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心疼的難受,只覺得下午吃的那飯菜都在胃里翻滾著,他摁著腹部,躺在沙發上,不自覺的就皺著眉頭。
恨呀,滿門心思的恨,恨許安寧,為什麼不愛他,恨自己為什麼要這麼低三下四的求著一個不愛他的女人,那麼多美女,如許小雅,如林冬兒,如方圓,那一個不都巴心眼的肖想著他,可他就是犯賤的非要那個不愛他的女人不可。
想著想著,自個兒就給了自己兩巴掌,恨恨的罵道︰“紀小北,咱能出息點嗎?”
可是打歸打,罵歸罵,這是他最卑微的自尊,也只有在沒人的時候,他才會這麼對自己發恨,可發泄過後,他還是那個愛死了許安寧的紀小北。
聖經上說,創世主用六天的時間創造了天地萬物,第七天創造了男人。因見男人獨居太寂寞,便在他沉睡的時候,取他身上的一根肋骨,造成一個女人給他作配偶。
所以說,女人是男人的骨中骨,肉中肉。每個男人都在尋找自己的那根肋骨,只有找到了她,他的胸口才不會隱隱地痛。
而紀小北非常的確定,許安寧就是他失去的那根肋骨,只要活著,只要還有呼吸,他就不會放棄對那根肋骨的追尋。
許安寧走出餐廳的時候,天還沒有黑了下來,她獨自一個人開著車,在這霓虹燈閃灼的夜色中,像一個浮萍一般的游蕩著。
她不想理會楚少塵的莫名奇妙,這個男人今天的舉動,她完全認為就是一個瘋子,求婚,太可笑了,你見過有妻子的人向妻子的姐姐求婚嗎?楚少塵是還想讓她許安寧再丟臉一次,再鬧一次笑話嗎?
她不會再像七年前那樣上當受騙的,七年前的事情,她不去深究並不代表,她不懂里面有些什麼,就那麼剛剛好,她看上了這個男人,許小馨就以男朋友的身份把楚少塵帶回了家,那麼是誰把她開房消息報出去的?
又是誰明明一副小三上位的嘴臉,還哭著喊著是她許安寧不要臉搶了別人的男朋友!
那個時候,她沒有去想這些事情,可七年中,不是沒有想過,而是不想去計較,因為不管是什麼原因,不管是許小馨設計的那一場戲還是怎麼著地,都不能改變一個事實,她親眼看到一個事實,楚少塵和許小馨同床的那個事實,是磨滅不了的。
如果換成任何一個女人,也許她都可以不那麼憤怒,可那個女人是許小馨,這對許安寧來說就是一種侮辱。
不是她無情,而是許小馨從十幾歲開始,在圈子里那就是有名的公共汽車,爛女人,楚少塵要那樣的女人,而甩了她,對她來說不是侮辱又是什麼呢!
等她回到家的時候,走在小區里,各家各戶早亮起了燈,天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她不知道開了多久才開到的,她開著車子的時候,甚至不知道要開到那兒去,紀小北下午的時候有打過一個電話,她接了,可是那邊卻沒有聲音,而後就掛掉了。
她似乎沒有地方可以去,真的就像是浮萍一樣,最後不知為何就開到了這里,在這喧鬧的都市里,也只有這兒,是她能想到的,可以落腳的地方。
多麼可悲的事實呀,昔日的許家大小姐,多足的排頭呀,可沒有了爺爺的庇護,沒有了父親的關愛,她竟無容身之處了。
看著小區上面那幾個大字︰樂華小區……
這兒,能成為她的家嗎?
走進電梯,開門,進屋,漆黑一片,她嘆口氣,打開燈,看到沙發上睡著的那個男人時,她的心跳微微的亂了一點點,嘴角勾起了一𠉵笑容。
換了拖鞋,腳步不自覺的放輕了一點,生怕吵醒了沙發上睡著的那人,可就在她開門的那瞬間,紀小北就醒了,眯著眼看她這麼小心翼翼的,心中那火就不是一般的旺,做了虧心事所以才這個樣子吧,連走路都不發出聲音來,生怕他知道她才回來嗎?
哎,有時候吧,吃醋這玩意,真不是什麼好事。
就在許安寧的手扶上臥室的門把,要推開門的時候,紀小北的聲音幽幽的傳來了︰“做賊呢。”短短的三個字,夾雜著太多的怒意,那聲音帶著剛睡醒時的慵懶,低沉而迷離。
許安寧站住腳步,深吸一口氣,心情莫名的好,一個人游蕩了那麼長時間,回到家里看到有這麼一個人等著自己,她的心情很愉悅。
“你怎麼睡沙發上,也不知道蓋個東西,要是感冒了就慘了。”許安寧埋怨著的說著,剛要進臥室就是想去拿個薄被給他蓋上的。
她本是好心的關心紀小北的話,那听在紀小北的耳里就變了味,這女人會關心他?如果沒有下午的事情,她會這麼關心他?
做賊心虛這個詞用在這時候的許安寧身上,紀小北覺得太貼切,太正常不過了。
“喲,我的安安這是在關心我嗎?”紀小北冷冷的嗓音說著,靠坐在沙發上,那眼神中都帶著一種冰冷。
許安寧不理會他的話,走到沙發上坐下來,倒了杯水給自個兒,想了想又倒了一杯給紀小北,她想對紀小北好的,特別是過了今天,她真的挺想對紀小北好的,但是有點不習慣。
紀小北把她的這些舉動,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他的心里扭曲著,覺得這是許安寧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所以才會對他好的,一般女人不都這樣嗎?
要是懷著愧疚的心情的話,那麼都會對丈夫好一點的。
只要一想到許安寧是懷著愧疚的心情才對他做出這關心舉動來,他就沒法的開心起來,這要是昨天,他能樂得蹦上天去,可現在,他卻恨得想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