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聰明人,應該會答應的,除非他真的不怕死
韓沖不再說話,專心開車,按照戰斌的意思很快回到了孟玉春安排的那棟小樓。 vw
剛準備上樓,戰斌又站住了︰好了,你們也不用在這里守著,我又不是羅小虎那樣的貨色,胖子,你去買點宵夜,帶兩瓶好酒回來,我們喝兩杯
好
胖子興沖沖的帶著巴壯到拐角邊的宵夜店,很快就烤了一大堆的燒烤,炒了幾個粉絲,帶著兩瓶百年糊涂回了小樓,沒找到杯子,干脆去櫥櫃里洗了三個小碗過來,三人圍在大廳開始推杯換盞
小天峰,董家。
董文昌也在跟木易推杯換盞,不過,木易的興致並不太高。
這些年來,經手他手上的刺殺事件已經超過了上百之數,還從來沒有出過紕漏,但是這一次,居然失手了。
他自然有自己的渠道去得到現場的詳細信息,當得知現場死了四個人,全部是被戰斌干掉了之後,瞬間把他給震住了。
雖然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殺手的真實信息,但是他卻知道那名殺手向來都是獨來獨往的,絕對不可能是一伙人。
後來通過他的秘密特殊渠道得來的消息,才知道在現場中還存在一名狙擊手沒有落網,他才稍微放了心。
可是,那名殺手直到現在依然沒有給他聯絡。
反觀他對面的董文昌,臉上卻一直掛著一抹淡淡莫名的笑容,不經意的回頭瞅見他的臉色,道︰怎麼擔心你那位殺手的安全
木易搖頭強笑道︰不是,既然現場都抓不住他,事後想要抓住就更難了,我只是覺得這個戰斌,似乎並沒有那麼好殺
董文昌點頭道︰是啊,也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啊,那四名刺客,應該是小虎的人。
董爺,看樣子,你還挺高興的木易終于忍不住的納悶道。
呵呵,是有那麼一點,海寧沉靜了這麼多年,就如同一汪死水一般,一群蝦蝦蟹蟹在這里有氣無力的蹦 ,突然放進來一條凶猛的鯰魚,這下有戲看了。
董文昌樂道,眸子深處迸射出一種智珠在握的睿智光芒。
根據對這位爺的了解,每當看到他這個樣子的時候,木易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猶豫著道︰您該不是想讓他坐大吧
那得看他到底有多大潛力了,等他挺過這場風波再說,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董文昌淡淡笑道。
你就不擔心他對您不利
有什麼好擔心的不管他是為了什麼目的要闖進我家,受洛舒妍指使也好,想要對付我也好,哪怕就是純粹偷雞摸狗也好,都是為了個人利益,美女或者錢財而已,有野心才有動力,當我在他憋足了勁的時候,給他一個天大的舞台,你覺得他還會對我構成威脅嗎更何況,如果連他我都無法控制,那就證明我老了,是時候該把世界讓給年輕人了。
董文昌微微嘆了口氣,頓了頓又似乎自言自語道︰陳森剛剛搬出靖江,就忙不迭的宴請黑白兩道的名望之士,據說前段時間還跟蜀中的大袍哥孟仁搭上了關系,可惜,還沒過幾天,眼鏡蛇死了,糧發沒了,陸震父子也被洛舒妍趕出了天驕,早幾天還跟我抱怨,小虎主持的飯局上,戰斌還跑出來攪局,硬是將龍華跟普田地下賭場的三成干股要走了。
說到這里,董文昌微微一嗤,怎麼看都有點幸災樂禍。
木易心中如同明鏡似的,這才是對方突然不想戰斌死的根本原因吧
不過,他不會傻的在這種問題上發表自己的意見,只是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沉吟道︰董爺那手上接下的這單生意,還要不要繼續做下去
所謂的這單生意,指的自然是秦逸委托他雇人刺殺戰斌的事情。
呵呵,當然要做,做生意就要講究個信用嘛,豈能夠半途而廢,我倒也想看看,是你手下的那些高人厲害,還是戰斌厲害
知道了,我會安排的木易恭謹的說道,頓了頓,又想到另一個問題,微微擔憂道︰對了,您家中要不要安排兩個高手,我擔心戰斌會狗急跳牆,把矛頭對準您的頭上。
董文昌淡淡一笑擺手道︰不用了,你做好你的事情就行了
說著扭頭朝一邊微微提高聲調喊道︰小白,過來喝兩杯
話音一落,一道黑影從暗處慢慢走了出來,原來是一個大約三十五六歲的男人。
男人不是很高,最多一米七三,很瘦,瘦得渾身上下就跟一條竹竿一樣,但是卻沒有給人弱不禁風的感覺,相反的讓人覺得他很精悍,瞬身上下充滿了一種擰緊了發條的爆發力。
最為古怪的是他的發型,長可披肩,但是卻有半邊扎了起來,半邊垂著,剛好遮住了左邊的那張臉,乍一看就如同那種新生代武俠劇里被化妝師創意了一把的二流龍套一樣。
男人雙手插兜來到兩人身前一丈外,冷冷的說道︰我不喝酒
說著自顧在一邊的石墩子坐了下來,從口袋里摸出一把口琴,似模似樣的對著月亮吹了起來。
木易正納悶這家伙是誰,怎麼架子這麼大,突然借著月光看清了男人頭發遮住的那半張臉,也不知道是胎記還是遭遇了火災,焦黑一片,跟另外那半張足以讓女人嫉妒的白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心中一突,腦海里立即蹦出一個讓他心驚肉跳的人名來。
半個小時後,木易恭謹告辭,從董家開車離開。
而這個時候的戰斌他們,剛好吃飽喝足了,本來按照戰斌的意思,大家都在小樓里睡,反正有的是房間。但是韓沖還是執意要跟巴壯輪流守夜,戰斌拗不過他們,只得先去房間里睡了。
凌晨時分,四輛陸地巡洋艦夾著中間一輛賓利通過了高速路口,借著夜色迅速的進入了海寧市區
四輛陸地巡洋艦夾雜著一輛賓利,趁著黎明前的最後一絲黑暗,趕到了金華小區前,緩緩的停了下來,清一色的排在路邊。
賓利的車窗微微打開三分之一,讓清晨的冷空氣驅走車廂里憋了甚久的燥熱,透過路燈光線,依稀看到車子後面的座位上坐著一位看面容年約五十,卻已經滿頭華發,但是卻梳理得一絲不苟的男人,在他的鼻子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乍看起來,如同一位知識淵博的學者,又像軍閥時代的一些財閥大豪。
開車的是一個差不多四十的光頭大漢,身材魁梧,雖然西裝革履的,但是外套和襯衣的扣子幾乎全部松開,露出精壯無比的上身,胸口處紋了一個巨大的狼頭,張狂而霸氣。
在副駕駛座上,還坐著一位跟後面那人年紀相仿的男人,一身唐裝,儒雅翩翩。
是這里了嗎
後面坐著的男人緩緩開口道。
是的,六爺
唐裝男人恭謹的回道。
隨即又加了一句︰c區第八棟403
後座的男人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光頭大漢道︰六爺,要不要上去敲門
他說話明明很輕,卻震得車廂里的空氣問問作響,隱隱帶著金屬之音,中氣十足。
六爺微微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道︰不用,也差不多天亮了,我們就在這里等著吧
說著望了一眼窗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凌晨的空氣,將眼鏡摘了下來,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手帕輕輕的擦拭著。
半晌,光頭大漢忍不住問道︰六爺,如果那小子把萱萱小姐給睡了呢
六爺翻了個白眼笑罵道︰滾你犢子,你以為萱萱是什麼人酒吧賣唱的歌女麼
光頭大漢訕訕一笑,卻認真的反駁道︰那也說不準,女人一旦遇上這種事情就會變得很不可理喻,畢竟她千里迢迢的從燕京孤身一人跑到海寧找那小子,八成已經做好了獻身的準備吧除非那小子是柳下惠那個死太監
柳下惠什麼時候成了死太監了
六爺哭笑不得,倒是一邊的唐裝男人幽幽的開口了︰就算真的中了你小子的烏鴉嘴,也不關我們的事,徐先生只托六爺將萱萱小姐帶走,其余的事情不在我們的處理範圍,免得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
唐裝男人甫一開口,立即將他儒雅的風度破壞無遺,他的聲音尖細而綿長,讓人感覺到一股子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而光頭大漢似乎對于唐裝老者的畏懼還要甚于後面那明顯為首的六爺,臉上的笑容一斂,不再多言。
五輛車靜靜的停靠在小區前路邊,仿佛匍匐在夜色下的猛獸一般。
小區門口的保安早就看到了,卻始終提不起勇氣過去問一下來者有何貴干。
僅僅睡了四個多小時的戰斌醒了,他是被一個沒有備注的號碼給吵醒的,接通後听了不到十秒鐘,就嗯了一聲直接掛了電話,徑直沖進了洗手間,動作雖快卻依然有條不紊的完成了洗漱工作。
剛走出來,韓沖也從另一個房間走了出來,揉著自己的胖臉問道︰怎麼了,斌哥
小區門口來了一票陌生人,我們過去看看
戰斌沉聲道。
35357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