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名狼藉

第六節 先驅者的留言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夜盡長 本章︰第六節 先驅者的留言

    四人初來此地,承受了“月亮在我們腳下”這樣的事實沖擊,根本沒空顧得上其它事情。

    在周圍一群綠皮小人的注視下,眾人看著天空中高掛的星象,就天文的問題陷入了激烈的爭論。

    夏洛特首先質疑道︰“我們腳下踩的是月亮?!這怎麼可能?!你們難道沒有听過,那些流傳了千年的故事嗎?月亮就是一座宮殿,它屬于三位女神——愛奧妮克,芬琳、娜提雅維達。愛奧妮克司管著上旬,月亮由無變有,象征著創造和新生;芬琳司管著中旬,月亮由缺至圓,象征著h  p ng與安康;娜提雅維達司管著下旬,月亮由有至無,象征著瘋狂與毀滅……”

    對這種市井傳聞不屑一顧的威廉約克,吧嗒著紅腫的嘴巴,立即表示了反對︰“那些都是無聊之人編造的謊言罷了……《教廷聖典》第七卷,月亮不過是創世者安放的發光體,根本沒有實際形態。原文中說了,世界的創造者在天空中安放了兩個發光體,光度較大的一個管白晝,光度較小的那個管黑夜。不僅如此,月亮從太陽那里得到光亮,並且月亮無論從它的大小和能量上均小于太陽……咦……你們干嘛用這種眼神看我……?”

    歪著腦袋仿佛看到新事物的半精靈,和滿臉懷疑的老法師定楮看向威廉約克。

    老人開口說道︰“我從來沒有想過,一個混跡在望崖城下城區的人販子,居然能如此熟練的背出《教廷聖典》……”

    神色有點慌亂的青年,大幅度的晃起腦袋來,用著戲謔的表情說道︰“嘛,你們也知道的,我的不少客戶就是貴族,多了解一些這種東西,對我的生意是很有幫助的……”

    奧康納杜納威爾又看了一眼這小子,收回了視線,開口說道︰“那麼我來說說,我所知道的事情。在灰谷中,曾經有一所天象學院,這個學院不同于佔星學院,或者說,兩所學院算是死對頭。天象學院主要試圖通過魔法道具和長期觀測,弄清楚天空中的日月與繁星究竟是什麼事物?在距今大概兩百四十年前,天象學院的幾位教授聯名發布了一本書,書名就叫做《天象初識》,里面說迦奎恩世界是一個球體,天空中所有的日月星辰都是球體……”

    噗哧一聲笑出來的威廉,用抖個不停的手指向老法師︰“球?這種話拿去騙三歲小孩還行!如果是個球的話,球頂上的人倒還好說,側面和球底下的人,不是全要掉出去了?”

    老法師看著對方,一直看到青年訕訕的停止了笑容,才繼續說道︰“這幫學院的教授們,拿出了十幾代人近四百年的觀測數據,證明了迦奎恩世界和天空中日月星辰的運行軌跡……”

    發現老人停下了話頭,夏洛特追問道︰“後來呢?”

    奧康納嘆了口氣︰“這本書出版之後,除了灰谷這樣言論自由的地方,其它任何宗教勢力範圍內的各個國家,發布了焚書禁言的命令。甚至有幾位負責書籍審編的學者,在回鄉後,被教廷或是狂信徒燒死在了火刑架上……”

    法師抬起頭看向夜空中,迦奎恩世界的星象,感概萬千的說道︰“諷刺的是,事實居然證明了,兩百多年前的那些人是對的……”

    “外來者!屋子!來!”

    一個綠皮小個子打斷了眾人的學術討論,指著夜幕中遠處一間依稀可見的小屋子,朝他們喊道。

    四人互相看了看,在這幫綠皮生物的簇擁下,最終還是走向了遠方的小屋。

    與這些生物的居所不同,這座用磚石和木料搭建的小屋,風格上居然與迦奎恩的建築極為相似。

    抱持著幾分對未知的好奇,幾分對真相的渴求,小隊推開了房門。

    五十來個綠色小人,圍在小屋的門口,沒有踏入半步,只是朝里面不停的張望。只有一個看上去年紀大一些、個子高一些的原住民,脫掉了腳上沾滿泥巴的皮氈子,用一塊同伴遞來的破布,反復仔細的擦了腳底板,才隨著四人走了進來。

    當他點亮了掛在房間正中央的油燈,奧康納驚訝的張開了嘴巴。

    這里的布置他實在再熟悉不過了,完全就是灰谷學院一位普通學者的書房。

    一張寬大的木桌作為寫字台,一張窄小的石床作為休息處,剩下的家具只有一種——書架。

    擺滿了顏色不一,厚度不一,語言不一書本的書架。

    奧康納一本一本的書名看過去。

    有些書,法師讀過;有些書,雖然听過名字,但在迦奎恩世界中早已失傳;但更多的書,老人甚至連名字都未曾听過。

    威廉約克對這些書並不是很在意,他最關心的是,房間中這些物品的價值。

    書桌的材料雖然看上去是簡單的木料,但卻泛著一層微藍色的光芒,湊近聞一聞,有一種特殊的芬芳。吊頂處的油燈,燃燒而成的火焰也不是常見的赤紅或是hu ng s ,而是接近白晝的純色。以他多年的鑒寶經驗來看,這里的東西根本無法讓他估價,因為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事物……

    左顧右盼的以撒,在房間中逐漸升起了一種熟悉的感覺。書桌上的石質鎮紙下,他發現了一封折疊好的信,打開看了兩行,臉色大變的朝著身後喊道︰“吾師!你來看看這個!”

    奧康納快步來到自己徒弟身邊,拿過了信件,剛讀了開頭,就已渾身顫抖。

    “親愛的兄弟姐妹。”

    “如果你看到了這封信,那就證明了,你和我一樣,打破了父神的禁令,使用了靈界之門。”

    “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你可能會不信,但終究你會和我走上同樣的道路。”

    “和你一樣,來到這里之前,我也堅信著自己是萬物中的唯一”

    “但實際上,我們並不是父神唯一的孩子。在星空中,還有成千上萬個類似迦奎恩這樣的世界,每顆星星上都有類似像我們這樣的神。”

    “你腳下的這個世界,在很久以前,生活著眾多這種被稱呼為‘哥布林’的生物。他們有著自己的語言,自己的族群,自己的文化。在鼎盛時期,這里的人口數量甚至是迦奎恩世界的三倍還多。但後來一場語焉不詳的戰爭,讓這個文明消失在了歷史中。這些信息散布在這個世界各個神殿的壁畫中,我花了上百年的時間,去收集翻譯和整理。(具體可以翻閱我寫好,並放在最里端書架頂層的書本。)”

    “父神為什麼要創造我們?我們又和其它世界的神有何不同?這里的文明又是為何消失?”

    “這些問題是我接下來調查的重點,希望在時間還來得及之前,我能找到最終的d   n和解決的辦法。”

    “兄弟姐妹們,祝我好運吧……”

    “注︰當心第十三位神,他和我們不一樣。”

    “落款︰科恩洛安奎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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