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嬴政準許他離開咸陽的請求後。嬴勝興奮的騎著追風向自己的公子府,疾馳而去。
幸虧現在是夜晚,由于宵禁,街道上除了一些巡夜的士兵外,沒有什麼人。不然嬴勝這種彪馬的行為,不知會撞死多少無辜的咸陽市民啊。
不過也正是因為騎著追風在咸陽街道疾馳了一番,發泄了一下激動地心情,所以當嬴勝回到公子府的時候,他原本興奮的心情,已經變得平靜了下來。
回到府邸後,恢復冷靜的嬴勝並沒有和翠兒青羽她們說自己要離開咸陽的事。畢竟雖然自己決定要離開咸陽,但是具體的準備工作都沒有都還沒有做好。離開咸陽雖然說起來容易,但是現在並不是二十一世紀,不是拿個手機拿個錢包就可以走遍全國,想要離開需要做很多準備。況且他還要安排一下天明,想清楚到底是把天明交給蓋聶還是自己帶著。
第二天嬴勝早早的起來,在完成一系列的訓練後。嬴勝騎著追風慢悠悠的向李四的鐵匠鋪走去。
鐵匠鋪里,正在打造馬蹄鐵的李四看到門外騎著追風的嬴勝後,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計,拿起放在一旁的濕布,擦了擦手後,趕快走了出去。
“李四叔。”看到走出來的李四,嬴勝立刻跳下追風迎了上去。
“公子你怎麼來了?”李四剛要給嬴勝行禮,但是很快便被跳下追風的嬴勝阻止了。
嬴勝拉著李四走進鐵匠鋪的後院。然後開門見山的說道︰“李四叔,我過幾天要離開咸陽。”
“離開咸陽?為什麼?”李四有些疑惑的看著嬴勝。
听到李四問自己離開咸陽的原因,嬴勝想了一下,便將自己曾經和瓊陽說過的話,對李四說了一遍。然後繼續說道︰“所以以後我不在咸陽的時候你要照顧好自己,這個鐵匠鋪能開就開,不能開你就把它關了吧。如果你以後遇到什麼事,可以去找丞相府的李非,我會讓他多關照一下你,還有……”
坐在一旁的李四听到嬴勝關心的話語,猶如在寒冬臘月中喝進了一碗滾燙的熱酒,溫暖至極。李四打斷嬴勝的話堅決的說道︰“公子你不要說了,你到哪,我到哪。”
听到李四的話,嬴勝臉上的露出一絲感動的神色。在他的計劃里,並沒有想帶著李四離開咸陽,主要原因是李四年齡大了,讓一個老人跟自己顛沛流離,嬴勝心中有些不忍。但是看到李四堅決的神色,嬴勝不由得有些動搖。最終決定帶著李四離開咸陽,況且在他的李四的打鐵手藝也是嬴勝需要的。本來他想在到達他的目的地桑海之後,在那里再重新找一個鐵匠,不過現在看來不用了。
在和李四繼續聊了一會後,嬴勝便騎著追風離開了鐵匠鋪。他現在要去找張嘉和李義。
很快嬴勝便來到張嘉和李義的小屋。
此時張嘉和李義正在午休,听到熟悉的馬蹄聲後,立刻從屋中走了出來。
嬴勝見到二人從屋中走出來,有些抱歉的對二人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後走進二人的屋子。然後開門見山的說道︰“我要離開咸陽了。”
“公子想要去哪里。”張嘉和李義听到嬴勝說要離開咸陽,二人有些好奇。畢竟他們從小就待在咸陽城里,沒有去過其他地方,再加上秦國統一後,嚴格的戶籍管理,也讓他們這些小民徹底的失去了走出咸陽城的機會,所以對嬴勝離開咸陽城也十分好奇。
“去桑海。你們要一起來嗎?”嬴勝看著張嘉和李義笑了笑,然後說問道。
“我們可以去嗎?”在咸陽城呆了這麼多年,他早就呆膩了。听到嬴勝邀請他們,張嘉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當然,這也是我今天這次來找你們的目的。”嬴勝笑眯眯的看著張嘉,他雖然並不是很了解張嘉和李義,但是他們能在自己昏迷時還能經常去探望自己,這就說明張嘉和李義是有情有義的人。有時候人與人的交往就是一種直覺,你覺得他可以深交,那就行了。太多的思考有時候會成為一種拖累。
“願為公子效勞。”張嘉立刻跪在地上說道。
“李義你呢,願不願意離開咸陽城。”嬴勝扶起跪在地上張嘉,轉過頭問站在一旁沉默寡言的李義。
李義看到嬴勝將目光移動到自己身上,有些掙扎,他和張嘉有些不一樣,如果說張嘉的性格是激進,不安于現狀,開拓進取,那麼李義的性格就是沉穩,安于現狀,守舊。正因為兩人截然不同的性格,所以兩人才能相互吸引,成為一對好朋友。
看著沉默不語的李義,嬴勝突然想起自己在和地蛇幫打架時,將地蛇幫所有成員干趴下,在自己將張嘉打成重傷時,李義緊緊護住張嘉的情形。正因為看到了這種情形,嬴勝才決定放過這兩人,並讓這兩人做自己的探子。也正因為這樣,嬴勝也才會過來找他們兩個。在他看來,重感情的人一般都不會太壞。
“願為公子效勞。”最終李義在嬴勝的注視下,跪在地上緩緩說道。
“謝謝你們。”嬴勝扶起李義,看著二人感激的說道。
“公子那里的話,應該是我們感謝公子才對。”張嘉興奮地嬴勝說道。
……
嬴勝在告別張嘉和李義後,騎著追風哼著小曲,慢悠悠的向公子府走去。
回到公子府後,嬴勝很快找來翠兒和青羽,說出自己要離開咸陽的事情。
翠兒和青羽對嬴勝離開咸陽的決定並沒有什麼疑問,對她們來說她們只是嬴勝的侍女,無論嬴勝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她們都會認真的執行。
雖然她們表現的很平靜,但是嬴勝能看出來她們很高興。尤其是翠兒,雖然她的表情仍然一如既往,但是緊握的雙手,以及眼中的透漏出的激動,顯漏出她的內心遠沒有他表面表現出的那麼平淡。
“不知道,公子想去哪里?”翠兒面無表情的問道。
“恩,桑海。我準備讓你,青羽,李四叔以及張嘉和李義直接去桑海,在桑海有一間客棧名為有間客棧,你們在到那里等我。我還有事,所以就不和你們同行,等我忙完了,我會到那里去找你們。”嬴勝並沒有對翠兒隱瞞什麼,直接說道。
“那公子,天明是不是要和你一起。”站在翠兒身旁的青羽,沒有听到的名字,有些好奇的問道。
嬴勝沉默了一下,有些沉重說︰“天明我另有安排,可能你們這幾年內都不會再見面。”說實話,對于把天明交給蓋聶,嬴勝有些抗拒。但他卻不得不將他交給蓋聶,天明身上有什麼樣的秘密,為什麼諸子百家所有人都和他有著這樣那樣的聯系,他真的是荊軻的兒子嗎?還是說其中有什麼隱情。而且如果墨家將巨子之位傳給天明後,天明和自己最終會不會成為敵人。雖然嬴勝不願意將天明交到蓋聶手里,但是他卻不得不將他交給蓋聶,因為現在的他保護不了天明。
听到嬴勝的話,青羽原本期待的眸子,瞬間黯淡了下去。她一直將天明作為她的親弟弟,想到她即將和天明分別,她原本因為離開咸陽的激動心情,瞬間消失。
看到青羽悲傷的表情,嬴勝的心口有些發堵,他不由得對青羽說道︰“不要擔心,你們兩三年後就能見面。”
听到嬴勝的話,青羽悲傷地點點頭。
“就這樣,青羽你去把天明找來,我有話對他說。”
听到嬴政的話,青羽默默走出房間,去找天明。
很快,天明就來到了嬴勝的房間。
嬴勝讓翠兒和青羽出去後,看著站在地上的天明,一時間他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就這樣沉默了一會,他開口對天明說道︰“天明我最近要離開咸陽。”
“真的嗎,我們要去哪?”還沒等嬴勝說完,在房間原本有些焉了的天明,瞬間變得生龍活虎起來,興奮的問道。
“恩,這次離開我們不能帶你走。”嬴勝看著興奮的天明,心中有些不忍。
听到嬴勝的話,原本有些興奮的的天明,有些愣住了,過了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有些激動的問︰“為什麼大哥,為什麼不能帶著我。”
嬴勝看著有些激動的天明,把手放在天明的肩膀上,溫和的說︰“天明,不要激動,你听我說。不是我們不想帶你,而是我們這次離去十分危險,我不希望把你帶入我的危險中。”
听到嬴勝的話,天明原本激動的情緒慢慢平復了下來有些失落的說道︰“真的不可以帶著我嗎?”
看到天明失落的表情,嬴勝心里感到一陣陣難受。他不禁在心里反問自己,自己是不是有些殘忍。親手建立的羈絆,被自己親手毀去。
想到這里嬴勝對自己的決定有些後悔,可是如果不將天明交給蓋聶,自己又該如何安排他,是讓他跟著翠兒他們一起去桑海,還是跟著自己不去桑海呢。
該怎麼辦呢,嬴勝看著失落的天明,有些茫然了,他到底該怎麼做呢?
就這樣過了一會,嬴勝看著失落的天明咬了咬牙,對著天明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天明。”
听到嬴勝的回答,原本還抱有一絲希望的天明,頓時就像霜打了的茄子,徹底的焉了下去。他有些難過的問嬴勝︰“我知道了大哥。那我們還會見面嗎?”
“當然會,到時候就算你不見我,我也會去找你。”嬴勝摸了摸天明的腦袋繼續說道︰“見面的時間不會太遠的。對了天明,從我讓烤雞小販將你送到劍聖府後,你不要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提起,你在我這里生活過,知道了嗎?”
“為什麼,大哥。”听到嬴勝的話天明有些不解。
“具體原因我不好給你說,而且天明你記住,如果有人問起你,你在咸陽時的生活,你就說,自從奶奶去世後,你一直流浪,不要對任何人提起你曾經來到這里的事,包括你最親密的人。明白嗎,”嬴勝認真的看著天明,慎重的說道。
看到嬴勝鄭重表情,天明有些緊張的點點頭。“我知道了,大哥。”
“不要,這麼緊張了。其實說漏了,也沒什麼。所以不需要這麼慎重。”看到天明緊張的樣子,嬴勝拍了拍自己的頭,然後擺出一副很輕松的樣子對天明說道。畢竟有時候,越是在意反而更容易出錯。
被嬴勝說的有些緊張的天明,听到嬴勝的寬慰的話語,臉上緊張的神色頓時消失了不少。
再跟天明說了一些其他的注意事項後,嬴勝便讓天明出了房間。
五天後,在處理完自己所有的事情後,並且將天明送到劍聖府後。嬴勝在嬴政的幫助下,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帶著翠兒、青羽、李四、張嘉和李義,悄悄離開了咸陽城。
這一去到底是泥龍入海,還是猛虎歸山,這誰也說不準。或許只有嬴勝自己清楚吧!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