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竟然解了降頭?絕不可能!”
富麗堂皇的廳堂中響起咆哮聲。
濕登就像是一頭憤怒的公牛,在名貴的地毯中左突右撞,保養得當的容顏呈現出扭曲狀態,看起來令人生畏。
陳加安靠在沙發上,端著一杯紅酒,平凡五官蕩漾出安逸神色,似乎趙鳳聲的死而復生,正合他的心意。
“你確定看到姓趙的小子能下地走路了?”濕登抓住一名年輕男子的衣領,惡狠狠說道。
男子結結巴巴答道︰“神……神師,我在酒店見到了他,那時他正在餐廳吃飯,從氣色來看,像是大病初愈的樣子,面色灰黑但透著紅潤,食量很大,足足吃了一盆飯,這正是剛解除降頭的征兆啊!”
“放屁!”
濕登將年輕男子一把推倒,火冒三丈喊道︰“我的弟子,雖然不如我的技藝精湛,可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能解的!你個狗雜碎是不是眼楮瞎了,把別人當成趙鳳聲了?”
男子生怕遭遇橫禍,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拼命磕頭來表示屈服。
“神師,你弟子下的降頭,你能解嗎?”陳加安翹著二郎腿悠閑問道。
“廢話,當然能!”濕登覺得不解氣,又給了男子一腳,一百五六十斤的壯漢,挨了一腳後,立刻噴出一口鮮血。
“你能解,說明道行高深,如果他們收買了跟你法力差不多的同行,比如另外兩位神師,趙鳳聲的痊愈,也就沒那麼不可思議了。”陳加安咧嘴笑道。
“你是說……另外兩個老不死的?”濕登眉頭皺起。
被稱為神降師的,總共有三位,年紀相仿,手段相仿,脾氣也如出一轍,輕易解除弟子輩下的降頭,倒也沒那麼難。
但降頭師這個職業,性格要麼乖張孤僻,要麼陰狠尖酸,否則誰願意天天跟蛇蠍和死尸打交道?俗話說同行是冤家,三人年輕時關系就不怎麼樣,老了以後更看對方不順眼,根本尿不到一個壺里。雖不至于見了面就大打出手,可暗地里經常搞小動作,誰也沒安著好心。
“姓趙的有雷家撐腰,又掃了阿游將軍的老巢,根本不缺錢,他會不會請到其中一位了?”陳加安猜測道。
“那兩個老不死的,一個在非洲部落當國師,另一個在美洲花天酒地,就算姓趙的再有錢,也很難跟他們搭上關系。”濕登朝旁邊的弟子陰惻惻說道︰“去給我查,那兩個老不死的是不是回來了?假如真是他們干的好事,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
“是誰惹的神師大發雷霆阿?”
門口方向傳來一句懶洋洋的調侃聲。
髒辮,軍裝,大金鏈子,搭配一雙不倫不類的aj,說不上新潮還是土鱉,敢這麼混搭的,除了火家軍的少帥,還有誰的審美如此另類?
安常勝帶著幾名警衛,大搖大擺進入廳內。