣，自己欠她的，一輩子都還不完……
眼看著徐帆帶著邱紅藥就要走出大廳了，孫教授一咬牙，直接往徐帆追了過去。
“等等！等等！”
孫教授直接沖到了徐帆的身前，目光往一旁的邱紅藥看了過去。
卻發現，之前這個女人眼中的熱忱已經消散得一干二淨，此刻的眼神之中，只有冷漠。
孫教授不由得感覺到恐懼起來，心中更是無比地內疚。
他望著徐帆，說道︰“徐帆，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徐帆不禁感到好笑，鄙夷地看了孫教授一眼，譏諷道︰“孫教授，你辛辛苦苦追上來，就為了問這種無聊的問題？”
說完，徐帆牽著邱紅藥，就準備帶她繞開孫教授，繼續往外走。
“等……等等！我……我，抱歉，我這個人不是太會說話！”
孫教授張開雙臂，直接攔著了徐帆，說道︰“你，張，徐帆，你可不可以讓我和她說幾句話。”
徐帆聳了聳肩，對于孫教授現在的反應還算滿意，說道︰“若是她願意回答你的話，我總不能攔著她。”
“紅，紅藥，我對不起你，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當初為什麼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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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