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殷紅色的血液從傷口滲了出來。
似是很疼的樣子,喬樂雅忍不住皺起眉,臉色有些難看。
喬楚卻一直冷眼旁觀,一雙清亮的眸子沒有任何思緒,如同一灘激不起半點漣漪的死水。
這樣的傷口對于喬楚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從小到大,在她的這一雙手上不知道出現過多少次!
“如果忍受不了,就去急診室處理一下,要是能忍受,就隨便貼一個創口貼。”
喬楚終究有些看不過眼,冷冷地出聲提醒了一句。
喬樂雅微微一愣,抬起頭,眼眸中飛快地掠過一抹異樣。
她沒有想到喬楚會開口,她以為喬楚會一直看她的笑話,因為在這之前,她的這雙手真的沒有受過傷
“謝謝。”
喬樂雅決定用創可貼貼上。
喬楚斂了斂眸色,傲嬌地別過臉去,冷冷地說道︰“用不著跟我說謝謝,我只是很討厭聞到這股血腥味兒。”
“其實,我也很討厭。”
喬樂雅低著頭,自嘲地笑了笑。
她討厭自己身體里的血液,因為太骯髒了,甚至有一股腐臭味兒。
“那我出去拿一個創口貼,你在這里等我一會兒。”
“嗯。”
喬全友很快就醒了過來,他是被痛醒的。
那種劇烈的疼痛,不僅折磨著他的身體,還折磨著他的意志力。
他看到喬楚坐在病床旁邊,他很想跟她說一句話,他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他一張嘴,只有痛苦的呻、吟從他嘴角溢散出來。
“很痛是嗎?”喬楚皺著眉,“你等一會兒,我現在就去叫護士。”
她在上看過一些關于肝癌晚期的癥狀,這一類病人到了後期,無不例外都會飽受痛苦的煎熬,他們只能依靠大劑量的止痛針
到後期的時候,有些肝癌晚期的患者連止痛針都免疫了。
喬全友很想告訴喬楚,沒關系的,他能扛得住
可是,他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她一說完,就朝著外面跑去,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的聲音很急切,很焦灼。
“護士!護士!病人需要打止痛針!”
“馬上就來!”
從護士趕到病房,再到止痛針起效,喬楚眼睜睜地看著喬全友被痛苦折磨。
整個過程,她听不到喬全友發出一絲的聲音,她只看到他死死地咬著牙關,甚至能听到他的上下牙齒踫撞的聲音。
等痛苦結束的時候,喬全友身上的病號服已經被汗水打濕了,就像是剛從水里撈起來的一樣,白色的床單也被他打濕了。
然後有護工進來幫他換了衣服,又把床單也換了。
“讓你看笑話了。”
喬全友疲憊地笑了笑。
喬楚無聲地搖搖頭,想了想,她又補充了一句︰“沒,我沒有這樣想。”
喬全友呵呵笑了笑,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楚楚,你上次不是說,要把我的小外孫帶過來的嗎?”
“嗯,我記著呢!沒有忘記。”
喬楚連忙應道。
停頓了一下,她又繼續說道︰“你明天上午吧!我明天上午帶他過來。”
“楚楚,你說,我送他一個什麼樣的見面禮物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