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著外婆把大包搬進了里屋,外婆給衛央倒了一杯熱水。衛央喝了一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
“外婆,你坐下,我有事要跟你說。”衛央拉著外婆坐下。
“什麼事啊?大外孫,這麼鄭重。”外婆有點慌了。
“是好事,放心吧,外婆。”看著外婆明顯松了一口氣,衛央接著說道︰
“是這樣的,再過一個星期,我們全家就要去市里找我爸去了,可能不回來了。這是我家的鑰匙,如果村里待不去了,你就帶著大舅他們去我家住吧!”
“啊,不回來,那你們住哪啊?”外婆驚呼道。
“放心外婆,到時我們肯定是買房子,我家做了幾年生意,存了不少錢,應該夠了。”衛央隨口解釋道。
“也好,和你爸待在一起挺好的,只是外婆以後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你們了。”外婆有點傷感。
“外婆,等安頓好了,我們還會回來看你和外公的。”衛央安慰道。
“好、好、好,那外婆就放心了。”外婆拍了拍心口。
“對了外婆,我在家里地窖里放了幾袋面粉,如果你們實在是沒辦法了,就拿出來應付一陣子吧。”衛央給外婆留了一條後路。
……
回到家,衛央把自己的安排告訴了衛媽,衛媽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嘆氣,她知道,二老是不會跟著自己走的,這已經是最好的安排了。當夜,衛央在地窖里放了五袋面粉,應該能夠撐到災情結束了。
又過了四天,這天晚上,吳鳳來了,帶來了明早出發的消息,衛央把她送出了家門,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衛媽。衛媽听了,連夜去了g ng y ng站,給衛父發了一個電報。
真的到了要走的時候,衛央心中反而有了一絲淡淡的不舍,畢竟這是他住了十年的家。
這一晚,他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衛媽就帶著孩子們在做最後的準備,沒有帶太多的東西,只有一些隨身物品,這是衛央老早就交代過的。
帶著一大家子去了g ng y ng站大門前,這里就是約定集合的地方。此時已經有不少人等在了這個地方,其中就有不少買過自己蔬菜的“客戶”,看來有錢人都不是笨蛋啊。
和幾個認識的人打了個招呼,不一會兒,吳老板一家也到了。吳老板家人口比較單薄,只有一子一女,除了吳鳳,還有一個叫吳磊的七歲男孩。衛央帶著家人朝吳老板這邊走來,介紹雙方認識了一下,下丫頭倒是和吳磊很投緣,兩個人很快玩在了一起。
八點整,陳磊的車隊到達了廣場,總共有五輛車,三輛中巴車,一輛越野車,一輛小貨車。衛央拿出了車票,這是之前衛央和吳老板一起去買的,一張票五千塊,比平時翻了一百多倍,比自己都黑。
但是不買不行,道路剛通,來往的都是運送物資的車隊,一般車輛都是限制通行,而且政府早就頒布了限制人員流動的命令,沒有關系那是寸步難行。陳磊能夠在貴揚市立足,得到一張通行證,據說也是用盡了所有關系,錯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衛央將票分給了大家,全家人依次上了其中一輛中巴車,位置靠後,全家人就佔了三排座位。車上的人都是一臉不舍的表情,衛媽也是一語不發,只是緊緊的握著小丫頭的手。
不到十分鐘,所有人都上了車,車輛開始緩慢駛動,越來越快。行駛途中,車上始終保持著安靜,望著窗外,來往的都是運送物資的貨車,川流不息。
下丫頭受不了車上的怪異氣氛,早就睡著了,衛媽把她抱在了懷里,免得凍感冒了。老三和老四坐在一排,望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貨車,十分好奇。二妹則是靜靜的看著一本書,不時有翻動書頁的聲音響起。
一路顛顛簸簸終于到達了貴揚市的城市入口,有工作人員在檢查每輛車的通行證。輪到衛央他們這批車時,陳磊下了車,遞上了一疊錢和一張通行證,工作人員收下了錢,看了看通行證,揮了揮手,示意放行,通行證卻沒有歸還。
車隊又重新開動了起來,看到越來越近的城市,車上乘客的心情都好了不少,漸漸的有了歡聲笑語。小丫頭被衛媽搖醒了,一時沒反應過來,嚷著要吃櫻桃。
到了中午時分,車隊終于停了下來,所有人都下了車,此處是陳磊公司的停車場,大家簇擁著向外面走去。
衛央找到了吳老板,問他下一步的打算,吳老板沒有多說,只是讓自己準備好錢。來到街道上,不少人選擇了獨自離開,看來不是所有人都有去省城的打算。
衛央帶著家人跟著人群住進了一家賓館,里面配置不錯,想來也不便宜。最終,衛央要了兩間雙人房,男的住一間,女的住一間,不是省錢,而是為了安全。
把行李放進房間後,衛央去前台叫了吃的,尼瑪,居然比房費還貴,要是以前的自己,分分鐘滾蛋。看來市里的受災情況並不比縣城輕松啊,這一路走過來,雖然路面上已經沒有了積雪,但是其它地方依然是一片雪白。
吃完飯,安頓好家人在房間里休息,衛央出了賓館,上了一輛三輪出租車,來到了一片工業區。輕車熟路的沿著馬路七拐八拐的終于來到一座工廠前,衛央在保安那登記了個人信息,跟著保安來到了一個接待室。
不一會兒,衛父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一開口就問道︰
“老大,你媽他們還好吧?人呢,現在住在哪?”
“好,都好,住了一家賓館,剛住下我就來找你了。”衛央回答道。
“那就好,你不知道,自從雪災後,我就沒睡過一個好覺。”衛父看起來確實很疲憊。
“先不說這個了,阿爸,這次來我們是要一起去省城的,你這邊趕緊c zh 啊,時間不等人啊。”衛央急著說道。
“放心,我都辦好了,只要你們一來,我隨時都可以離開。”衛父回答道。
“對了,你還沒說你哪來買房的錢啊?”衛父又急忙問道。
“好了,我們趕緊去收拾行李,邊有邊說。”衛央于是一邊幫忙收拾,一邊說死了自己賣菜的經過。
衛父听得驚呼連連,這還只是衛央只說了四分之一的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