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神佞在秦木手中只是覺得略微有些沉重的程度,但它本身卻是相當于一座小山的分量,又有秦木冥河武典心法的加持,豈是羅修詠輕飄飄的三劍所能撼動的。
一旁的馮原早已驚得目瞪口呆,他哪里見過一個通靈境武者一招將靈魄境武者打得口吐鮮血的場面。秦木其實覺得自己方才也是僥幸,羅修詠但凡正常出招都不會如此,神佞本身雖不可撼動,但他的招式卻並非無法阻擋。他偏偏要投機取巧,結果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羅修詠眼中已有瘋狂之色,這一回開始主動進攻起來,他要搶佔先機,憑借更快的速度和敏捷的身法讓秦木沒有還手的余地。他的速度確實在秦木之上,秦木自己雖然身姿矯健,但是拖著這麼沉一桿槍也難以大範圍地hu d ng。尤其是招式只能大開大合,靈活性完全不如對方,以至于羅修詠適應秦木的動作之後幾乎不用刻意躲避,往往他已經離開了原本的位置,秦木還在朝那里揮槍。
只見秦木一槍落空,羅修詠左腳輕輕踏在了長槍槍頭,長劍直指秦木咽喉而去。秦木一時無法調轉槍頭,便抬起左手一掌拍在劍側,同時右臂一沉,將神佞砸向地面。雙管齊下之後令羅修詠不僅一劍刺歪,而且整個人偏了出去。秦木順勢跟進,左掌一記“風起雲舒”驟然打出。
羅修詠長劍在地上一撐,身形再度騰空數丈之高,躲開了秦木摧枯拉朽的一掌。只是他背後的一塊巨石卻遭了罪,被秦木的掌力瞬間崩毀,七零八落地碎了一地。羅修詠在半空又是一招“飛鴻殘月”刺向秦木,秦木挺槍迎擊,只見槍劍相接,二人僵持起來,看起來如同秦木在用槍尖托住羅修詠一般,倒像是小鎮上常有的雜耍表演。
秦木能感覺到羅修詠的劍氣在沿著槍身蔓延,他握住神佞的右手已然被凌厲的劍氣劃得有些生疼。但是他此時無法收招退避,否則立刻會被劍氣所傷。于是秦木又伸出左手握住神佞,右腳後撤一步卸力,然後搶在羅修詠劍氣再度蔓延之前,雙手一起揮動神佞,身體同時回轉,帶著羅修詠轉了一個大圈,最後重重地砸向地面。
羅修詠單膝跪地,靠著強橫的修為硬生生舉劍架住長槍,任憑秦木如何用力,真氣如何加持,再難壓下分毫。在秦木將神佞掄了一個圓的過程中,羅修詠本來是有機會退開的,但是他偏僻選擇了硬擋這樣並非修習劍道的武者所為的方法。此時,只見他嘴角露出獰笑,左手並起食、中二指,欲以指力擊傷秦木。秦木現在雙手都握著神佞,騰不出手來應對,見狀一咬牙,卻是用帝滄傳授給他的術法解開了神佞的一道封印!
羅修詠頓時感到手上的力道重了何止十倍,饒是他立即收回左手,雙手並用之下也沒有多堅持哪怕一息的時間,被神佞連人帶劍砸成一堆爛泥。
慘烈的狀況秦木自己看了也是一陣反胃,還好他已經不知道多久沒吃東西,想吐也沒東西可吐了。一旁的馮原卻是實實在在地吐了好一會,心里駭然不已,一方面羅修詠的慘狀過于可怖,另一方面他以為這是秦木的力量所致,看向秦木的眼神如同在看一頭洪荒猛獸。原本馮原與羅修詠有過節,心里一向覺得羅修詠這人死不足惜,但是當對方以這種方式死在他面前,著實令他高興不起來,他不禁擔心起自己的處境。
“多謝兄弟救命之恩,馮原沒齒難忘。”馮原試探著說道,語氣透著一絲惶恐。好在他原本要脫口而出的“小兄弟”被他自己咽下去一個字,不然若是讓秦木想起某個人來就真的有性命之憂。
秦木此時已經重新把神佞的封印弄好,將其收入了氣海,這桿原來的神兵利器現在也只剩下了這麼僅有的幾個能力。他隨意看了馮原一眼,淡淡地問道︰“你們為什麼跟皓月宗起了爭斗”
馮原猶豫了一下,才緩緩道出︰“因為紫霧草,這處山澗長有不少這樣的紫霧草,”馮原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條石縫,秦木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確實長著一種紫色的小草。他大概能猜到事情的原委了,不過還是對馮原道︰“繼續說,但是最好不要再這麼慢吞吞的,我知道你是想拖延時間等宗門來救你,你放心,我對你的命沒有興趣。”秦木反正也不會在這片區域久留了,沒有滅口的必要。
馮原听到後松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們雲羅宗每個月都會來這里采摘一次成熟的紫霧草,這一回不知道皓月宗的人怎麼會跑到我們雲羅宗的範圍,他們發現了我們采到的紫霧草,就逼我們交出,所以發生了爭斗。”
秦木想了想,問道︰“你們雲羅宗比較強還是皓月宗比較強?”
“這他們”馮原一時語塞,左右看了看終于道︰“他們皓月宗建宗已逾千年,我們雲羅宗不過七百年,自然是他們底蘊和實力更強一些。”
秦木見馮原這副樣子,料想是不想承認自己所在的宗門弱于別人,但是那皓月宗估計實在強過雲羅宗不少,他又不好顛倒黑白,是以說話吞吞吐吐,還拿宗派建立時間長短來說事。此事從羅修詠區區一名皓月宗新晉的內門弟子,就能壓得馮原抬不起頭來可見一斑。
“行了,我還有事,就此別過吧。”秦木說著從羅修詠的血泊中撿起一枚儲物戒,轉身便要離去。馮原看見秦木似乎真的沒有要sh r n滅口之類的意思,心下大定的同時,也暗自下了決心,他叫住秦木道︰“請等一等,我有東西要給你。”
秦木回過頭詫異地看向他。只見他取出來一個丹瓶,遞到了秦木手中。
“這是用紫霧草煉制的紫霧三元丹,服用後有增進修為的作用。我們采摘的紫霧草需要回去交給宗門,所以不能送你。不過這種以紫霧草為主煉制的丹藥宗門每個月都會發一顆給我,只是我資質駑鈍,不管是修為還是劍術都許久沒有精進了。後來連這種丹藥也吃得太多起不到什麼效果了,我就都存留了下來,現在我覺得不如送給你,也算報答你的救命之恩。”馮原言辭懇切。
秦木打開丹瓶,發現里面躺著四枚淡紫色的丹藥,散發出獨特的清香。收起丹瓶,秦木微微一笑,抱拳道︰“那就多謝你了,後會有期。”
等秦木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山林之中,馮原還站在原地發愣,今天的經歷在他平淡無奇的生活里算是添上了色彩獨特的一筆,以至于很久以後,他仍會想起那個少年英武的身影。過了好一會,馮原才收拾心情轉身回宗門去了。
話說秦木一路西行,轉眼臨近中午,之前由于身處雲枯嶺較為深入的地帶,他即使很久沒有吃東西了,也只能先忍一忍。現在已經靠近雲枯嶺的邊緣,秦木料想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危險,便打算抓一只野獸來充充饑。
他四下里搜尋一番,很快發現了一只青彘獸。這種野獸雖然力大凶猛,但勝在肉質鮮美,這一頭少說也有六七百斤,足夠秦木飽餐一頓了。只見他三步兩步趕上去,一個縱身跳到青彘獸的背部,任憑青彘獸如何發狂左突右撞,他自巍然不動。右手凝聚真氣,一掌按在了青彘獸碩大的腦袋上,立刻便了結了這頭猛獸的性命。
秦木跳下來,就近找了些干枯的樹枝,在青彘獸的尸體旁生起一堆火。當他拿出月姐之前留給他的b sh u,打算切一塊肉就著火烤熟之時,忽然發覺b sh u之中似乎有什麼玄機。這b sh u雖然陪伴他多時了,但是他之前修為不到通靈境,感知自然不如現在敏銳。這一回剛取出b sh u,他就發現了b sh u之中藏有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