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這個時候,寶劍發出一道璀璨的光芒,瞬間沒入到無邊的未知當中,遠方傳來一聲極為刺耳的慘叫!
然後一個人從遠方現身。
可是他卻不是鐵桿漁夫!
只能說他跟鐵桿漁夫長的很像!
只見他身材瘦小如同一個六七歲的孩子,穿著一條肥肥大大的短褲,上衣都濕透了,頭上綁著兩個羊角。
但他絕對不是一個孩子了,他的眼楮沾染了世故,也拂過風塵,此時此刻,這雙眼楮正在惡狠狠的瞪著姜長安,想要說什麼,卻一張嘴便會吐出一汪鮮血。
那把寶劍正好是插在了他的胸膛上,不偏不倚。
他是鐵桿漁夫的弟弟鐵桿童顏,他低下頭看著胸口的劍,反手拔出,一股鮮血仿佛噴泉一般的噴了出來。
那些原本包圍了姜長安的食人蝗們問道了血腥味里面掉轉了頭,撲到了鐵桿童顏的身上。
接下來的一幕,讓姜長安有些作嘔。
食人蝗們全部都釘在了鐵桿童顏的胸口處,一陣刺鼻的血腥氣味傳來,鐵桿童顏瞬間變化成了一具白骨。
那些喝飽了他的血肉的食人蝗們一個個的身體都變成了黑色,有著一種燒焦的氣味,最後全部都倒在地上死掉了。
原來他是以自己的血飼養這些食人蝗的。
這是最陰毒的手法了,為了讓食人蝗終身的為自己效命,不背主,不叛主,有些苗族的人會在食人蝗的事物里面加入自己的鮮血,讓食人蝗們對自己的產生依賴。
可是鐵桿一族的人本身便是以制毒聞名江湖的,換句話說他們自己本身便是一種毒藥。
可是如今,他自己也應該是萬萬沒有想到的,他最後的下場竟然會是以身殉毒!
風平浪靜,雲消雨歇,天已經完全的亮了起來。
姜長安挖了一個坑,將鐵桿童顏的尸體埋好。
放了一把火,燒掉了那些死掉的食人蝗們。
“臨危不懼,鎮定自若,果然厲害!”是一聲脆生生的仿若是黃鸝般的聲音。
姜長安抬頭看去,只見一位身穿藍色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淡藍色的翠水薄煙紗,肌若凝脂吐氣如蘭的女孩子站在他面前笑容滿面的。
姜長安笑了笑,說道,“姑娘過獎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不怕死的人那?”
“雖然死亡每個人都會遇到,可是面對他的時候你的態度卻擁有一般人所不具備的鎮定。”
姜長安笑了笑,說道,“也許只是我隱藏的比較好。”
“我叫做琉璃,公子怎麼稱呼?”
姜長安回答道,“我叫姜長安。”
“你是昆侖的弟子嗎?怎麼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你?”
姜長安說道,“我並不是昆侖的弟子,我只是跟我一個朋友來到了昆侖而已。”
……
烏海一早起來並沒有看見姜長安,嚇了一跳,連忙叫醒了熟睡當中的公孫南。
兩個人剛剛出了門,便看到姜長安渾身濕透的回來了,身邊還跟著花飛仙。
琉璃是昆侖派女弟子當中容貌最出眾的一個,雖然修為不怎麼樣,可是在一大票的昆侖男弟子當中,這位便是女神一般的存在。
烏海見到女孩便很容易臉紅的,吞吞吐吐的說,“琉……琉璃,你好,那個……你……你去那里了?一大早上就沒有見到你。”
姜長安說道,“半夜睡不著去湖邊轉了轉而已。”
公孫南眼神在琉璃跟姜長安之間來回看了幾圈,戲謔的說道,“就只是轉了轉而已?我不相信,不過你渾身上下都很臭,快去換完衣服老實交代。”
烏海臉紅的如同傍晚天邊的火燒雲,此時高大的個子氣勢全無,語氣也比平時低沉了很多,“琉璃,你……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吃早飯啊。”
琉璃倒是很干脆利落,說道,“好啊,正好餓了那。”
……
昆侖派的“齋全堂”是整個昆侖派吃飯的地方,分為春夏秋冬四間屋子,烏海等級不高,但也不低,在昆侖屬于是二代的弟子,因此他們的就餐位置便是在“齋全堂”的夏房吃的。
昆侖派都是修道之人,但也只有那些達到了元嬰階段的人才可以不用吃飯,像這些剛剛踏入修仙門檻的孩子還是要保證一日三餐的。
早藏很簡單,一個白菜豆腐湯,一碟黃豆醬,外加兩個饅頭。
清湯素菜,很是養人。
姜長安換了一身烏海的衣服,烏海的體型要比姜長安足足大了兩倍,他穿起來倒是有些松松夸夸的,著實的滑稽。
四個人正好湊成了一桌,因為琉璃存在的原因,眾多的小迷弟們望向三個男孩的眼光中都充滿了仇恨。
但是統統被烏海悄悄瞪了回去。
烏海說道,“我跟你說啊,玄空師叔人特別好,等一下你去拜見了掌門,如果能夠成為他的弟子,拜他為師的話,你就賺到了耶。”
“玄空師叔?”
烏海回答,說道,“對啊,他是我師父的師兄,比我師父早一年拜師昆侖,按輩分的話我是叫他師叔沒有錯的。”
“那他人怎麼樣?”
琉璃回答道,“我師父人當然很好啦,修為高強,對弟子很好的。”
姜長安抬頭看了琉璃一樣,說道,“沒想到這麼巧,你的師父竟然就是玄空。”
琉璃一臉的自豪,說道,“對的呀。”
姜長安沉思了一下,轉頭看向烏海,說道,“昆侖派的掌門一直都在昆侖的嗎?”
烏海翻了一個白眼,有些無奈的說道,“那是自然的啦,要不去蓬萊嗎?”
姜長安說道,“那你最近有沒有見到過他?”
烏海想了想,說道,“見過的,我下山之前就見過一次了。”
姜長安說道,“哦那掌門會不會偶爾閉關什麼的?”
烏海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嗯,大概沒五年的時候會閉關一次的,不過也不一定,他已經好久都沒閉關了,一直都在我們這里的。”
姜長安低頭繼續吃飯,可是卻思緒卻開始糾結了起來,如果都沒有離開過,那麼那個老人是誰?
琉璃說道,“你問這麼多干嘛?”
姜長安連忙回答道,“這不是要拜見掌門了,我有點緊張啊。”
烏海繼續說道,“不夠我們昆侖已經有很多年都沒有收過弟子了,如果你成功的加入昆侖的話,你就是這麼多年的第一個了。”
姜長安說道,“沒有招收弟子?為什麼啊。”
烏海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過如果你們兩個來的話就是這麼多年唯一一次招生了。”
姜長安說道,“唯一一次招生嗎?”
烏海點了點頭。
公孫南說道,“可是我好像除了讀書什麼都不會,不知道能不能成為昆侖的弟子那。”
烏海說道,“放心吧,掌門人很好的。”
姜長安笑而不語。
……
昆侖派的掌門住在昆侖的前廳,也就是雲霄殿。
雲霄殿立于悠然峰之上,悠然峰則是整個昆侖山的最高峰,從悠然殿上便可以鳥瞰整個昆侖,當初昆侖創始人莫邪天師的本意就是可以隨時監督弟子修行。
雲霄殿內鏤空的香爐檀香裊裊,藤蔓翻飛,仙氣繚繞。
在看到那曲掌門的那一瞬間,姜長安震驚了。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那曲掌門飛灰湮滅的話,他估計都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會有長的如此一樣的人。
這真的是完全的一樣,恐怕當今世上最好的易容高手也沒有辦法易容出來的一張臉。
那曲掌門坐在雕花的紅木椅子上,身穿一件紫色的長袍,腰間系著漢白玉做成的宮鈴,頭發梳的一絲不苟,眼神閃爍,身形微胖。
姜長安站的筆直,聲音洪亮,說道,“在下姜長安,拜見那曲掌門。”
公孫南說道,“在下公孫南,拜見那曲掌門。”
那曲看著姜長安跟公孫南,說道,“你們就是玄平說的那兩個孩子吧。”
繼續說道,“不過現在並不是昆侖的招生季節,你還是先回去學習,等到發布招生公告的時候再來報名就好。”
想著打發我走,不可能。
姜長安回答道,“我知道昆侖有昆侖的規矩,可是我也知道昆侖有一種叫做“特殊招生”並不在統一招生季節,而是擁有隨機性的。”
那曲眼神看向了烈焰,烈焰說道,“昆侖派確實是有這樣的規矩的,不過都是針對天賦異稟的人,你有什麼能力讓我們必須錄取你的?”
姜長安想了想,他從小通讀各種醫學經典,知道各種藥物的理論知識,如果比這個自己的勝算雖然大,可是卻並不是百分之百的,而加入昆侖是不容許有任何的差池的。
他剛剛接受了那曲掌門五百萬年的修為,用昆侖的能力讓昆侖信服,不是更容易取信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