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前些天下了一場傾盆大雨,山間的小路還有些泥濘,虧了楊越天帶過來的車子都是清一色最近在中國富人圈里比較流行的的吉普大切諾基,越野性能很好,行駛在這山間小路上也沒有什麼不適。 </p>
早上在張慶生家吃面條的時候,楊越天吃了一碗面條意猶未盡準備再來一碗時,發現面條全被自己帶出來的這幫小子掃蕩干淨了,笑罵了一句一幫臭小子,也不知道給老子留點。這不吃完面條後尋思著一大幫人在這兒吃飯的確實是件棘手的事情,隨即決定了去鎮里找家飯店先對付對付。</p>
原先楊越天是不打算帶這麼多人過來的,浩浩蕩蕩的十幾個人到哪兒也是夸張了點,可是昨晚剛到北京準備談一筆生意的時候听說楊杵這邊出了事,才帶了一幫人連夜趕過來。</p>
楊越天坐在副駕駛上,回頭遞給了張慶生一根中華,自己倒是沒有抽,因為小楊杵正坐在他的腿上。</p>
張慶生接過香煙的時候調侃道︰“你小子幸虧沒給我遞根雪茄過來,否則我肯定抽你。”</p>
這話一出嚇得一旁開車的司機眼皮猛跳,別說在這小山溝溝里,就是放在滿街都是大官的北京也沒幾個敢跟大老板這麼說話啊,平日子里那些個紅色子弟哪個見到大老板不都是客客氣氣的,這坐在後面的哥們倒可是真猛人吶。</p>
楊越天笑道︰“知道你的脾性,雪茄你肯定抽不習慣,我自然就不會干那些自找沒趣的事了。”</p>
“大天,你咋沒帶花兒一起回來?”張嬸似乎突然想起什麼問道。</p>
小楊杵這才想起沒有見到自己的媽媽,轉過頭一臉疑問的看著自己這好幾年的沒見面的老爸。</p>
楊越天嘆了口氣,“本來不打算在崽崽面前說這事的,但是嫂子問了也就問了,崽崽遲早也要面對。花兒那一年剛跟我到俄羅斯打工的時候出了車禍,走了!”</p>
楊杵听到自己媽媽去世的消息,垂下了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p>
楊越天將楊杵抱在懷里,嘆了口氣,有點自怨道︰“你媽媽臨走前讓我好好照顧你,可是爸沒出息一直沒敢回來,這些年可讓你和奶奶受委屈了。她老人家走了我都沒在身邊,哎!”</p>
張慶生夫婦听到這個消息,心中不禁有些悲痛。</p>
那一刻,車子里突然安靜下來。楊越天想到自己那可憐的結發妻子和可憐的娘親,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道︰“今天咱不說這些事了,好不容易相聚了一會。回頭大生我兩可得好好的喝個痛快!”</p>
張慶生點了點頭,沒有點手中的煙,一來在車里怕燻到自己媳婦和崽崽,二來是有些舍不得的,手中的可是中華啊!一根煙頂的上自己平時抽的半包煙了快。</p>
鎮上其實離村子也不遠,開個車十來分鐘也就到了,一行人也不挑剔,隨便挑了個小飯館。楊越天要了三桌,自己五人一小桌,一幫手下佔了兩桌,點了一大堆菜,把小飯館的老板可樂壞了。可惜的是楊越天一行人並沒有像老板想象中那樣點了些最好的酒,反而是那種最便宜的東北燒刀子,60度,一般不能喝酒的人估計聞上一次都會覺得有些醉人。</p>
老板率先將酒送上了桌,四瓶燒刀子,楊越天沒給手下點酒,手下也沒敢要,干他們這行的時刻要保持警惕,燒酒這玩意還是不踫的最好。</p>
“好些年沒喝過這酒了,今天你可得好好陪我喝喝!”楊越天把玩著酒瓶,想起年輕時的過往一陣唏噓道。</p>
“你這次回來打算待上多久?”張叔問道。</p>
“待不了多久,最遲後天就得走,北京那邊還有個項目等著我去敲定。”楊越天摸摸自己兒子的頭,回答道。</p>
“這麼忙啊!那你打算把崽崽帶走嗎?”張嬸神情有些黯淡,其實心里還是有些舍不得崽崽的,很喜愛這孩子,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因為崽崽跟著整個村子作對了。</p>
楊越天看了看自己孤苦伶仃的兒子,對張嬸點點頭,“這孩子這些年還多虧了你們照顧,不然可就遭罪了,我這次能回來也是趕巧了,前兩年因為一些事情實在是不能脫身,沒有來得及回來,幸虧這次能及時趕到,不然我這可憐的兒子要受盡張家村那幫人的欺負了,好大的本事,連個小孩也欺負!呵呵,要不是念在一個村子的份上,我非得讓他們吃點虧才好。”楊越天想起張家村的人,心中就生出一口怒氣。</p>
“崽崽很懂事很乖,基本上不用別人煩神。不像你小時候淘氣的很!”張叔夸贊小楊杵的同時還不忘損損楊越天。</p>
楊越天笑著緩緩地搖了搖頭,笑罵道︰“你好意思說我,咱兩小時候可是半斤八兩,哪次干壞事不都是咱兩一起?”</p>
“哈哈,那是,話說回來,我一開始以為崽崽是那種很乖巧的孩子,小時候也盡被村里的孩子欺負,覺得一點不像你,後來發生了一次事之後,我才覺得這娃像你,有股子狠勁!”張叔回憶起兩年前的事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心中不免還是有些悲傷。</p>
“哦?說來听听!”楊越天這些年都沒回來見過自己的兒子,此刻對楊杵的事自然格外關注,想要多了解了解楊杵這些年的過往也就不足為奇了。</p>
這時候老板已經上了一些菜,因為才十點多鐘,整個飯店也就楊杵一行人,上菜的速度自然很快。</p>
楊越天開了一瓶酒,給張慶生滿了一杯,張叔喝了一口酒道︰“好像是前年,二丫在學校被一男同學欺負了,回到家哭的稀里嘩啦,崽崽等二丫哭完也不說話,上狗蛋家問清楚了情況,就趁黑摸到了那個男孩的家里,這小子比咱小時候更狠,當天晚上就給人孩子腦袋上開了花。後來因為狗蛋他爹出面才擺平了事情。”</p>
張慶生說到樂樂的時候,張叔張嬸還有楊杵的神情都不禁黯淡了些,楊越天看在眼里,記在心上,摸了摸小楊杵的腦袋笑道︰“不虧是我的兒子,干起護花使者的活來一點不含糊。”</p>
楊杵被自己老爸這麼一夸,低下了頭,不知道是有些不好意思還是想樂樂了亦或者是想他那許久未曾見面卻已經永遠也見不到的媽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