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子�n臉上身上多多少少有幾分稚嫩的氣息,是些子�n自己都拿捏不定的稚嫩,盡管自己在蕭關也曾手刃過敵手,但當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還是個像母親說得那樣,是個傻孩子。
母親在信里告誡子�n四個字,“君子慎獨”,子�n知道自己現在的的確確需要慎獨,當然不是母親期望的那樣是在任何時候都要嚴格要求自己,而是簡簡單單的一個人走下去,能把自己平平安安送到與師父會面的地方。
心里沒有依靠到哪里都是孤獨,無依無靠的子�n從現在開始才真正相信和理解圖騰了。
人只有在相信的基礎上才能去理解,子�n現在做到了,摸著心口,子�n相信圖騰就在那里陪著自己,那是唯一真正屬于自己的東西,萬古不變的東西。人也只有孤零零的一個人時候才可以看清自己,子�n看明白了自己要堅持下去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圖騰,他也開始理解蕭關的普通百姓,陳家溝的世代獵戶是怎樣的精神狀態,不求盡欲只圖心安,把自己的一生托付在一塊穩定的磐石上面,依靠著這個信念支撐自己的生命。自己在蕭關時候雖然也裝著膽子取了他人性命,但那時因為子�n知道自己身後有人,有父親有陳家有師父,可是出了蕭關,子�n沒有了任何依靠的人,唯一能陪自己的就只有心中的圖騰。
“同樣的圖騰下卻是不同樣的人類”,想到自己的經歷,想到蕭關那些血腥的爭斗子�n現在仍然覺得是那樣的無聊可惡,從陳家溝遷出的陳家在蕭關混跡幾年後竟也熟練掌握了一套這種所謂文明社會的生存法則,功利心已經使得他們將心中的圖騰扭曲,單純的精神崇拜變成了交易,我祈禱獻祭,你保佑我飛黃騰達。
“**裸的崇拜力量和金錢的俗物,圖騰是不會眷戀你們的”,子�n搖頭為父母惋惜,不過好在陳家撤回陳家溝。
天剛剛露出一抹魚肚白,睡夢中的人們還在繼續他們的美夢,放眼望去,四周僅是略顯疲乏的樹木和低矮的房屋建築伴著陸續傳來一陣陣低沉的昆蟲聲。
子�n走出客棧吐出的一口熱氣化作白霧,伸手去摸那一縷白霧,卻怎麼也追不上它漸變的腳步。
“公子,天冷了,進來喝口熱米粥吧”
“是啊,天冷了,人心會不會更冷呢”
吃過早飯,子�n問過店家後背負包裹提著青鋒出發了,沿著青石路去了。
走到中午子�n終于趕到南門,夾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出了城。
子�n環顧一周,這里已經少有行人了,便放開手腳奔跑起來。
“這一天開始就是我人生的黃金時代,是我一生新的起點,雖然我有很多俗妄,留戀母親的懷抱,眷戀那塊和我有千絲萬縷聯系的土地,想睡想吃想一步登天成為蓋世強者,但這一切的一切都要從我腳下開始,生活是個緩慢的過程,這些不現實的奢望總要一點一點消失,最後像這枯樹一樣沒了生機,但是我會一直勇往直前,什麼都阻擋不了我,一點一點往上爬,自強不息,我要親自證明圖騰的榮耀不是讓世人沉醉于力量和金錢那樣簡單”
這條向南的路是那樣的遙遠,子�n不停息地跑了半天也沒有見到人煙。掏出在和昌買好的干糧尋到一處清水河,子�n就著水吃完果腹的干糧打坐恢復片刻後繼續上路,這一跑,直接到天黑。
子�n衣服早就被汗水浸透,跑的時候不覺得什麼可一停下來冷風一吹,子�n跟著冷風一起抖動起來,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子�n看到幾戶人家想進去投宿一晚,但念及自己昨天糟蹋了母親的苦心就想著要懲罰自己,為了一時口腹之快當了衣服,今天不能再為了休息又懈怠了修煉,打坐修煉片刻,子�n繼續上路。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子�n肩披星光腳踩月芒在林子里不斷穿梭,他沒有給青鋒注入很多靈氣,而是一路身負青鋒之沉重來磨礪自己。圖騰功法運轉,口鼻間吞吐天地間稀薄的靈氣,子�n全身騰起一陣白霧,從遠處看去就像一個奔跑著的沸騰的燒水鍋。
披星戴月的路程跑了沒多久子�n就困的不行了,他找了一處能為他遮風擋雨的山洞躲了進去,掃蕩一圈沒有發現異物,子�n抱著青鋒睡著了,睡的可香甜了。稚嫩的臉上寫滿了嚴肅,一身衣服早就髒亂不堪,蓬頭垢面,絲毫沒了大家子弟的貴氣,不過,這些子�n都不在乎了,他想著從現在開始,好好過每一天,抓住指甲流逝的時間創造屬于自己的未來。他不相信天賦天命,也不奢望能擁有玉騁所說的外界世家子弟的修煉資源,他只知道,為自強不息付出的一切努力都會看在圖騰眼中。陳子�n,�n,斗志昂揚的意思,他希望自己不負父母的期望。
混亂嘈雜,一陣沸反盈天的聲音在子�n寄居的山洞響起,子�n被驚醒了。
幾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朝著子�n過來了,“哪里來的野小子,敢佔了我們的地盤”
子�n站起穩住心神,掃視一圈發現洞口已經被這一群人堵住,他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了。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佔了我們的地盤害得我們一夜沒睡,這事你說怎麼辦”
子�n冷笑,“我這里有十兩銀子,給你們就當補償了”
帶頭壯漢臉部抽動,帶動著臉上的刀疤一陣顫抖看起來倒是很嚇人,“你打發要飯的呢,十兩銀子”
“我身上沒有更多的銀兩了,十兩還不夠你們想要什麼”
“銀子不要也行”,人群一陣蠕動,從後面鑽出來一個清瘦的高個,“把這桿槍留下就行”
他們是看中了子�n的青鋒,這可是子�n極為看重的寶貝,子�n是斷然不可能給他們的。
“不可能”
“哈哈,那就看我的兄弟們答不答應了”
子�n嚴陣以待,這群匪寇雖然凶狠,但還只是普通人,子�n不懼他們,但也不想傷害他們性命,轉念一想,子�n想出來一個注意。
“ ”得一聲巨響,整個山洞也一陣地動山搖,子�n直接將青鋒插在地上,然後抱著胳膊戲虐地看著一群壯漢。
“你們要是能拔出來它,這桿槍就是你們的”
“大言不慚”
臉帶刀疤的漢子第一個被激怒,撲上來奪青鋒,不過任他如何使勁,青鋒都紋絲不動,“再來幾個,這槍有些門道”
一群人圍著青鋒打轉卻奈何不得青鋒,高瘦的那人眼神火熱,舔著嘴唇看著青鋒,“真是個寶貝”
看著高瘦那人眼中的火熱,子�n心里一陣不安,“難道他們里面真有修煉的武者嗎,如果實力在我之上就麻煩了”
子�n知道不能等了,飛起一腳踢在青鋒上將那幾人直接震出山洞,趁著混亂,子�n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