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據陸長老所說”齊彥宣說道:“就是左景勝半途截殺季興與陸小蔓不成,反而被兩人所殺,對吧。”
“胡長老,你怎麼看?”
胡允冷著臉:“一面之詞。”
“怎麼?”陸項明譏諷道:“敢做不敢當?”
“我的徒兒已經死了,你想怎麼說都可以了。”
這話說出來,頗有些說季興兩人sh r n滅口、栽贓陷害的意思。
陸項明看著胡允的臉,很想一巴掌抽上去:“無恥之徒!”
齊彥宣抬手制止了兩人,說道:“季興和陸小蔓人在何處?”
“他們此次下山是為除妖,想必還在為此事奔波。”陸項明道。
齊彥宣點點頭:“傳訊給他們,讓他們盡快回山。”
“是非曲直,等人回來了自有定論。”
“至于你們兩個,去萬法樓面壁七日,靜心平氣,可有不服。”
“……是。”兩人無奈,拱手應到,跟斗雞一樣互瞪著離開了。
齊彥宣閉目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兩日之後
流光從天而降,直入萬法樓。
正在打坐的陸項明被驚醒,大袖一卷,傳訊玉簡被攬入了手中,靈識探入其中,眉頭頓時一皺。
“來人!”
一弟子推門而入:“陸長老,有何吩咐?”
“請見掌門!”
……
陸項明一眼就看到胡允,不悅道:“我見掌門,你出來干什麼?”
胡允慢條斯理道:“自然是掌門叫我來的,想必掌門也是怕我不在,某人不管黑白,一力詆毀吧。”
陸項明沒與他爭辯,冷哼一聲,大步流星地走了。
齊彥宣已經等了一會兒了,見陸項明進來,便問道:“陸長老,有何事?”
“掌門!”陸項明頓了一下:“季興……他失蹤了,小蔓正在趕回蒼雷山。”
“失蹤了?怎麼失蹤的?”齊彥宣疑惑道。
胡允頓時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便譏笑道:“莫不是畏罪潛逃了吧!”
“胡允!你給我說清楚!季興哪來的罪!”
面對暴怒的陸項明,胡允很淡定:“哪來的罪?你說哪來的罪?要不然一個大活人怎麼會說失蹤就失蹤?!”
“我的徒兒,就死在他的手上!”
“那是他咎由自取!”
“姓陸的!別以為我怕你!”
“砰!”齊彥宣一拍桌子,喝道:“怎麼?我是擺設嗎?!”
掌門發話,兩人自然皆是閉嘴。
“哼!”
“哼!”
兩人一甩衣袖,轉過頭目不斜視,表示不想搭理對方。
齊彥宣敲著椅子扶手,想了片刻說道:“陸長老你先出山一趟,將陸小蔓盡快接回來。”
“沒問題。”
“另外,胡長老帶人去找一下季興,將他帶回蒼雷山。”
“好!”
陸項明急了:“掌門不可,胡允這廝一定會公報私仇,派他去,季興就危險了!”
齊彥宣說道:“放心,相必胡長老不會做出這種事情,況且,胡長老此去是找人,從內門挑選一些弟子帶上吧。”
“尊掌門令!”胡允斜睨陸項明:“如何?這回不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陸項明剛想反唇相譏,就發現齊彥宣抬頭看向了門外。
一道棕色的光芒直直地沖了過來,守門的弟子頓時驚怒不已,飛劍立于身側:“什麼人?!竟敢擅闖蒼雲殿!”
“放它進來。”
守門弟子剛想盡忠職守,將來者斬于劍下,耳邊突然傳來掌門的聲音……
沒了阻擋,來者躥入蒼雲殿,眨眼間爬上了胡允的肩膀,嘰嘰吱吱亂叫,正是前些日子跟著左景勝的小松鼠。
“來!”
齊彥宣一招手,小松鼠像被什麼拽著一樣飄向了他,小松鼠抓著胡允胸前垂下來的衣帶,驚叫著一個勁搖頭。
胡允嘴角抽了一下,伸手在松鼠的腦門上彈了一下:“過去吧。”
小松鼠無奈,落到了齊彥宣的手里。
“你想說什麼?告訴我。”齊彥宣撫摸著松鼠的腦袋,動作很溫柔。
小松鼠眼珠轉動,剛想開口,就被齊彥宣又彈了一下腦門:“想好了再說,不然我把你風干了下酒。”
松鼠頓時打了一個冷顫,涌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它是胡允的妖寵,怎麼會不認識蒼雷山的掌門,這家伙可不是什麼好人類!
還是說實話比較好。
小松鼠在吱吱亂叫,齊彥宣卻認真地側耳傾听,不時點頭,看的胡允冷汗都下來了,因為照小松鼠說的,的確是左景勝的責任。
“都听清了?有什麼想說的?”齊彥宣把小松鼠打發會了胡允身邊,胡允差點忍不住一腳踹死它。
陸項明道:“胡允,你教的好徒弟!”
胡允漸漸冷靜下來,辯解道:“掌門,左景勝他也是被愛欲迷了道心,才做下這等違反門規之事,確實是他的錯,但是,他已經死在了季興和陸小蔓的手下,再大的罪過也應該消散了……”
“陸長老,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你放屁!”陸項明罵道:“左景勝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殘殺同門!這分明就是你指使的!”
“陸長老這話就不對了。”胡允以一種很古怪地語氣說道:“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本來就糾纏不清,更何況是少年郎,沖動之下做出什麼也不是不能理解,陸長老敢說自己沒有這種體會嗎?”
“我……”陸項明語塞了,他真的有過這種體會,想一想,那也是年少時在夕陽下奔跑的青春啊……
呸!呸!呸!
“胡允你休要扯開話題!”
“扯開話題?”胡允懟道:“是陸長老一味攀扯吧!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指使的,而且,我為什麼要殺季興,找你這個混蛋的茬嗎?!”
“我……”陸項明再次語塞了,他還真沒有證據。
“你什麼?你這個混蛋!”胡允乘勝追擊。
又罵我?
陸項明怒道:“你是左景勝的師傅,他的事,你脫不了干系!”
“不用你提醒!”胡允向齊彥宣請罪道:“掌門,我教徒不嚴,自請上思過崖一年,小懲大誡!”
真的是小懲大誡,思過崖的苦對胡允來說算不得什麼,但是臉卻丟大了,自蒼雷山立派以來,還沒有一個長老受罰上過思過崖——那是懲戒弟子的地方。
不過,這也是胡允聰明的地方,這是以退為進啊!
陸項明只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他說胡允脫不了干系,可不是說他教徒不嚴這種小問題!
一不小心被他來了一個神龍擺尾!
果然,齊彥宣說道:“胡長老教徒不嚴,確實應該小懲大誡,但沒必要去思過崖,就在萬法樓吧。”
“掌門!”陸項明急道。
“我意已決。”齊彥宣道:“左景勝已經被殺,也算是受到了懲罰,再重罰胡長老未免說不過去。”
……
蒼雲殿外
“胡允,讓你逃過一劫,莫要得意!”陸項明道。
胡允確實沒有得意,他連高興都沒有:“姓陸的,我的弟子死了,你的弟子卻好好的,這很不公平……”
陸項明臉色一變:“你想干什麼?你要是敢私自對季興出手,不僅是掌門,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你放心,我不會那麼傻,殺了季興不就等于不打自招了嗎,我可不會給你機會。”胡允道:“但是,你也不要那麼放心,我心眼不大……”
“你到底什麼意思!”
“誰知道?哈哈哈……”
胡允大笑著走了,留下疑神疑鬼的陸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