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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若雲停下腳步,回頭說道︰“也好,就三點吧,在安檢處踫頭。【全文字閱讀】”
莫恩黎站起身,向前邁出一大步,同時從衣兜里掏出名片夾,遞給蕭若雲一張,“有什麼事可以電話聯系。”
蕭若雲單手接過對方單手遞出的名片,微微點頭,然後帶著乃乃出門,下樓,叫出租回家。
到了家,姥姥張羅著給蕭若雲收拾東西,蕭若雲躲到一邊兒給黎叔打電話,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黎叔也覺得事情很離奇很出乎意料。
要說離奇其實也不算多離奇,事情理順了也就是很一般的故事。蕭若雲的父母是在大學里認識的,那是七九年。他爸是五三年出生的,他媽是六零年出生的,剛恢復高考的時候,學生年齡差距都大,這不算什麼。蕭若雲他爸上學前,是知青,家里也剛平反,而蕭若雲哪位三一年出生的爺爺官兒也還不大,剛到廳級。蕭老是小地主出身,蕭若雲老爸是鄉下童養媳生的,十六歲就離家鬧革命,後來直接進城了的蕭老,只在五二年回過一次家,也就是那次有了蕭若雲老爸,也是那一次蕭若雲爺爺跟童養媳辦理了離婚手續,只是辦離婚的事兒老家的家人和親戚都不知道。蕭老後來娶了個革命的女學生,是個上海人,給他生了三兒三女。對老家這個兒子,蕭老一直沒有當回事兒,一直到他退休時都是這樣的。蕭老是副省級的時候調到京里的,那是八二年,是他那個上海老婆通過她的關系網給他辦的,進了京之後一步步一點兒一點兒往上挪,五十六那一年上到正部級,六十三歲轉到副國級的政協副主席位子上。他知道這是給別人騰位子,而自己上到副國級也該滿意了,于是安安分分地到了七十歲正式退休。退休後才真正發現蕭家第二代無一個杰出子弟,全部是酒囊飯袋,連一個能壞出點兒名堂的都沒有。第三地有全都嬌生慣養一個二個都是膏粱子弟個頂個能霍霍錢,讓蕭老狠狠地傷心了一把。
這時,蕭老動了回鄉看看的念頭,去看看父母的墳塋。看看那個已經忘卻的童養媳還有那個從未謀面的兒子。回了鄉下才知道童養媳已經故去了,兒子也死了,死于車禍,是一場意外,兩口子死在了一起。與此同時。他也知道了自己還有一個孫子,一個自幼父母雙亡的可憐孩子。
蕭老不是沒有孫子,他最大一個外孫已經三十了,他可是在離婚前就已經後面這個妻子在一起了的。孫子加外孫一共九個三代,可他現在只能寄希望于生活在最底層的這個。蕭老希望這個不那麼紈褲,所以他才會急急忙忙派人過來接蕭若雲。
蕭若雲並不清楚這里面的全部情況,可從姥姥那兒多少也了解到一些,再加上黎叔給他分析的情況,他基本也明白了個大概,畢竟黎叔對整個政局是有個基本了解的。尤其是紈褲們的情況。像黎叔這樣的江湖人,最顧忌的就是惹上衙內,所以不論是各省還是京里,凡是有可能排上號的紈褲他大致都知道。
中午,在家里和姥姥一起次過了飯,蕭若雲就上了黎叔的車,這回黎叔沒有讓司機開車,親自開了一輛福特商務車來接蕭若雲。在車上,兩人聊了很多,黎叔不僅將自己了解到的蕭家情況都告訴了蕭若雲。還將京城衙內紈褲的圈子也做了梗概的一個介紹。不過,黎叔對那些圈子一向是敬而遠之的,也給不了蕭若雲直接的幫助。
差十分三點了,蕭若雲才拖著姥姥給收拾的旅行箱下了車。不緊不慢地走向候機大廳。箱子是姥姥收拾的,里面都是一些衣服和洗漱用品,沒有重要的東西,重要的東西都在蕭若雲身上。黎叔還另外給了蕭若雲一張卡,不是銀行卡,而是一個私人會所的至尊磚石卡。這個私人會所的老板在京里是道上碩果僅存的老前輩,傅作義時代就在京里混得很開了,為人仗義又懂得低調做人還很識時務,從來不拋頭露面,所以歷年來雖然徒子徒孫倒霉的坐牢的掉腦袋的不少,他自己卻一直雷打不動穩如泰山。
黎叔交代,至尊磚石卡可以用,但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去見這位老前輩,欠他的人情可是不好還的,就算他召見也最好找理由推脫掉。
蕭若雲笑嘻嘻地將至尊磚石卡揣進衣兜,跟黎叔告別時叮囑︰“回頭你打個招呼,別讓人跟我姥姥搗蛋,她擺個煙攤兒真心的不容易。”
黎叔鄭重其事地答應下來,並當著蕭若雲的面兒立馬就給那片兒的地頭蛇打電話。
蕭若雲在安監站跟莫恩黎匯合,一起坐機場的電瓶小車趕過去登機。莫恩黎安排的是兩個商務艙的位子,商務艙人不多,後面的經濟艙也沒有坐滿,整個飛機只有七成不到的上座率。
到了京里,自有人接機,一同往府右街。蕭老沒有住到玉泉山或者西山去,他從進京後不久就住在府右街,住的是自己買下的私房,單位分的房子他沒有要,由此可見此公還是很有性格的。私房是一個四合院兒,原本住著的三家人是親戚,移民潮正盛的時候,一起賣了房子去了美國。看看現在這里的房價,估計他們都已經死了,後悔死的。那會兒蕭家才進京城不久,房子單價雖然很便宜,可這是四十間房的三進四合院,面積著實不小。蕭老工資不低可積蓄有限得很,那會兒孩子們也還才工作,都指望家里補貼一二呢,買房子的錢都是蕭老上海老婆張羅著借來的,至于後面怎麼還的他也不是很清楚,只記得這份兒人情很是讓他出手辦過幾回事情。
以前一大家人都住在這里,後來才逐漸搬出去,現在只有小女兒和二兒子兩家跟他們老兩口住,顯得有幾分空蕩寂寥的味道。
蕭若雲站在大門口看著影壁牆上的磚花圖案五分鐘,抬頭又瞧了瞧霧靄沉沉的天空,才邁步走了進去。
蕭老太太就站在垂花門下,這個曾經的上海女學生今年也要滿七十歲了,她是十月份的生日,十月三號,每年她的生日一家都要聚齊,這是沾了國慶放假的光。太陽光艱難的穿過霧霾的天空,已經不能再往她臉上投s燦爛了,同樣也不可能抹上暗淡的y影,她穿著一身定做的旗袍,配著大方圍巾,手里數著念珠,嘴里碎碎的念叨著。她堵在門口兒就是要先看一眼來的這個孫子是個什麼模樣,是個什麼樣的性子。
蕭若雲給了老太太舒心的感覺、驚艷的感覺,同時也給了她危機感。
首先,從相貌上看,蕭若雲跟蕭老並不像,差了很遠,單從相貌上他不可能獲得蕭老的認同,不可能一眼就認出這是自己的血脈,不可能直接產生血脈相連感。從這一點上說,蕭老太太覺得有那麼一點兒舒心的感覺。
接著就是蕭若雲的俊朗和英氣,那種青春活力跟女人驚艷感覺是很正常的。
而其中的英氣讓蕭老太太很不安寧,她敏感地意識到這不是個好拿捏的小子,這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蕭若雲還沒有看到蕭老太太,在街門兒處他就感覺到了這個老女人的敵意,他才不怕她呢,笑嘻嘻的走近,貌似恭敬地躬身呼喚道︰“**奶好。”
蕭老太太的臉立刻就變得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