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寧剛還在生氣,所以都沒有注意到許小雅是從那里過來的。
從鏡子里看著許小雅,穿著藍色的長袖軍裝襯衫,藍色的褲子,黑色的皮鞋,以前的長發沒有了,反倒成亮麗的短發,齊耳的長度,很是干練,只是那一聲姐,叫得弱弱的,很沒有底氣。
許安寧洗干淨手,拿了紙巾擦干,這才轉過身來︰“哦,是你呀。”
然後就轉身離開,能給這麼一句,已經不錯了,因為真的無話可說。
這時,廁所的另一個門里,出來一個同樣軍裝的女孩,看到許小雅不解的說︰“小雅,你不是說不來廁所嗎?”
許小雅淡淡一笑,洗了把手,並沒有去廁所,而是往外走去,許安寧這會兒,正在男側門口,等著她的兒子們出來。
許小雅是跟在許安寧的身後出來的,看著許安寧的背影,她有點不自覺的發怵。
可能從小讓這個姐姐給比下去太多次的原因吧,讓她即使成年後,看到許安寧也會有點不自在,看到許安寧,好像無時無刻的在提醒著她,自己比不過這個姐姐,學習上比不過,情感上也比不過。
紀小北是追著許安寧跑的,而她是追著紀小北跑的,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愛上的那個人,終究是畢竟累的那一個,守著一份無望的愛情,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所以許小雅特別能理解紀小北的心情,因為他們是一路人,都守著一份無果的愛情。
“姐,你回國我都不知道,媽媽知道嗎?”許小雅像小時候一樣,一和許安寧說話就底氣不足,這好像是天生的一般,從小她看到這個姐姐,就有點怕怕的感覺,特別是當她的眼神就這麼冷淡的掃向她時,她就更怕了。
許安寧皺皺眉頭,不喜歡許小雅這份親近,他們是姐妹嗎?早在七年前,她就當自己的是一個人了,回國後,對家這個字,如果本來還抱有一點點希望的話,那麼經過李淑貞和許小馨的鬧騰,那點點的情也就灰飛煙滅了。
“姐,媽媽很想你的,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趟家,我也好長時間沒有回去了。”許小雅試探性的問著。
說實話,她能是剛知道許安寧回國嗎?肯定不是,可卻裝作剛知道的樣子,可見許小雅也是一個極能裝的主,至于為什麼這麼裝,那就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
“呵,她想我嗎?難道不是想我死嗎?”許安寧冷哼著,吐出了這麼一句不陰不陽的話來,眼晴盯著許小雅看,好像能看到人骨子里去。
許小雅長得可算是漂亮的了,而朋屬于那種很女人的那種長相,在部隊的幾年,配上軍裝短發,倒也顯得干淨利落,可許安寧相信,這個和許小馨長的一模一樣,成長環境也一樣的姑娘的道行,不會比許小馨低多少,而且也都得自母親李淑貞的真傳。
許小雅沒有想到許安寧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那一次,她果然是听到了,這件事,還得從他們十幾歲的時候說起,許家的家教很嚴,但那是相對于許小雅和許小馨兩姐妹的,對于許安寧形同虛設一般,那一次許安寧一晚上沒有回來,而許小馨正好和同學去外面玩,也沒有回來。
父親發動家里所有的人都去找,以為許安寧出了什麼事,自然就發現許小馨沒有在家,而這就成了一個導火線一般的,家里徹夜亮燈,一直到夜里兩點多鐘,許小馨才醉醺醺的回來了。
父親很生氣,拿著藤條一直抽打著許小馨,那一次,許小馨完全成了父親發泄怒火的對像,而就在父親打完許小馨時,許安寧回來了,許安寧的身上也有酒味,而且還是紀小北送回來的。
父親反倒只是說許安寧,以後回來晚了就打個電話回來,就讓許安寧回屋休息了。
之後父親也去休息,客廳里只有母親和許小馨的哭聲,許小雅幫著母親把許小馨扶到屋子里,而後幫忙處理許小馨身上的傷口。
母親的嘴巴就是那樣,一句一句的罵著許安寧,什麼早知道她這樣,恨不得生下來就捏死她之類的。
許小雅有點听不過去,雖然她也不喜歡姐姐,可她都沒有敢表現出來,再說了,是一家人,這種咒人死的話,說出來總是不好听的,于是就說了母親一句,她說,媽媽那是姐姐,也是你的女兒。
也不知是她的這句話,那個詞觸動了母親的神經,母親竟然直接罵許安寧怎麼不去死,生來就是禍害她的另外兩個女兒的。
這也怪許安寧小時候太過霸道了,小時候,可以說許小雅姐妹倆五歲之前的名字,中間那個字,並不是小,而是安,和許安寧一樣,叫許安雅,許安馨,可有一次,許安寧也不知怎麼的了,就不樂意。
那時候,許家的老爺子特別的疼許安寧,許安寧就給老爺子說了,她要當獨一無二的許安寧,老爺子呵呵樂著說那當然,小安寧就是獨一無二的。
許安寧借那話就說了,那以後公司要是她的,不能分給妹妹們,許老爺子只愣了一下,哈哈樂著同意,許安寧又說了,那讓兩個妹妹改名字,她不喜歡她們的名字和她只差一個字。
于是乎,老爺子一聲令下,許家的雙胞胎的名字中間那個字,就從安,改成了小。
這件事,許母也是記恨多年的,就不明白,那時候許安寧才八歲,怎麼就懂得要這些了呢,不過老爺子的話就是權威,沒有人說個不字。
“姐,不是的,媽媽不是那樣的。”許小雅收回思緒,關于她們母女三人和許安寧的關系,好像自小就很僵,可能是父親與老爺子太疼許安寧的原故吧,母親總是不喜歡許安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