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真他娘的險,還以為我老曹今天就要栽在這了呢。”曹兵牽著馬邊走邊說,臉上滿是劫後余生的慶幸。
“是啊,真是凶險,還好咱們命大,不然咱們今天可就得被人拿去領賞了。”孫瑾罕見的沒有和曹兵斗嘴而是出聲感慨道。
看著自己手下有些放松的心情嬴誠也只是微微一笑,並不加以訓斥,剛才的凶險的確出乎了他的意料,本以為報出了趙高的名字就能安然無恙,誰知道有人並不買賬,看來下次做事必須慎之又慎啊。
“哈哈,還是公子厲害,這鐵桶一般的雲陽城還不是被咱們給鑽了進來!”見到孫瑾沒有反駁自己曹兵也是心情大好,忍不住大聲說道。
看著說話聲越來越大的曹兵,嬴誠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剛想出聲提醒,但是目光卻忍不住被前方客棧門前發生的事情所吸引。
“公子,要不我們過去看看?”孫瑾看了一眼前方喧鬧的場景出聲問到。
“嗯,過去看看吧。”嬴誠微微點了點頭,倒不是他想多管閑事,而是這種場合最適宜打探消息了解情況,還能很好的掩蓋過去,不讓人發現這是刻意為之。
“臭要飯的,沒錢還想在這白吃白住,你今天要是不能把你這幾天的賬給結了我有你好看。”客棧門口一個店小二模樣的人正對著一個身著破舊白衫的青年破口大罵。
周圍雖然有不少人圍觀但卻沒有一人上前解圍,反而都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那個,小二哥能不能再寬限兩天,就兩天,兩天後我一定把賬給結了,反正我現在也沒錢,你就是要了我的命也沒用啊!”白衫青年臉上狡猾的神色一閃而過,顯然這寬限兩天只不過是托詞罷了。
“還寬限?我看你今天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哥幾個都給我狠狠揍,揍完了給拉去縣令府讓他蹲大牢去。”店小二顯然已經讓他騙了幾次了,當下就是大手一揮招呼著後面幾個伙計就要動手。
“啊?小二哥住手啊,這賬我結還不成麼,我一會就給你錢,咱們有話好好說千萬別動手啊。”听了店小二的話白衫青年顯然慌了神了。
揍一頓還好,要是被拉去蹲大牢了可就沒什麼好結果,到時候鐵定是發配出去充軍或者屯戍邊境過著艱苦日子,這可不是他想要的。
“哥幾個別和他廢話,今天非得給他點顏色瞧瞧不可。”店小二顯然不想就此收手,鐵了心了要讓這白衫青年受點皮肉之苦,一雙偌大的拳頭對著白袍青年當頭砸下。
“住手,這小哥都已經答應給你結賬了,你怎還打人,難道還想sh r n不成。”要看著拳頭就要砸到青年臉上了卻被另一雙手 死死的抓住動彈不得。
“你誰啊,少他娘的多管閑事,這臭要飯的已經十天沒有付賬了,掌櫃的說了,這要飯的今天不給付賬就由我來代他付,我看不給他點苦頭吃他是不會付賬的。”店小二見有人攔著心中十分不爽,面帶憤怒的說道。
“你!”听了店小二的話曹兵心中怒火沖天,堂堂羽林軍百將,更是公子護衛,以往別人見了巴結都還來不及什麼時候被一個小廝這麼羞辱過。
曹兵立刻就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眼楮也瞟向一旁的嬴誠,只要嬴誠點頭曹兵就會毫不猶豫的就會將這店小二爆揍一頓。
遺憾的是對于曹兵憤怒的目光嬴誠微微搖了搖頭,上前一步說道︰“小二哥言重了,這位兄台方才不是答應你結賬付錢了麼,再打人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畢竟你這是客棧,客人就是上賓不是?”
“這,也好,您說的在理,叫您手下把手松開先,只要他付賬了我不動手便是。”店小二感受著手上越來越大的力道又看著周圍那些打算住店客人猶豫的目光慌忙說道。
嬴誠給一旁心有不甘的曹兵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對躺在地上的白衫青年說道︰“兄台你看小弟這樣處理如何?”
“啊,這,這個…”白衫青年吱唔了半天也沒個結果,顯然身上是沒錢結賬了。
“這樣吧,我看兄台是錢袋沒在身上,不如這錢先由小弟來代付,一會兒兄台把錢送我房里來就行,不知兄台意下如何?”看著白衫青年這個樣子嬴誠便知道他肯定是沒錢付賬于是乎就撒了這麼一個小慌,也算是保住了他的顏面。
“如此陳某就在這謝過小兄弟了。”白衫青年也不矯做,沒錢裝大款他才不會傻到去做這種事,不過心里對于嬴誠卻是有了一個極高的評價︰氣量宏大,為人機敏,長于借勢擁有梟雄之姿!
听了白衫青年的話嬴誠不由得一怔,這個年代的讀書人不都是死腦筋麼?一個勁的守著什麼君子之道不放,什麼時候出現了這種l ng l i?
不過嬴誠也只是一怔,沒有多想,說不得這人只是表面功夫做得好實則沒有半點真材實料也不一定。
隨即便接過孫瑾遞來的錢袋,從里面拿出一貫錢還了白衫青年的舊賬順帶給自己三人開了三間房,至于剩下的嬴誠叮囑店小二全拿去給白衫青年續房間費了,省得自己一走他又得露宿街頭。
“小兄弟見諒,陳某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待處理完了之後省不得要叨擾一番了。”嬴誠的做法白衫青年看在眼里,感動在心里,也許這才是自己苦苦尋覓的良主吧
“呵呵,正好誠初來乍到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向兄台了解,那誠就在店中靜候兄台的到來了。”听了白衫青年的話嬴誠先是一怔但馬上就應承了下來。
他的確有許多事情需要向人了解而這白衫青年無疑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在他看來這青年定然在這雲陽城待了不少時日,知道的也定然不少,至于所謂的叨擾,嬴誠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大不了到時候花些錢好酒好肉招待一番就是了,顯然在嬴誠心里已經把這青年當作騙吃騙喝的人了。
對于嬴誠的反應白衫青年只能報以苦笑,誰叫自己淪落至此呢。隨即他便告罪一聲往縣令府方向走去,他的確是有要事要辦︰那就是辭行。
但是他們都不知道的是客棧門前發生的一切都落入了在旁邊酒館喝酒的一人眼中,嬴誠也險些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