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的北部是片神奇的土地,一寸之隔的北境明明還是繁花似錦,北夢依然白雪皚皚,從天空往下看就能看出夢境與北境的邊界,是白與彩的界線。
生活在這里的人們民風淳樸,男人一般作為獵人四處打獵,女人上山采藥補貼家用。
雪村就是這樣典型的例子。
村里最年長的采藥人就是林玉的奶奶,這位可敬的老人已經七十有余。她早已不適應采藥這樣危險的任務,只是每天幫助兒媳婦打理家務,順便給年幼的孫女講講她年輕時候的故事。
老人喝下一口烈酒,臉色稍微紅潤了點。在火塘旁邊,老人臉上的皺紋更明顯了,像是干枯的樹皮。
“在我年輕的時候,北境的獸族要向南邊侵襲,我們都嚇壞了。”老人做了一個驚駭的表情,逗得一邊的小孫女哈哈大笑。
“那一夜我們全村都沒人敢睡覺,全都聚在一起守著火塘一動不動。我父親拿著獵叉和其他獵人守在村門口,連腳都在發抖!”
老人又喝下一口酒,目光迷離了些︰“只記得那一夜雪下得很大,一夜過去了,什麼事都沒有。”
林玉問道︰“不是說獸族南下麼?怎麼沒有事呢?”
老人白了她一眼︰“如果有事你還會出生麼?”
老人用火鉗夾了夾柴火,悠悠說道︰“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去了孤夜山那邊的峽谷采藥,就是那個只有小女孩才能進去的峽谷。”
“結果借著月光我看到腳下全是白森森的骨碴!那種骨碴比雪粒大一點,不然我還以為真是雪呢。”
老人語氣敬畏,神色虔誠道︰“我們這里不歸奚家管,我們有山神大人,所以就算沒有邊關那些該死的惡獸也過不來。是山神大人救了我們!”
小女孩噘了噘嘴,道︰“可是娘親說我們是夢境的人,都歸奚家管。”
老人不屑地說道︰“讓他們管他們有那個本事麼?那些大頭兵連我們村子都進不來。”
“又來了……”林玉小聲嘀咕,這個老人總是說有山神,結果山神是什麼樣子都沒人見過。
老人瞪著林玉剛欲發作,林玉趕緊起身說道︰“我去開門。”
走到門邊,林玉打開了木質大門,看到一個小男孩穿著單薄的衣裳站在雪地里。
“大姐姐,請問孤夜山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