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替代2
看著柳長寧一步一步向陣中心走去，雲瀾尊者對雲瀾聖者輕笑道，“說起來這是我們第二次見到宇宙的形成，再一次觀看還是同樣感觸深刻啊。”
“說不定這是我們最後一次看到了，這一次金蓮消耗巨大，可能不會再結蓮子。”雲瀾看著身邊巨大的金蓮有些惋惜地說道，“這朵金蓮與我們頗有緣分，也為我們犧牲良多。日後一要助它一助，至少要給它一線生機。”
似乎听懂了雲瀾聖者的話，原本只是隨風飄搖的金蓮突然無風自動，並散發出陣陣幽香。
“它倒是機靈。”雲瀾尊者看了金蓮一眼，點頭說道，“這種事情你作決定就好了，以後我雖然也會在，但不會再以雲瀾尊者的身份出現。說起來，這一次雖然是你的身體獲得了自由，但也是我的心獲得了自由。這麼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像現在這樣輕松。”
雲瀾聖者也有詫異地看著雲瀾尊者，“沒想到這樣的話竟然是從你的嘴里說出來的。”
“我如今只能如此想，如果我放不下那些執念，即使是轉生，我也同樣不得快活。又何必呢？”雲瀾尊者說到這里露出悵然之色，“如果不是因為在靈魂在未融合之前我們的生命力是同源的，我甚至想殺了你。”
“我知道。但是你注定沒辦法殺我。而且，我才會是笑到最後的那一個。”雲瀾聖者說到這里面上帶著一絲怪異，“說起來，其實你才是最接近原本的雲瀾之人。你有耐心、有決心、有膽量、有氣魄，脾性氣質也與原本的雲瀾十分相似。可是，我卻容不得你。一山不能容二虎，相信這個道理也你是明白的。”
“如果只是比斗，我的實力才是最強的。所以，你知道我有多麼的不甘嗎？”無錯不跳字。雲瀾尊者說到這里情緒變得有些激動起來。
“可你還是會以大局為重不是嗎？就算我再如何，只要我肯完成那個目標。你也同樣會成全于我。”雲瀾聖者說到這里眼楮看著地面，似有些不自在一般。
“是的。你太了解我了。雖然我們各自有了自己的思想，但所思、所想卻是彼此相通的，又擁有共同的記憶，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你更了解我的人。但我也同樣是最了解你的人，正是因為了解，才會覺得難過。我們怎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想當初，你的靈魂初分之時，因為沒有肉體，又與世隔絕，都是我在照顧你、開導你、教導你。每每面對你的時候，我都會覺得愧疚，總希望能夠彌補于你。而你也全心依賴于我，對我毫無隔閡。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的關系變得這般了？”
其實從靈魂雙分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已經變成兩個人了。
那時候他們不像朋友，像兄弟，又而是像父子。
雲瀾聖者一直保持沉默，面無表情，但雙眼無神，似陷入幽遠的思緒當中。許久之後才說道，“往事如煙，已無法追尋，現在我們必須向前看。或許正是因為當初的弱勢，造就了我今日的性格。而你當初繼承了原本雲瀾的大部分力量，也同時繼承了他的大部分思想。你說我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呢？如果不是當初靈魂分裂的時候不公，又如何會有今天人格獨立的我？”
不公這兩個字像巨石一樣撞擊著雲瀾尊者的心房。是的，正是因為這兩個字，所以才會導致今天的一切。正是因為這兩個字，他才會一次又一次的選擇妥協。盡管他從來沒有明確的說出過這兩個字。
“當初你像一個初生的嬰兒一樣，像一張白紙一樣單純，又像清水一樣純淨。那時候的你雖然很脆弱，可卻讓人情不自禁的喜歡，不自覺的涌起憐惜之意。”
雲瀾尊者嘆息一聲道“你必須發誓，一定會遵守當日之諾。以前雖然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但卻不知道你連最初的堅持都忘了。現在，我根本不能放心將一切將給你。”
“不，我沒有忘。只是你的那些堅持對我來說並不是太重要而己。”雲瀾聖者說到這里見雲瀾尊者面上出現痛心疾首之色，又突然笑道，“不過，為了安你的心，我願意起誓。我，雲瀾若得自由，今生必將最初的目標奉為人生第一目標。這下你可滿意。”
雲瀾尊者松了一口氣，他現在已經不敢奢望雲瀾聖者和他一樣，願意為了那個目標不顧一切，甚至願意犧牲自己的生命。在轉世之前還能夠听到這個誓言，他已經無憾了。
長寧走到陣法中心看見一口裝有綠色液體的水井。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水井內綠色的液體散發出濃重的生命氣息。清透純淨的綠液帶著淡淡的清香顯得十分誘人，長寧不自覺的流出口水。
她有些猶豫的向水井靠近。這個時候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這些液體並不是單純的在視覺和嗅覺上吸引著她，她的精神乃至靈魂也同樣有強烈的佔有欲望涌向心間。
這些綠液將會給她帶來無窮的好處。這個念頭在她的腦內閃過，讓她的腳步硬生生的停頓了下來。
“她已經到那里了。”雲瀾聖者突然說到。
雲瀾尊者飛身而起，直接到達柳長寧的身邊說道，“這些液體是為你準備的，它會為你帶去無窮的好處，你還在猶豫什麼？趕緊將它們吸收掉吧。”
長寧看了雲瀾尊者一眼，真的走到水井旁邊，她從空間內拿出一個精致的玉碗，和一個玉勺開始行動起來。
雲瀾聖者此時也到了二人身邊。他定定地看著柳長寧不急不徐，又顯得一絲不苟的動作，對雲瀾尊者道，“很快她便會與靈液融合了，現在看你的了。”
雲瀾尊者看著遠處的天空，“連同靈魂未分之時的歲月，我一共活了五十八萬年。已經足矣。”說完之後，一條漆黑的通道突然出現在雲瀾尊者旁邊。
漆黑的通道似沒有盡頭一般，憑他們現在的目力都無法看清里面的具體情況，只能感覺到一股幽森的氣息不斷地從里面散出。
“時間就要到了。”雲瀾聖者毫無感情的聲音驀然間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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