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方大隊長,打完這個電話,砸了手機,就狠狠的給自己一個耳光,這件事,他還沒有讓妻子知道,妻子的身子一向不好,脾氣又急,要是知道從小家教甚嚴的女兒做出這等丑事來,還不打斷女兒的腿。
紀小北的臉上熱熱的,許安寧不理他,他就習慣性的求救般的眼神看向紀東,紀東卻沒有理他,紀小北低下了頭,如一個沒人疼愛的小可憐那般,看得紀東一陣不忍。
不管怎麼說,方圓還是高興的,帶著淚的眼中,用一種勝利的姿態看著許安寧,那眼神好像在嘲笑著許安寧一般,許安寧只是冷冷的一瞥,沒有說話。
方圓顫抖的從包里,拿出幾張相片來,那相片,而後連同那份張晴給弄出來的病歷,一同先遞給了父親,方大隊長看了之後,重重的嘆了口氣,這麼不堪的畫面,女兒怎麼能拍下來。
這份東西,經方大隊長的手,傳到紀東手里,紀東早已料到這是什麼一樣,只是冷哼一聲,隨後這份東西就到了許安寧的手上,許安寧只一眼,便看出這就是昨晚方圓發給她的那條彩信,照片上方圓是睜在眼晴的,紀小北的臉紅紅的,方圓的臉也是紅的,頭發很亂,下面的倒是沒有看到,不過可以猜想,兩人估計是沒有穿衣服的。
最重要的是那上面的時間,照片上有相機記錄下來的是間,是三年前的某一天,這是倒是正好和方圓打胎那張病歷上的時間,吻合,算起來的話,就該是照片上那個時間播了種,而後到了病歷表上的時間,方圓來打了胎。
時間都是這麼吻合,許安寧似乎給紀小北找不出什麼借口來,嘆了口氣,把這份東西轉到了方亮的手上,方亮張大了嘴巴,那個背景,正是他們的頂樓,他倒不記得具體是那一天,反正是三年前,有一天,晚上沒見紀小北回來,早上的時候,他就去樓頂找,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就看到了神色慌張的方圓,之後,他在頂樓找到了紀小北,發現他是喝醉了睡著在這兒了,還好沒有感冒,所以,他就把小北給抗回去了。
雖然不記得具體的時間,但方亮記得,那是暑假,因為那些天,方圓放假,他和小北陪著方圓去附近玩了不少天。
而照片上的時間,就是暑假的某一天,時間是半夜的時候。
紀小北一直看著眾人的表情,從方大隊長的嘆氣,到紀東的冷哼,再到許安寧的皺眉,再到方亮的錯愕詫異到了然,紀小北有點不敢看這份東西了。
不過他還是拿過來看,那一天,他記得,那個日子,是安安離開他的日子,每年的那個時候,他都好後悔,放了安安離開自己,所以都會用酒精來麻痹自己,那一天也不例外,他從白天一直坐到黑夜里,一直坐著。
不記得喝了多少罐啤酒,最後好像是醉死過去了一樣,反正神智迷迷糊糊間,他好像听到有女人的聲音,睜開眼來,好像是他的安安,他以為在作夢,就抱著夢中的安安親了起來……後面發生了什麼,她就不知道了。
紀小北的臉色由紅轉白再到青,瞪在方圓,一副要把方圓撕吃了的表情。
他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張了張嘴沒有出聲,眾人看他這反應,都以為他默認了,特別是方亮。
方亮開口了︰“小北,你記不記得,你每年的這一天,都要去頂樓,那一次也是醉酒,我晚上睡得早,沒注意到,早上起來才把你從頂樓抗下來的。”
弄到宿舍,紀小北就發燒了,方亮就趕緊打電話的隊醫那兒,那次來的是許小雅,那是方亮第一次見許小雅,以前只听說過隊里來了個醫學院的高材生,從沒見過,就是小北發燒那一次,他見著了。
方亮的話一出,房間更是靜無聲了,方圓的眼角都帶著笑意,感謝方亮的幫忙,方亮是個誠實的人,他說的也的確是事實,只不過,他覺得這件事情,對小北太殘忍了,誰說男人都是肉食性動物了,是誰說這種事情,男人就不吃虧了,小北這會兒,肯定很難受。
所以他沒有再說什麼了,雖然他沒說假話,可這些話,卻也是幫了方圓,而把小北更往坑里推了一步,不過方亮覺得,如果這是事實,與其讓它從根里腐爛,倒不如扒開傷口撒把鹽,把傷口消毒干淨了,才好重新愈合。
“那麼,方圓,你想怎麼樣呢?”一道女聲問出了口,正是出自許安寧的嘴巴。
連紀東都有點吃驚的看著許安寧,這句話,本該是他說的,怎麼會是由許安寧這女人說出來的呢。
方圓這下可有底氣了,先前的忐忑不安也灰飛煙滅了,對上許安寧的眼晴一字一句的開口道︰“我希望你能看清事實,離開小北哥哥。”
許安寧這才正色的把這小女生,從上到下,從下到上,左左右右重新的打量了一遍,先前在國外,她以為這小女生,只是有點嬌縱,倒還算可愛,可現在呢,且不論三年前這事,是真是假,光是這些保存下來的照片,就足以說明,這小女生是運籌帷幄,就等著一個合適的機會而已。
如果不是自己和小北快結婚了,也不會把這小女生逼得拿出這些來吧,一個十七八的小女生,未婚先孕而打胎,到底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紀小北听了方圓的話,緊張的看向許安寧,他怕,怕許安寧會說出他不想听的話業,他恨,恨方圓怎麼就這麼的死纏爛打,更惱,自己怎麼就沒法去反駁呢,事實真如方亮所說,他能記起來的,也只有那麼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