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時間一晃而過,今天就是一月一次聖堂禮拜的日子。雖然算不上張燈結彩,但大街上也干淨整潔了許多。
當正午的鐘聲響起後,幾乎所有人都身著素色長衫來到了教堂。其中尤以白色居多,因為在人們眼中白色是接近光明的顏色。
整個教堂不算太大,佔地不過一兩百個平方,但周圍有一大塊空地,倒也可以站下數百人。建築通體由白色的岩石建成,高五米左右。與街道上一個個破破爛爛的屋子天差地別。
就在這個重大的日子里,人們都會盡量避免沖突,使鄰里之間的氛圍也都和睦了許多。當然,有一個人除外。
“雪莉姐啊!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看在我是第二十六犯的情況下饒了我吧!”羅文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
“幾日不見你的臉皮更厚了啊,二十六犯…你還真敢說啊!”雪莉嘴角抽了一下說道。
此時的雪莉身著一身純白色的長袍,上面用淡金色的顏料畫上了許多花紋,頭上戴著一縷白紗,修長的脖頸上戴著一塊淡綠的水晶。聖潔的同時帶著幾分素雅,讓人不忍褻瀆甚至生出幾分自行慚愧的感覺。只可惜,對某人無效。
此時的羅文抱著雪莉的小腿,涕淚俱下的同時還用臉不停地蹭著。真不知道是來道歉還是來吃豆腐的。
“混蛋!你松手,別把鼻涕滴我裙子上了!一會我還要上台呢。你在看哪里啊變態!”雪莉氣急敗壞的聲音從後台慢慢傳了出去。
“不,我不要。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羅文本著恬不知恥精神,與死纏爛打的風格,對于雪莉的叫罵不為所動。
“喂,你們兩個干嘛呢?”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鎮,鎮長先生。”“爸爸。”
“鎮長大人啊!我冤啊!”羅文眼珠一轉喊道,“雪莉她,雪莉她要讓我上台當雕像啊!這讓我以後怎麼過活啊,鎮長大人替我做主啊!”
來者正是安元鎮的鎮長,彼得•亨特。亨特是一個三十七歲正值壯年的男子,能有雪莉這樣的女兒自然也稱得上英俊瀟灑。此時他一臉無奈的听著羅文訴苦。
“先不說這個羅文。”亨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是不是應該把你的臉從我女兒的腿上拿開了?還有你的手,不想要的話我q幫你剁掉。”
“啊!是在下失禮了。”羅文悻悻的拿下了自己的咸豬手。
“雪莉,怎麼回事?為什麼要讓他當雕像?”亨特扶額說道。
“他他他,他欺負我。”雪莉小嘴一撅低頭站在爸爸身前。
“哦?他干什麼了?”
“他,他…”雪莉支支吾吾不說話,耳根有點發紅。
“哦呦?”亨特似笑非笑看了羅文一眼,“好你個羅文,竟然敢惹我女兒。今天你死定了!”
說著又看了看雪莉,“寶貝兒別生氣,我這就讓你王叔叔打他四十大板如何?”
“啊,鎮長…”
“閉嘴。”亨特臉一板說道,“雪莉給我說過不下十次,這次我非得治治你這個小兔崽子!”
“怎麼樣雪莉,四十大板夠不夠你消氣?不夠再來四十大板。”
“啊!也,也不用這樣…”雪莉喃喃了一句。
“啊?我听不清啊,那就八十大板好了。”
“啊,別…”雪莉叫道。
“唉,你啊你啊。都這樣了,你讓我說什麼好。”亨特摸了摸雪莉的頭。
雪莉揪著衣角不知所措。
“好了,這次就算了。老爸有事情在這次集會上說,別添亂了。”亨特說道。
“爸爸你這兩天都沒有回家,臉色也不太好,是發生什麼事了嗎?”雪莉不安地說道。
“啊…是有些事。不過不是你該操心的的,老爸搞得定。”亨特勉強一笑說道。
“恩,爸爸最厲害了。”雪莉抱著亨特的手沉默了一會。
過了一會又狠狠瞪了羅文一眼。“變態,這次算我爸給你求情,你給我記住了!”說完就跑開了。
亨特寵溺的看著女兒的背影,突然面色不善的轉過頭來。“小子,你給我記住嘍。以後要是再敢欺負雪莉,老子打斷你三條腿!”說完也走了,只剩下羅文在原地發呆。
“這算什麼事啊。”羅文撓撓頭,“算了解決就行了,這麼說內褲我也不用還嘍?”
……
正午的鐘聲響起,厚重的聲音在小鎮回蕩。同時也意味著禮拜的開始。
此時教堂的周圍已經站滿了前來祈禱的居民,不,或者應該叫他們信徒。
雪白的教堂中,一位身著淡hu ng s 長袍的婦女在代表光明神的雕像前,輕輕起舞。舞姿莊重而不失優雅,讓人想起了俊朗的的高山與奔騰的河流。這正是由正式祭祀在每次hu d ng開始前的必要儀式,舞名“光明之路”。
十分鐘後,舞蹈在一陣輕盈地旋轉中落下帷幕。氣氛更顯莊重,所有人都雙手交叉放在胸口,低下頭默不作聲。
婦女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開始了一系列祈禱前的hu d ng。“祭祀天地”“贊美光明”“神聖之路”
一系列hu d ng結束後,夫人卻慢慢下台。“請預備祭祀詠唱禱告。”
台下,雪莉帶著莊重的神情,手捧一塊乳白色的石頭走上台來。用她略帶稚嫩的嗓音說道。
“偉大的光明神,贊美你的榮光。”雪莉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偉大的光明神,請啟示我禱告的心,用你的手撫摸我,使我在一切的事上剛強,你是我拯救我生命的源泉,在這里面充滿歡樂與盼望。即使世界黑暗,你的光卻永遠照亮。你是我的父,是我前進的方向,是我人生的d n,是我所有的希望與信念。我依靠你如魚需要水,如樹需要土。求您賜于我刺破黑暗的力量,讓我來接引您的榮光。”
聲音抑揚頓挫,似唱非唱。在這陣奇異的聲調中,雪莉慢慢的跪下,將手中的白石舉過頭頂繼續唱道。
“那北國的峰巒,是您勝利的矛尖,刺穿了黑暗,刺穿了塵世的浮華。是那枚銳利的矛尖,刺透了附身探看的黑暗的皮膚。它也會流血啊!終年不斷的紅霧與霧靄糾纏,伴隨著黑暗的怒吼奏響了光明的終曲。夜的到來,骯髒的故事一字排開,在世界各地上演。慈悲的您啊,只能做一個哀傷的看客,您的眼淚落下,化作洪水懲罰世人,您,對我們失去希望了嗎?”雪莉的聲音竟然開始哽咽,伴隨著台下的一陣抽泣聲。
“但是,偉大的光明神啊。慈悲的您,真的忍心看到您的子民在黑暗中受難嗎?您曾降世為人二十六年。因此您深知道,我們仍會軟弱,有時,甚至會跌倒。光明神啊,求您用慈愛的杖,親手扶持我們令我們向前。我們雖然看不清黑暗中的路,但我們深知,您就是光明,您會帶領我們,走出黑暗!”
隨著詠唱的**,雪莉手中的石塊開始發光,在一陣柔和的白光中雪莉的身上也涌現出一層淡金色的光輝。遠遠看去,就像是天使降臨人間。
“雪莉…”羅文看著遠處台上的倩影,竟漸漸的迷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