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臨海市,經濟新區的高樓大廈俯視者來來往往的客人,有上百層的商業大廈,也有一二層的坊間酒肆。新區商業街建安路上,人群來來去去,街邊一家不那麼起眼的酒吧,陳舊的木門、暗黑色的玻璃,紅色的地毯上星星點點的酒漬,給人一種昨晚並不那麼平靜的感覺。吧台的後面坐著一個人。那是一個女人,水晶高跟鞋上純黑的s w ,一條微黃的圍巾下一件黑色的短裙,中間一條白色的腰帶慵懶的圍在腰上,微紅的鼻尖淡紫色的小嘴,高高翹起的鼻子上面一雙灰蒙蒙的眼楮看著窗外走來走去的人群。這樣的一個女人,不論是遠觀還是近看都是臨海大街上一道風景,並且是最靚麗的風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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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酒吧好像被世人遺忘了,一大早,客人只有一個。那人上身一件與城市格格不入的t恤、純白卻略微泛黃,一條洗的發白的牛仔褲,沾滿了一點一點的水漬。面前一只30厘米左右的長桶杯,剩下一半的虎牌啤酒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腰間一柄jun1 d o,古樸的刀鞘,刀把上一點血跡。此刻,酒吧主人坐在對面,正靜靜的看著這個來自千里之外的客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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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我想試試平凡的日子,每天幫你看看場子,曬曬太陽。有客人過來端酒上茶,沒客人的時候,就陪你聊聊天說說話,你看怎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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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大的酒吧就我一人,你願意就留著吧!你待著我不趕,走了我不留,去留隨意。不過我希望你能稍微變一下容貌和心態,別這副樣子給我這平靜的地方澆油上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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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答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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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樓酒肆自古以來便是查詢消息找人的地方,傾心酒吧位于臨海市三環線附近,人流量大,消息流通快,蜂麻燕雀各行當在此都有據點,想查點消息很容易。但是,對于無錢無勢的人來說,很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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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雨,一個剛剛畢業走進社會的新人。肖雨在走進傾心酒吧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了吧台後面那個慵懶的身影。今天的笑笑一身黑色的裝束,黑色的半身連衣裙、黑色的腰帶、黑色的高跟鞋里一雙晶瑩剔透的小腳,坐著黑色沙發靠在酒吧暗色的玻璃窗上,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肖雨進來也只是抬起頭看了一眼便低下去了,好像這世上沒有什麼事可以打動她早已平靜的心,小伙計快步的迎了過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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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請問您需要點什麼?”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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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找你們老板有點事,不知道她在不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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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抬起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站在酒吧大廳的女孩,一身簡樸的學生裝扮,下面還穿著一雙白色白板鞋,簡單卻很干淨。一雙有點膽怯卻充滿好奇的眸子看著這個陌生的地方,這樣的女孩出現在這樣的城市,出去也是一道獨特的風景,笑笑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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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過來,你找我有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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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是老板啊,我還以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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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什麼?我是這里的員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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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老板,您好!我叫肖雨,我想來你們這工作,不知道你們招不招人。我啥都會,端茶倒水掃地擦桌,俺是鄉下來的,來讀書的,剛剛畢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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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王風,他會給你安排。干不下去的時候找我,我給你結算工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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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我會努力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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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跟著王風出去的肖雨,笑笑突然想起了自己剛進入臨海的時候,豈非也是這個樣子。鄉下的姑娘,學生的裝備,簡單的樣子,清純的眸子,她的未來又會怎樣?誰知道呢?心思轉完,笑笑把頭看向了外面。外面的世界車水馬龍,又有哪一輛為自己停留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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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姐,你好!我今天就正式加入咱們傾心酒吧了,有什麼需要我做的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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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看著吧,從今天開始你叫小雨,你的工作讓王風跟你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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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哥哥把該做的都告訴我了,我後面一定會盡力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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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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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雨轉過頭的時候只看見王風坐在鋼琴的後面。正彈著不知名的曲子,曲調悠揚,讓人神往,好像彈琴者經歷過什麼一般。“這個男人還真是有才,”小雨正想著心事的時候,酒吧外面“轟”的一聲,一輛悍馬車停在了外面的街道上。車上下來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人,筆挺的西裝,黑色的領帶,耳朵後面掛著的黑色耳機看起來很高檔的樣子,他下車之後看了四周一眼,打開了後車廂的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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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小雨只看見一只腳,白色的水晶高跟鞋,白里透紅的小腳套在水晶鞋里面。大概一瞬間,又好像過了好久,那個女人從車里出來,白色的連衣裙襯托者曼妙的身材,白色的手腕上一只歐米伽手表。長長的脖子上沒有任何的飾物,好像缺了什麼,又好像就應該那個樣子。櫻桃小嘴上筆挺的鼻子,黑色的雙眸古井無波,白色的帽子遮住了一半的秀發,卻無法遮住那一頭好像要隨時跑出來的火紅色秀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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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走進店里的時候,小雨才想起來自己應該上去f w 了。噠、噠、噠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大廳里,小雨踩著剛剛穿上的工裝皮鞋走到了剛進門的女人身邊,“xi o ji ,您好!請問您有什麼需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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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手磨拿鐵,不加糖加奶,放兩片春季高山鐵觀音進去,端到老板面前的座位上。”開口說話的是王風,“我來負責為歐陽xi o ji 伴奏一曲貝多芬的第五交響曲,你去準備咖啡,記得給你旁邊的那位先生一杯碧螺春。”那個被叫做歐陽xi o ji 的人看了看身邊的小雨,眉毛輕輕皺了皺,抬起腳走到笑笑的身邊坐下,張松則坐在了門口的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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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跟我走吧,父親想讓你進他的智囊團好久了。前面來了幾批人請你你都不去,我親自來了,你跟我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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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了,沒有斗志了,不想再進那漩渦里打滾。勞煩大xi o ji 一趟,今天的咖啡我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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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了你的咖啡店,你的員工我給他們最好待遇,我只要你,你開出什麼樣的條件我都會跟父親商量爭取給你一個最大的福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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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已入塵,不念天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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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死一般的寂靜在酒吧里面飄蕩,好像這靜也能入人心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王風手里的第五交響曲停下了,咖啡機停止了轉動,就連門口樹上的小鳥也閉上了嘴巴,靜靜的看著窗口兩個美麗的女人。歐陽輕輕皺起的眉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下了,起身走出去的時候看了一眼鋼琴後的男人和門口的姑娘。黑色的悍馬離開了,就像從來沒有來過一般,只帶起了一地浮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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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馬車里的歐陽筱靜靜的看著窗外,眉頭皺起又放下,在思考著什麼。“xi o ji ,這個女人在臨海的名頭很大,各方面的消息都在酒吧流通,酒吧卻好好的開在三環線上,說明這個女人不簡單,你就這麼放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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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棄又如何,你都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我還能把她綁走不成?松叔,告訴下面的,最近多在酒吧轉轉,我想知道最近還有什麼人在跟這個女人接觸。查一下,新來的那個女人什麼背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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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松回道︰“好的,xi o ji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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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一路開到了郊外佘君山附近才停下,山下成片的二層別墅靜靜的站在柳樹蔭里。據說歐陽家的當家人歐陽靖看上了一個叫楊柳的女人,一生只鐘愛柳樹。後來不知道那個女人去了哪里,雖有新夫人,但院牆內外依然楊柳依依,而歐陽家主的現任夫人就是歐陽筱的母親。門口保安看見大xi o ji 的車子站直敬禮,並禮貌的上前檢查,輕手輕腳的樣子,大家都知道這位大xi o ji 對屬下很嚴格,一旦有什麼做的不好的馬上開除,進門對自己人也要嚴格檢查,哪怕她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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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一路開到了別墅區最里面一棟靠山的兩層別墅前,古樸的建築上一扇木質大門,門口兩頭獅子威風凜凜,小院內青青菜園一顆顆碧綠的小白菜煞是好看,高高的葡萄架上一顆顆葡萄讓人想摘一顆下來含在嘴里。歐陽筱快步走到小門門口,推門而入,上了二樓走到書房門口。看著藏書閣三個大字,整理了一下坐車皺起來的衣服,輕輕敲門,听見“進來”的聲音之後推門而入,靜靜的看著書桌後面的那個男人。一雙黑色的老北京布鞋,一身白色的練功服,一顆顆ni k u扣的一絲不苟,鬢角一縷白發輕輕向後梳者,眼角的皺紋很深,似能將人的一切都埋進去,深邃的眸子盯著桌上的《羿神戰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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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來?”良久,歐陽靖的聲音在房間響起。</p>
“不來”。</p>
“你先出去吧,晚上過來找我,咱一起去酒吧坐坐。”</p>
“父親,您要親自去?”</p>
“去看看,早就听說了,一直沒見過,今天去見見。”</p>
“好的,我安排張松一起?”</p>
“把你山伯也叫上。”</p>
“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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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小雨在人群中穿梭來去的時候,再一次看見了白天駛過來的那輛悍馬。天仙一般的歐陽筱跟在一個中年男人身後,再後面跟著兩個男人,一個就是今天跟在歐陽筱後面的張松。另一個是一個普通的老頭子,一身黑色的唐裝,普通的裝束、普通的面孔,扔進人群再也找不出來的樣子。一行人進來之後也不跟人打招呼,就坐在靠牆邊無人的座位上,顯得非常低調。可是,這種低調在一個消息漫天飛的地方,又怎麼可能真的低調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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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老爺子親臨傾心酒吧有事要做?一直听說酒吧的那個女人不簡單,看來還真是。”</p>
“連歐陽山都來了,看來這傾心酒吧夠厲害的。”</p>
“那個是歐陽筱吧?听說這個女人一天兩度來傾心酒吧?那輛悍馬停在這兩次了。”</p>
“東方家的那位和上官家的那口子怎麼沒來湊熱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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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別人怎麼努力的渲染歐陽一家的到來,今晚注定是一個不平常的夜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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