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令人驚呼的是,身在空中的牧原樟,竟然于眾目睽睽之下,抽身而起,往前面的虛空猛然躍出。
‘嗖’的一聲過後,牧原樟的身形再次出現在眾人的視網膜之時,已在百米之外,離地面數百米的高空。
“斬!”
隨著口中低沉的聲音落下,牧原樟高舉的雙手當即做出了一個揮劍斬殺的動作,手里凝聚的劍芒竟是往前飛掠而出,氣勢凶猛至極。
“吱吱……”
似乎感受了危險,領頭的紫翼飛鼠發出驚慌的尖叫聲。
紫翼飛鼠本就是六品妖獸,就算作為頭領,領頭的紫翼飛鼠最多也不會超過八品妖獸的實力,又怎能逃的出先天強者的手段?
凌厲的劍芒宛如山洪猛獸,毫不留情地落在前方拼命逃竄的領頭紫翼飛鼠身上。
在眾人的注視下,領頭的紫翼飛鼠被劍芒從中間破開,化作兩半肉泥,空中落下滴滴紫色血雨。
力量用盡,牧原樟的身形急速往下墜落,碧眼青翎靈動的眼珠極具人性化地轉動,飛往牧原樟的身下,最終牧原樟身形穩穩地落在了碧眼青翎的背上。
“先天強者的力量竟是恐怖如斯!”陸少翊在心底里暗呼一聲,這次算是大開眼界。
之前見到甦嚴和秦祁淵交手的手段,陸少翊已是震撼無比,而現在見識到牧原樟這等強橫的手段之後,之前的震感已然化作敬畏,對先天強者的敬畏,對強大力量的敬畏。
先不說牧原樟表現出的強悍實力,單論牧原樟在數百米高空的縱身一躍,都足以讓人敬佩不已,這等勇氣不是任何人都有的,若是稍有所差池,墜落地面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然而,沒有這樣的經歷生死磨難,又怎能成為強者,又怎能踏上巔峰?
“吱吱吱吱……”
空中的紫翼飛鼠失去了頭領的指令,漫無目的地盤旋,雖是數量龐大,但已是一盤散沙,最後各自散去。
“領頭的妖獸已死,我們得救了!”地面的弟子一陣歡呼。
陸少翊和牧原樟乘騎在碧眼青翎背上,穩穩地落在了地面。
“牧師叔……”
三名靈幻宗弟子當即迎了過去,對牧原樟充滿了感激之情。
“有沒有傷亡?”
牧原樟低沉的聲音問道,表面上仍然威風不減,其實出此戰他消耗甚大。
“沒有傷亡。”靈幻宗的弟子點頭道。
若不是所有的紫翼飛鼠都飛往空中,保護它們的頭領,恐怕地面的弟子支撐不了多久。
牧原樟掃了一眼眾人,緊皺的眉間略微舒然,雖然損失了一頭碧眼青翎,但好在沒有人員的死亡。
“此地充滿了濃烈的血腥味,我們趕緊離開這里再言其他。”牧原樟長舒了一口氣道。
旋即,四大家族的弟子都躍上碧眼青翎的背上,離開這片遍滿紫翼飛鼠尸體的山林。
剛離去不久,一道道低沉獸吼聲傳來,看來都被血腥味所吸引。
……
此時眾人落在十里之外的一處山谷中,夜晚的山谷非常寂靜,一條河流橫穿整個山谷,潺潺的流水聲使人心境平和。
夜晚不利于飛行,再者經歷了紫翼飛鼠的事情,大伙都需要休息恢復實力。
“對了,你是怎麼確定紫翼飛鼠頭領的位置的?”
牧原樟好奇地朝陸少翊問起來,看似目光平和,但眼底深處精芒閃爍,眼前的年輕人修為低微,但給了他一種看不透的朦朧感。
不單是牧原樟,其他弟子都向陸少翊投去疑惑的目光,如果沒有陸少翊,他們可能早已化作一推白骨。
“千萬不要說出去,若是讓他知道了我和血雎老魔存在你的魂海里,你必將遭受殺身之禍!”朱天羽作為一方強者,牧原樟這點心思又怎能瞞得過他。
听到朱天羽的告誡,陸少翊心底一顫,他也明白身處的世界不是法律約束的世界,而是武力至上,身上的秘密被別人知道多一點,就多一分危險。
為此,陸少翊心思一動,說道︰“不瞞前輩,晚輩身軀與常人有些不一樣,不單只是力氣比修為境界相等的武者大,還有一種感知能力也是與生俱來。”
陸少翊沉吟了一會兒,想出了這一理由,里面半真半假,信與不信就看牧原樟自己了。
陸少翊擁有遠超常人的肉身之力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他與甦家和皇家的弟子都交過手,自然被兩家所知,而秦家正是看上了陸少翊的肉身之力才拉攏他,所以就算說出來倒也無妨。
“真是這樣?”牧原樟驚疑的神色,忽然瞥向一旁的秦家弟子。
他知道陸少翊是秦家弟子,其他的秦家弟子肯定會知道陸少翊所說是否在說謊。
“回前輩,少翊師弟所說確實如此。”
秦落軒出聲道,他只知道陸少翊擁有一身怪力,對于是否還有一種感知能力就不重要了,同為秦家弟子,且他與陸少翊是好友的關系,理所當然地為陸少翊說話。
得到秦落軒的肯定,牧原樟仍然半信半疑,目光凝視向眼前的陸少翊。
“難道是一種罕見的體質?”其中一名靈幻宗的弟子上前一步,驚呼道。
這世上總有一些天驕,天生擁有不同尋常的身軀,修煉天賦遠超常人,難道眼前的少年就是這類人?
此次被宗門派出執行招收弟子的任務,若是為宗門挖掘了一名體質異常的年輕弟子,肯定少不了獎賞。
“牧師叔,不如直接將此子帶回宗門?”另一名靈幻宗弟子提議。
牧原樟沉吟了片刻,心中有自己的計較,道︰“不用了,休息一晚上,明早就趕路。”
既然牧原樟都這麼說了,其他三位靈幻宗弟子也不反駁,論實力論地位,牧原樟都在它們三人之上。
周圍的弟子都對陸少翊高看一眼,畢竟擁有異常的體質之人,都是非常罕見的。
“感知能力?隱藏得夠深的。”秦赫軍看向陸少翊的眼色,眼眸深處閃過一抹隱晦的精芒,不為人所察覺。
第二天清晨,黎明來臨之際,山谷的鳥鳴聲打破了周圍的靜謐。
雖說是在休息,但身在危機四伏的野外,且昨晚還經歷了紫翼飛鼠的危機,誰敢真正入睡?
“既然都醒了,就出發吧。”牧原樟從入定中張開雙眼,掃了一眼其他人說道。
其他弟子都紛紛站立起來,準備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