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鬼,很多人的理解都不一樣。當然各有各的說辭,各有各的講究。在現在的文明生活里,鬼已經變成許多人的笑談,。
鬼是何物?鬼從哪里來,這些話題早就沒有人深究。就像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樣,有沒有鬼已經不再是爭論的話題。但是作為一個與鬼打交道的我來說,這些問題從來都不曾有過疑問。
我不是什麼的捉鬼大師,也不是趕尸匠。說起與鬼打交道,還得從我爺爺說起。
說是我爺爺,其實也不是真爺孫。我是他撿回去的孩子。放他嘴里也就是緣分二字,便解釋了我的由來。至于是哪里撿的,這里我們就不作詳談。
他的名字叫做“唐頌德”,名字是個好名字,可惜他沒有多少文化。在我眼中他就是一個頭發半白的糟老頭,實在看不出他有多大本事。
唐頌德年輕的時候,家境還不錯。家里算的上是個地主,就田地的租子,也夠他幾輩子都用不完。可惜他唐頌德偏偏沒有那個福氣,生就的時代不同,他的命運也就有所改變了。
也倒是,他要是不倒霉,我們窮苦人怎麼翻身做主人?說到這里,看官們都可能明白了。也就是那麼回事,他老子唐耀祖被斗了地主。那時他老子已經快要死了的人,也經不起幾回折騰,兩腿一蹬沒氣了。
唐頌德的老子一死,所有人的目標都轉移到這位曾經耀武揚威的少爺身上。唐頌德一看,這那還了得。就在自己老子剛入土,收拾了細軟,卷了鋪蓋卷跑了路。
好歹一個村的,也沒有到非的整死他的地步。可唐頌德可不這麼想,看到自己老子死了,早就嚇得不輕。如果跑的慢了說不定被逮回了村,又得天天頂著尖尖冒。每一開會就拉倒台子上批斗,這一來二去還不如跑了好。
唐頌德只知道躲過一劫是一劫,卻不知道自己從未出過遠門。在那個年代時代混亂,國民黨已經快完蛋了,到處都亂著呢。
這不,出門沒有五天,就被土匪給抓到山里了。這唐頌德可以說是嚇得不輕,好說歹說才保得了小命。土匪窩里全部大字不識一個,看法唐頌德念過幾天私孰,就像讓他在土匪窩里當了個賬房先生。
唐頌德想就想,留下就留下吧,這古人雲,既來之則安之。現在身上一文錢都沒有,出去了也只有死路一條。要是惹毛了這些土匪,指不定還丟了小命,索性就不作計較,便留了下來。
在山里的日子倒還過的去,土匪窩子的人對他還挺客氣。也就看在他能認識字,三不搭四就請他寫寫家書什麼的。
唐頌德也算樂在其中,每天都有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只不過寫寫家書什麼的,日子也算的上瀟灑。唐頌德一天就想,這樣不挺好的?雖然當了土匪,卻過的比以前的日子還好。想著自己父親得到遭遇,覺得還是留在這里安逸的多。
可人算不如天算,也就唐頌德沒有那個福分,這土匪窩里的好日子還沒有兩個月,共軍剿匪的隊伍就來了。
人倒霉了喝涼水都塞牙,這也活該他唐頌德倒霉。他想也就流年不利吧。山里的土匪也就那麼幾十號人,哪里禁得起共軍這樣的的正規部隊。一台野山炮,也就是鬼子用的那種,轟過來還指不定成了冤死鬼。
山寨里面的裝備最多的也就一台輕機槍,還沒怎麼打,土匪頭子被炸死了。山里可謂是一片大亂,跑的慢的都成了俘虜了。
也算唐頌德有點心事,早就準備好了。這**的軍隊,別人沒有見過,他還沒有見過?連國民黨的中央軍都是紙老虎。只有這幫沒腦子的笨蛋,還信誓旦旦的想去跟他們拼命。唐頌德也就跟著吆喝著,到真打起來的時候,還不躲得遠遠的。等到了黑夜的時候,前面打得熱鬧,就從後山溜了下來。
山上的槍聲不絕于耳,唐頌德想著,你們就使勁打吧,反正不關我撒事。就當他幸災樂禍的時候,一根冷冰冰的東西突然就頂在了自己的後背。
唐頌德哪能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明顯就是有人拿著槍頂著他呀。本來就被突如其來的事嚇了一跳,緩慢轉過頭一看居然是土匪的頭目“刀疤強”。心里頓時就涼了大半截。
這刀疤強也是冷冷的看著他,雖然是晚上,透過昏暗月光,也能大致認得他臉上的刀疤。唐頌德心想,好不容易撿了條命,踫誰不好,可就偏偏就踫到他了呀。想到這,心里氣就不打一處來。
要說起這刀疤強,可有著一堆故事。原來這刀疤強原名本來不這麼叫的。他姓石名強,以前沒有刀疤的時候,都叫他強子。這人從小就膽大妄為,小時候給地主家放牛,跟鄰村的小孩打架。對方拿著刀,要是其他人見了就跑,可惜這強子就是頭倔驢,硬是將對方打了回去。就在亂斗中,對方的刀子劃到他的臉,由于是斜著切下去。外頭的一層皮給卷了進去,留下了這樣難看的刀疤。後來不知不覺刀疤強就成了他的名字了。
這事說開也算的上是刀疤強自己倔,不然也不會留下這麼難看的刀疤在臉上。可惜這人就這樣,想盡一切辦法都會在自己心理上強加一個仇人。所以這刀疤強把地主也給帶進去了。這唐頌德就一個地主的兒子,她就成了個典型收拾對象,當然這事唐頌德也非常清楚。在山上這刀疤強就看他不順眼,現在讓他逮著機會,那還不往死里弄,
心想這還得了,山里往常稱兄道弟的兄弟們在山里拼的你死我活,我卻背後捅刀子。這刀疤強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如果在這里了結了他的性命,那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啦。
想到這,唐頌德身體就哆嗦的起來,可嘴里還得笑出聲,可別提那笑聲有多怪異︰“二當家!你這這是……”
刀疤強把手里的盒子炮往前一頂,惡狠狠的說道︰“別特麼廢話,從一開始老子就知道,你就是個軟蛋。快說拿了多少好處?”
唐頌德一听,原來他就是要錢,用哆嗦的聲音說道︰“二當家!別沖動!錢財都是身外之物……”
他話還沒有說完後,刀疤強一腳蹬在他的膝蓋後窩,腿一軟便跪了下去。
“特麼的!都什麼時候了,還跟我文鄒鄒的,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刀疤強說完,一只手端著盒子炮,另一手就在他身上搜了起來。
唐頌德心里那個氣啊,可現在也不好發作。希望他能留兩個銅板,讓自己也有些出路才好。
刀疤強在他懷里懷里掏出幾塊銀元。準備繼續下手,誰知道此時後面傳來一聲大喊,“是誰!誰在哪?”天色雖黑,但也看的到有兩個模糊的身影。
刀疤強一听這時候還能有誰?肯定就是共軍啊。看都不看,抬起手里的盒子炮,對著兩人就是一聲槍響。近距離突然來這麼一下子,唐頌德捂著頭就埋在地上,身上的哆嗦的都快成篩子了。
黑夜里,刀疤強也就是大致朝著兩人的方向來了一槍,並沒有打中。對方倒是反應很快,抬起三八大蓋就是兩聲槍響。子彈落在唐頌德旁邊,濺起一堆泥土。他天生膽小,那里禁得起這樣的事情。只覺褲襠一熱,一泡黃水早就憋不住了。
刀疤強一手提起他的衣領,只覺一股騷味撲面而來。他捂住口鼻罵了一聲娘,提起唐頌德就喊道︰“娘希匹!還不起來給老子跑!”
唐頌德也算是嚇得不輕,被他這麼一吆喝,站起身子撒腿就跑。哪里還管的著怎麼跑,往哪里跑。
也就是他命大,黑夜里一通亂跑。背後如同長了眼楮一樣,子彈從他的身邊穿過,就是不挨他的身。
唐頌德也是狗急跳牆,要不是子彈在後邊嗖嗖的響,他哪里來的氣力。一路狂奔來到一片樹林,樹林里陰暗的很,路況一下變的模糊起來。就剛進樹林,還沒跑幾步。也不知道什麼情況,腳底一空,身體筆直栽了下去。
就在自己嘴邊的喊叫還沒有出來,只覺得身體已經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這一跤摔的可不輕,唐頌德直接被摔得憋了氣。半天嘴里一口氣才吊了上來,這才捂住自己的後腰哎喲哎喲的喊了起來。
等疼痛感有些緩和,這才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開始只顧得疼,沒有來得及看。等回過味來時,頓時心里慌了起來。
四周黑洞洞的,什麼都看不清楚。抬頭一看,發現自己落下來的地方居然有三米多高,這下唐頌德慌了。對一般人來說,三米高不算什麼事,可生就慣養的他,哪里還有什麼辦法。
自己的手不由得撐到地面,地上的泥土有些粘手,拿起來一看,也看不清楚,心里想也許是的水坑,沒有什麼大驚小怪。
只不過手再次落下去準備撐地起身的時候,手觸踫到一個冰冷的東西。他立即摸了摸,不由後背一冷,到吸一口冷氣。這所謂的東西不是別的,居然是一只人手。手的溫度幾乎如同寒冰一樣,瞬間將他的身體制冷一樣。
就在他明白是怎麼回事的瞬間,身體如同猴子一般,一下就跳了起來。
這也不是說他厲害,只不過在這里摸到動物的尸體,或者動物,那都是有思想準備的。最起碼自己身處的環境,就會讓人聯想起這里是一個陷阱。可現在自己所觸摸的不是別的東西,是一個死人。
唐頌德出生的時代與現在不同,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牛鬼蛇神這些事他听的不少,聊齋志異也看的多。死人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尤其是在這樣模糊的環境里。
他的腦袋一片空白,如果說這事就這麼算了,唐頌德也就站立在原地等待天亮就行。可偏偏此時四周出現了一聲響動,聲音如同沙子里走路的聲音一樣。
死人,黑洞,怪聲,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這些東西全部集中在一起,而且還是在漆黑的夜晚。
這些東西已經讓他有些慌神,他站立原地不停的催眠自己。可後背偏偏此時卻一股涼風習習,耳朵上如同踫到冰霜一樣,使自己的身體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自己的雙腿已經不听使喚的哆嗦起來,自己剛才的黃水侵濕的地方也變得冰冷。
就在此時,自己肩膀上突然多了一樣東西,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有人將手臂搭在上邊一樣。瞬間,一股冰冷的溫度一下從肩膀傳到自己的心髒地帶,冷的讓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