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陳𠤖和青檸偷偷摸摸的溜到一個側門,這里一向是沒有人看守的。他們左顧右盼,準備跑路。
“公子。”一聲叫喚在陳𠤖背後響起。陳𠤖一個哆嗦,表情呆滯,手腳僵硬,干啥呢這是,這是要嚇死本公子啊!
陳𠤖知道自己是跑不了了。青檸一個詢問的眼神,有點小小疑惑。陳𠤖無奈搖頭,然後轉身,咳嗽一聲,道︰“陳伯,有事嗎?”
陳伯是陳家的管家兼任陳黎保鏢,一個微胖的中年男子,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看起來很是平易近人。不過陳𠤖卻是清楚,別看陳伯平時和氣,一旦逼他發怒,那威力,當真讓人感慨萬千。
陳𠤖猶然記得一次他們父子和陳伯一同外出,遇見一伙賊人,那伙賊人不長眼的上來打劫。一行三四十人,直接被陳伯給秒了。如果沒有親眼看見,的確是很難想象這麼個有點小可愛的男人,擁有著這般可怕的威力。
陳伯笑笑,微微躬身對陳𠤖道︰“公子看來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陳𠤖不開心的點點頭,陳伯笑道︰“老爺正在客廳見客,讓我請公子過去。”
“見客?和我有什麼關系?”陳𠤖嘟囔著嘴巴,他的計劃差一點就要成功,沒有想到出了這麼個岔子,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陳𠤖嘴上說著不情願,腳步卻是自如向著陳伯走了過去,他說︰“陳伯可知道我爹見的是何人?”
“老爺見的是吏部尚書南宮大人。”陳伯直接說道,他少有拖泥帶水。
“南宮城?”吏部尚書,陳𠤖自然知道,而且這南宮城和陳家關系匪淺,陳家能夠在朝中說上話,南宮城便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他來找我爹,是有什麼事呢?”陳𠤖皺著眉頭想了會,見陳伯依舊是不疾不徐的微笑看著他。陳𠤖咳嗽一聲,道︰“好,那就過去看看。”
陳府客廳。
陳黎坐在首座之上。這是一個有著君子氣質的男子。儒雅的外貌,還有便是那從容的笑容,給人一種極為親切的感觸。若是此刻,絕對沒有人能夠想到這是一位曾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
右高左低。在右座,同樣是一位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四十歲年紀,留著胡須。不過這人的氣質和陳黎差異極大,陳黎好像是一塊溫潤美玉,而這人身上有著難以掩飾的威勢,這是身居高位之人才有的。這人正是吏部尚書南宮城。
運國官職,當是丞相為首,其下便是六部尚書,接下來才是其他官職。
“浩然兄。多日不見。”南宮城先行一揖,陳黎字浩然,陳浩然。
“文興如何今日有時間來此賞玩?”陳黎開玩笑說道,他們二人關系極好,不在乎什麼繁文縟節。南宮城字文興。
南宮城苦笑說道︰“浩然兄笑話了,如今朝廷事務漸多,我等六部尚書自然忙碌,也是抽不出時間來與浩然兄品茶,莫要見怪才是。”
陳黎不在意說道︰“無礙,本是為朝廷做事,國家之事才是大事,如何能夠為私交而壞了國家大事。”
陳黎微微點頭,他是知道的,他與南宮城關系雖好,稱兄道弟,但是如果沒事的話,南宮城也不會這樣親自尋他,陳黎開口問︰“文興此來,莫非是有何要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為了小女而來。”南宮城微微點頭,答道。
“璇丫頭?”陳黎一皺眉,他自然是知道南宮城的女兒,他目光看向南宮城,等待下文。
“浩然兄應當記得你我在十六年前所言婚約吧!”南宮城端起案上之茶,抿了口。
陳黎有些沉默,他當然是記得,而且他同樣非常喜歡那聰明乖巧的少女,不過想一想自己的兒子,陳黎就有些頭疼。
見陳黎不搭話,南宮城心知肚明,他道︰“浩然兄與我二十多年交情,難道還不知我之心性?既然允諾,絕不相負。”
陳黎摸了摸腦門,卻也是想開,他無奈回答︰“璇丫頭是好,可惜我家這不孝子,日日只知惹是生非,若是什麼時候能夠安靜會兒,我便是謝天謝地了。”
愛的越深越無奈,陳黎此刻便是如此,獨子和亡妻的緣故,陳黎一直是在盡力保護陳𠤖,可陳𠤖一代這廝,從來就沒有消停過。
甚至于他和南宮城如此交情,卻是覺得自己兒子配不上人家女兒。南宮璇,乃是南宮城家中獨女,如今不但長得傾國傾城,還精通琴棋書畫,極有文采,乃是一位才女。而陳𠤖,目前是到處惹事,打架斗毆,調戲良家婦女……
十幾年前的一句隨口約定,若是陳𠤖爭氣一些,陳黎估計自己便上門提親去了。可是他沒有去,反倒是南宮城自個來了,其中的真誠,確實是讓陳黎微有動容。
南宮城說道︰“浩然兄不必推辭了,誰家婚姻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況且璇兒幼時和𠤖兒同玩,不亦是極為融洽,此事不妨就此定下。”文化雖然開放,但是有些事情依舊不能夠免俗。
陳黎沉吟一會,微微點頭,道︰“好,文興與我本就有若兄弟,結此姻親,更是親上加親。”然後陳黎表態︰“文興盡管放心,若是𠤖兒婚後膽敢胡來,我定不饒他。”
南宮城忍不住笑道︰“浩然兄不必如此,𠤖兒當年便是極為乖巧,日後成家立業,自然悔省。”
“也罷,待我挑選吉日,親自上門提親。”陳黎爽朗一笑。
陳𠤖此刻卻是隨著陳伯來到客廳之外。陳伯走進,在陳黎耳邊輕語幾聲,陳黎微微點頭。
陳伯去把陳𠤖叫了進來,陳黎看著南宮城,笑道︰“我方才讓人把這不孝子叫過來,日後岳丈,總不能夠不見上一面吧!”
南宮城苦笑,不過他確實是許久沒有見過陳𠤖了,自從陳黎離相之後,陳𠤖喜歡到城中去,他便少有見陳𠤖了。要不是他沒來,要麼是他來了而陳𠤖不在。
很快,陳𠤖走到廳中,躬身對陳黎和南宮城行禮︰“孩兒見過父親,佷兒見過南宮叔叔。”在陳𠤖腦海之中還有模糊的印象,南宮城待他是極好的。
“𠤖兒你來了。”陳黎淡然道︰“今日為父給你定了門親事,日後便不要叫南宮叔叔,該稱岳父了。”
陳𠤖眨了眨眼楮,腦子有點空白,啥?啥玩意?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