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閣下攔下我只為了喝酒,現在酒也喝了,我可以離開了吧?”
陸少翊認真地說道,實在看不透眼前黑袍青年的心思,他可不會單純地認為黑袍青年只是喝酒而已,絕對還有其他目的。
再說,在黑袍青年的面前,性命無法掌握在自己手里,陸少翊既恐懼又無奈,一心想要遠離眼前此人。
“以你現在的狀態不怕被【妖澗山】的妖獸給撕了?”黑袍青年含笑道,似乎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掌之中。
陸少翊欲要抬步而出,雙腳涌現的酥軟感更加的強烈,而這一切都是眼前之人所造成的。
想到此,陸少翊不禁在心底里對黑袍青年暗罵了一陣。
“別這樣看著我,你是否開始感覺到腹下涌現一陣火熱之感。”見到陸少翊充滿怨恨的眼色,黑袍青年仍然淡然一笑,並沒有放在心上。
听黑袍青年這麼一說,陸少翊還真的有這樣的感覺,一股熱氣自腹下升騰,而且溫度漸漸變高,仿似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將要破體而出。
“怎麼會……難道他的酒真的有問題?”陸少翊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難看極了,難道是要被折磨而死?
“你若覺得疼痛難受,不妨運轉功法試試。”看出了陸少翊心中的慌亂與懼怕,黑袍青年好意地提點道。
但陸少翊又豈會再相信他,歇息了數息,踩著沉重的步法,欲要離開。
陸少翊剛走出幾步之遠,他的全身都在冒汗,額頭布滿了一層汗珠,體內經脈緩緩地擴大,好像將要炸裂一樣。
接著,一陣令人酸軟的骨骼研磨之聲自陸少翊的體內傳出,並且伴隨著一陣陣鑽心的疼痛沖擊著陸少翊。
“可……惡!”
陸少翊咬緊牙關,強忍著沒有喊出來,臉上擠出了極為痛苦的神情,已是面無血色。
“我說過,運轉功法可以減輕痛苦。”黑袍青年再次提醒道,在一旁非常悠閑地喝著酒,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過了片刻,體內的疼痛感越來越烈,陸少翊最終還是忍受不住了,【玄心典】功法運轉起來。
體內到處亂竄的一股力量,在陸少翊的引導之下,有規律地涌入了他的靈海。
果不其然,身上的痛楚立即減緩了許多,陸少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甚至在不知不覺間閉上了雙目,沉浸在修煉當中。
黑袍青年在一旁靜靜地等待。
滂沱的力量不斷沖刷著陸少翊體內的經脈和靈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少翊體內的痛楚漸漸減弱,直到完全消失,他才睜開眼眸。
陸少翊捏了一把冷汗,好像從死亡的邊緣爬回來一樣,木訥地盤坐在原地,環顧了一圈周圍的景象,才感覺自己還活著,驚恐的目光落在黑袍青年的身上。
“怎麼,不該感謝我?”黑袍青年饒有興致地含笑道。
“感謝你?感謝你妹!”陸少翊暗罵道,無端端地被折磨了一番,難道還要感謝你不殺之恩不成?
陸少翊回過神來,感覺體內充滿了力量,全身一陣酸爽。
“嗯?後天……六重?”陸少翊瞪大了雙目,不可置信地握了握拳頭。
不但靈海靈力充盈,【閃動步法】帶來的後遺癥全都消失不見,相比之前整個人好像脫胎換骨了一般。
“我突破後天六重了?”陸少翊仍然不太相信這種事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滿腦子都是疑惑。
黑袍青年見陸少翊驚異的模樣,輕嘆了一聲,回想起了以前的往事,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落寞。
“莫非是酒的作用?”陸少翊忽然一愣,驚呼道。
僅僅喝了一口酒,就能從後天五重突破到後天六重,說出來都沒有人信,但在陸少翊看來不可能的事情卻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這是何等滑稽。
試想一下,如果真有這等事物,又何必還那麼努力修煉,每天一口酒,愉快地突破豈不更好?
陸少翊卻不知道,黑袍青年手里的靈酒可以說已經脫離了酒的範疇,有著補充靈力以及淬煉肉身和體內經脈的神奇功效,但還無法讓先天武者直接突破修為。而其所含的靈力霸道異常,一般的後天武者難以承受,除非像陸少翊這般肉身遠比常人堅韌,否則極有可能爆體而亡,從陸少翊之前承受的痛苦就可以看出。
當然,一旦肉身可以承受住,直接突破修為也不是沒有可能,反而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肉身經過了第一次的淬煉,第二次效果就不會那麼明顯了,所以喝一口酒突破一境界的想法,是無法實現的。
“這可不是普通的靈酒,哪怕是先天武者都搶著要的好東西。”
“竟然這麼珍貴,閣下給我喝下,這是何意?”陸少翊疑惑到了極點,這麼珍貴的東西,為什麼白白便宜了自己?
“我說過平凡之輩還無法品嘗這等好酒,而你在我眼中可不是凡人,你有資格。”
“僅此而已?”陸少翊眨了眨眼,追問道。
“之前對你下手,就當是我的賠禮了。”黑袍青年聳聳肩,灑然一笑,哪有像道歉的樣子。
對于黑袍青年,陸少翊無語至極,有種撲上去毒打一頓的沖動,只是對方實在太強,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你進入【妖澗山】是為了妖獸精血?”
“沒錯。”陸少翊回道,不知其意。
“你的肉身遠比常人堅韌,莫非在修煉煉體功法?”黑袍青年猜測道。
“對。”陸少翊的回答簡單至極。
“如此年紀就將肉身淬煉到這等程度實屬不易,就是修為差了點。”黑袍青年似夸非夸地說道。
“茫茫人海,你我相遇實在有緣。我叫林桁,兄弟如何稱呼?”黑袍青年收起了酒瓶。
“陸少翊。”陸少翊沉吟了一會道。
“我比你痴長幾歲,給面子叫聲林兄也無妨。哪天出了【妖澗山】可以來城東的悅來酒閣找我,你我再痛飲幾杯如何?”
“找你?不是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嗎?”陸少翊暗忖道,但表面上卻是波瀾不驚。
“好。”陸少翊點頭道,心里只想快些遠離此人。
“就此別過。”黑袍青年說著,轉過身去,擺手道。
未等陸少翊有所回應,黑袍青年已經踱步而出,慢悠悠地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