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橘枳出發前給秦湘發了短信,當他帶著絮兒過來時,秦湘已經在門口等,藍心也在她邊上站著。
“爸爸!”
橘枳來了,藍心開心地笑出來,朝他跑過去。
看到藍心,橘枳的情緒很明顯激動了很多,放開絮兒那已經被他捂熱的手,蹲下來,對藍心張開懷抱。
一下跑到橘枳懷里,藍心笑著說“爸爸,我好想你啊!”
緊緊摟著藍心,雙目不由泛紅,橘枳回答“好孩子,爸爸也想你!”
看著這一幕,心中跟著有了酸楚感的絮兒往邊上讓開一點,她感覺自己站在這里似乎太破壞氣氛啦。
並不認識絮兒,但知道橘枳有妹妹的秦湘也一下能猜出來這就是妹妹,于是對絮兒點點頭。
有點反應不過來,絮兒還是沖秦湘點點頭,而秦湘這時視線已經轉到橘枳身上去,那很明顯不對勁的眼神讓絮兒直皺眉。
絮兒她對哥哥……
並不知道橘枳這時候的心情,也不知道甦以樂出了事,藍心的目光往絮兒那邊看看問“爸爸,那個姐姐是誰?還有,媽媽怎麼沒來?”
這話讓橘枳的身體控不住顫抖一下,抱著藍心的雙臂收得更緊。
“藍心!爸爸對不起你……是爸爸沒用……爸爸沒有保護好你媽媽……”
不知道是真的沒听懂,還是不願意听懂,愣了一下的藍心問“爸爸,這是什麼意思?媽媽在哪?”
這樣沒有防備的話更加刺痛橘枳的心,難言的悔恨就如同一條毒蛇,在狠狠地撕咬他的心髒,讓他痛不欲生。
吸一口氣,不願意讓女兒看到自己這副樣子,橘枳控制住情緒,“媽媽……媽媽她……去了很遠的地方……我們可能要很久很久之後才能見到她……”
松開懷抱,橘枳看著藍心,露出笑容,說“從現在開始……很長時間里都只有爸爸和藍心在一起了……明白嗎?”
目光怔怔看著橘枳,也不知道這孩子到底有沒有懂,只見她抬起手替橘枳擦去臉上不知何時流下的淚水,“那好吧,等再見到媽媽的時候,就告訴她我們在這之前都去了哪些地方,看到了什麼東西吧!”
听她這樣說,橘枳只感覺心中的疼痛感加劇,這時候也只能使勁點頭。
“那我們拉勾吧!在見到媽媽之前,爸爸要一直在我身邊!當然,見到媽媽之後,爸爸也要一直在我身邊!”
“好,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兩根小拇指勾到一起,兩人一起念叨著,最後兩個大拇指踫到一起,約定就建立了!
ps拉勾的勾是鉤的音化,像繩子一樣聯結在一起,寓意約定不破;而上吊不是自殺,更不是詛咒背約的人上吊自殺,上吊的吊是一吊錢的吊,就是把錢(銅幣)穿起來的過程,比喻為把某事說定了,不再更改的意思;一百年常用來指人的一生,也有形容人生苦短的意思,在“拉勾上吊”之後,要約定一個期限,不需要一萬年,這一生就已經足夠了!
關于這個還有種說法,叫“拉弓,放箭,一百年不許變”。
意思也差不多,開弓沒有回頭箭,約定事情就沒有後悔的說法!
看著定下約定的橘枳和藍心,絮兒和秦湘都有了些要落淚的沖動,那種在建立在痛苦之上的堅強真的很讓人心疼。
情緒收拾一下,藍心還在糾結之前的問題,“爸爸,那位姐姐到底是誰啊?是小媽媽嗎?”
小媽媽?
听到這種莫名其妙的說法,橘枳、秦湘和絮兒都愣了一下,然後橘枳第一個反應過來,小媽媽不就是二媽嘛!這……
異常無語的視線轉過去看著秦湘,橘枳非常懷疑是不是她教給藍心這些莫名其妙、奇奇怪怪的東西!
被橘枳盯著,秦湘也明白了,然後就有點百口莫辯的感覺。
“不是我教的,不是我!院長告訴我,這孩子昨天、前天……都是自己一個人默默地看書,可能是從書上看到的吧!”
他們交談時,絮兒也明白了,然後一種羞愧的感覺涌上來,讓她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就讓秦湘這樣解釋過去,橘枳拍拍藍心的頭,說“不是什麼小媽媽,你只有一個媽媽,明白嗎?”
“哦!”
可能是懂了吧,藍心點頭。
橘枳繼續說“這是爸爸的妹妹,你的姑姑,快叫姑姑!”
“……”
絮兒很尷尬,為什麼自己就莫名其妙成了姑姑呢,自己才十七歲啊,這年紀就當姑姑?怎麼感覺很不習慣呢!
——話說,她早就該做好心理準備了吧,當橘枳告訴她,她會有一個佷女的時候!
被橘枳的手輕輕推了一下,藍心走到絮兒面前,看著她,然後叫了聲,“姑姑好!”
其實是笑不出來的,但看到藍心那張天真的笑臉,絮兒也只能擠出笑容,還伸手摸了摸藍心的頭,“乖!”
就這一句就沒了,這讓一邊看著的秦湘很想笑,原來這個妹妹才是真的不擅長和小孩子打交道!
面也見到了,人也認了,秦湘對橘枳問“接下來你準備干嘛?”
看著藍心微笑,橘枳說“帶藍心出去轉轉!”
他才說,藍心那邊就說話了,視線還往福利院看了看,“爸爸,還是下次在帶我出去玩吧,我今天想把沒看完的書看完!”
目光凝視在藍心臉上,橘枳明白了什麼,點頭同意了!
“那爸爸就下次再來帶你出去玩!”
“嗯,好的,爸爸!”
說完這個,藍心轉過去跟絮兒、秦湘說再見,然後自己一個人跑回去了。
目送藍心的身影跑走,橘枳看到在她轉身時飛出來的點點閃著光的東西,那是淚水,他(她)現在很傷心!
她當然不是真的沒有明白媽媽甦以樂已經沒了,只是這孩子太聰明了,不願在爸爸面前流淚而讓爸爸的心情更加沉重,這麼小考慮的東西就這麼多,和她的自身經歷也有很大的關系吧!
吸一口氣,站起來的橘枳沒表示什麼,藍心這孩子的性格可能比他還要堅韌,他不需要為藍心擔心太多。
看著橘枳,秦湘問“我們現在去哪?”
絮兒看向福利院,“不進去坐坐?”
橘枳搖頭,“去那邊的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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